“慢慢的往前走，一點一點來。”護士鬆開攙扶季楠溪的手，慢慢引導他做康複訓練。
    季楠溪用盡全身的力氣，也隻能扶著杆往前挪。
    醫生見他滿頭大汗，低頭在紙上記錄他的身體狀況，“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吧，病人恢複的不錯。”
    季楠溪累的氣喘籲籲，直接癱倒在床上，拿起一旁的手機。
    “楠楠啊，今天阿姨和媽媽不能去醫院了，我讓我兒子去給你送飯，他不認識病房，阿姨就把你電話給他了，到了他會打給你，一定記得聽手機啊。”
    說完鄭翠雲便鬆開了手機按鍵。
    “翠雲，這樣行嗎？兩個孩子見麵咱們不在場，他們多尷尬。”吳彩霞在一旁憂心忡忡的。
    鄭翠雲漫不經心翻著手裏的雜誌，“霞霞，你不要操那麼多心，他們小孩子就是要獨處才會有感情嘛，我們兩個老媽子守著讓他們聊什麼。”
    “媽，那我出去了。”陳燃一身白色運動服，手上提著飯盒。
    “燃燃，你怎麼就穿成這樣啊，要丟你媽媽的臉是不是呀，趕快去換正式一點好好打扮一下呀，虧的媽媽還跟你吳阿姨說你帥，怎麼就——”
    “翠雲。”吳彩霞示意她別說了，她覺得這樣挺好，多好一個陽光帥氣的小夥子，她反倒擔心兒子不會說話，“燃燃，要不你帶阿姨一起去醫院好了，我不放心楠楠。”
    “咳咳，霞霞下午我們不是約了做水療嗎？錢都花掉了不去做。”鄭翠雲拽住她胳膊，“好了好了，燃燃你快去吧，楠楠餓到我要心疼死的。”
    看著陳燃走出家門，鄭翠雲才鬆開手，“彩霞我說你，有什麼好不放心就等著瞧吧，我打保票，倆孩子一準有戲。”
    季楠溪聽完語音頭都大了，趕緊給鄭翠雲回消息，“不用了啊姨，醫院有食堂我隨便吃點就行，不用太麻煩。”
    這邊消息還沒發出去，病房門就打開了，“楠溪。”
    “你……”季楠溪看清來人，一隻手攥緊了床單，幾個月前被當眾羞辱的畫麵湧上心頭。
    李常州懷裏抱著一束滿天星，看起來有些憔悴。
    “唉常州，看哪兒。”一男的示意李常州，看不遠處坐在吧台前的季楠溪，“認識嗎？”
    李常州泯了口酒，不以為然道，“不認識，誰啊？”
    “他你都不知道？虧的你還自稱情場浪子。”男人拿起酒杯和他輕碰。
    “長的還行。”李常州大概也猜到個七七八八，一般被這麼說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光榮事跡。
    “得不知道就不知道，反正跟你也扯不上什麼關係，你跟那個小會計怎麼樣了？”本來男人還以為李常州能和他有點什麼，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沒有，便沒了興趣。
    “就那樣唄，他媽的跟貞潔烈女似的，收了老子這麼多東西，碰都不讓碰一下。”不提他還好，提了他李常州就一肚子火。
    “你又不是真心喜歡人家，那麼大火幹嘛。”男人笑著調侃他，見他一直盯著吧台那邊，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別看了，雖然我想看你們神仙打架，不過這種人你玩兒不轉。”
    李常州勾了勾唇角，“那你說他是那種人？”
    “有意思？”男人見他像是來了興致。
    “一般吧，遠處還能看，就是不知道上了床夠不夠勁兒。”這時李常州手機響了起來，“喂？”
    “常州你在哪兒呢？方不方便來接我一下，我在外麵和朋友吃晚飯，這雨有點大我不好打車。”沈鳴聽見他那邊的嘈雜聲，便知道他又在泡吧了。
    “下雨了嗎？我沒注意，你等下我馬上過去。”說著李常州起身要走。
    “算了，你喝了酒就別開車了，我叫輛專車吧。”說完沈鳴便掛了電話。
    “艸，真他麼給你臉了。”李常州低聲罵道。
    “怎麼了兄弟？我早就說這種人難搞，就算搞個鴨子也比這強。”
    “滾。”這種時候說這種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李常州順勢離開上個洗手間。
    碰巧遇見季楠溪剛方便完在洗手，李常州解開褲子自行放水，正放一半，不知道哪裏來了個醉鬼，從身後保住季楠溪，“看你一晚上了，等下跟哥哥去開個房？”
    季楠溪被他身上的酒味熏的不行，眉頭微簇，“哥哥？”
    “嗯？等不起了？。”
    “有報酬嗎？”季楠溪掰開他的手，轉過身和他麵對麵。
    男人一下愣了，掏出口袋裏的煙，點燃吸了一口，“看著斯斯文文的？原來是個出來賣的？多少錢，開個價？”
    “出來賣怎麼了？那也算是為民服務啊，看著哥哥也不差錢，要不您開個價？”季楠溪送他一個魅笑。
    男人上下大量了一番，舔了舔舌頭，“一千塊，包夜。”
    季楠溪對上他的目光，“你就值這點兒？”
    男人本來有點興致，可他一提錢興致跑了一半，隻想趕緊解決生理需求，不耐煩道：“多少錢你說。”
    季楠溪笑而不語，伸出兩根手指。
    “兩千？走吧。”男人鄙夷的看著他，心裏正盤算著怎麼弄死這個騷貨。
    “不不不，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兩萬。”季楠溪轉身要走。
    “你他媽窮瘋了吧？”男人把他按在牆上，惡狠狠的說，“老子今天還就要來點新鮮的，看看這兩萬塊錢的人比別人多了什麼。”
    “草尼瑪！放手。”季楠溪試了試掙不開，一時慌了神。
    李常州早就尿完了，一直站在邊上看好戲，想著這種貨色出來賣也該有人治治，可突然又有了別的念頭。
    兩步邁上前，擒住男人，“兄弟，沒帶夠錢，咱就等錢夠了再出門，強上算什麼，這不是讓人看不起嗎？你要是實在沒錢我借你也不是不行。”
    “艸，你他媽算什麼東西？管老子的閑事？”男人被他掐住要害，使不上力氣，但又不想丟了份兒，嘴上更是強橫。
    “人民警察你說管著，管不著？”李常州隨口扯了個謊。
    男人聽他說這話慌了神，不敢再掙紮，李常州也順勢鬆開手。
    丟下一句晦氣，男人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