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趁你病要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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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九玢聽了他的話,心裏一沉,得,照這麼說是他們自己撞閻王爺麵前了,不過,真的是這樣嗎?
而此時的楚行思心裏也未能平靜,滅了燃燒著的香薰,楚行思推開窗,夜風微涼,剛剛洗過的發絲還有些濕潤,旁邊的宣紙上用行書潦草著寫了一個名字。
“寧豫墨,好久不見,別來無恙。”楚行思眼底一片深沉。
按道理來說,寧豫墨今天不應該出現在風滿樓,他此次出手不會是為了讓別人以為自己和他是一條船上的人,然後向自己動手吧。
閔王府
“主子,全處理了。”祝青向寧豫墨彙報著,但他似乎還有所疑惑,但主子不說,他便沒有開口。
“嗯,知道了。”寧豫墨此時換了一身寢衣坐在塌上,處理著今日未完成的公文。
“主子,屬下不明白,您為何要跑去幫他。”還因此要夜裏挑燈來完成這些公文,“他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利用價值啊。”
“終歸他還是節度使的兒子,還是有些利用價值的。”寧豫墨否定了他的話,終歸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可是若是他還。”祝青還想說些什麼,可卻有些猶豫不決。
“好了,此事不必再說了。”寧豫墨似是對他表示的擔心毫不畏懼,從案桌上抽出了一封早已寫好的信,“明日將這封信送到丞相府上。”
“是,屬下告退。”祝青聽到他壓下心中疑惑,接過信後,立馬退了出來。
“怎麼,被主子趕出來了,我就讓你別提那個楚行思,對了,你今天出去有沒有什麼好玩的?”韓江看見他被趕出來笑著說道。
祝青白了他一眼沒說話:“哎,別介啊,你跟我說風滿樓裏有啥好玩的嗎?”韓江一把拽住了他。
“想知道?”祝青向他招了招手,故作神秘的問道,“附耳過來。”
韓江見他願意說,自然十分高興,便立即附耳過去,隻聽見他幽幽的說道:“想知道,自己問主子去。”
“哎,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呢。”韓江知道自己被耍了,自然是一拳打了過去。
寧豫墨聽見外麵的動靜,卻好似沒聽見般,毫不在意。
為什麼呢,想那少年初到京城,便已在太師的宴會上嶄露頭角,又幫忙保住了張卓林的位置,一個小小的酒樓宴會又能牽動幾方勢力,想來也是有趣。
翌日
青紗幔帳,垂挑在地上,室內幹淨無塵,香案上青煙寥寥,大肚瓷瓶裏又新換了桃花。
棋案旁的牆壁上新換了一幅畫,畫中美人淺笑,四周花枝纏繞,落英繽紛。
穿過珠簾和內室的門,在重重帷幔遮掩下,一個美如畫的男子安靜的躺在裏麵,不知何時悄然微動,拉了拉簾前的垂鈴。
“來人。”厚重的鼻音從鼻腔裏發出,楚行思睜開眼,眼裏一片酸澀,而且感覺頭昏腦脹,說話更是艱難。
“公子。”梁成聽見他的呼喚,端著水盆進來。
“公子,要洗漱嗎。”梁成走到了楚行思的床榻邊,挑起了帷幔,“公子您是不舒服嗎,要不屬下去請個大夫來吧。”
梁成看著楚行思躺在床上閉著眼,似乎狀態不太好,楚行思聽到他的話艱難的睜開了眼。
“不必了,我隻是偶感風寒,我記得櫃子裏還備有藥,你拿下去煮了吧。”楚行思艱難的開口,每說一句話就感覺頭疼欲裂,“你看著熬。”
“是,那屬下再吩咐廚房做點粥,等會送過來,您先用點粥再喝藥。”梁成安排道。
“嗯。”楚行思閉上了眼,勉強哼了一聲,像他現在這樣,真是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梁成聽到他的話,走到一個黃花梨的木櫃前,櫃子有半人高,打開櫃子,隻見裏麵密密麻麻的擺滿了瓷瓶和一些密封的藥材,外麵還用紙條貼著標明了用途。
梁成取出治風寒的藥便關門下去了,楚行思睡得昏昏沉沉,也不知何時有人進來了。
“公子,小的給您送粥來了。”小廝走到楚行思的床前。
許是頭疼的厲害又或許是覺得嘈雜,楚行思皺了皺眉,睜開眼,瞧了瞧身邊那人。
“公子,先喝些粥吧,您身體不舒服,服藥前先墊墊。”小廝說著把粥端到了楚行思的麵前。
“這是誰準備的。”楚行思坐起身看著他幽幽的說道。
“這是按常規製定的食譜,不知可有何問題。”小廝有些疑惑。
“撤了吧,等會把食譜拿來我看看。”楚行思瞧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去給本公子倒杯水。”
“是。”小廝聽他的話點了點頭。
楚行思接過茶杯,頓了頓,終究是沒喝:“把這套茶具拿下去砸了。”
“主子,這是怎麼了?”梁成端藥進來,恰好聽見楚行思說要砸茶盞。
梁成攔住了那小廝,取了一隻杯盞放在鼻下輕嗅。
鉤吻,斷腸草中最毒的一種。服用過量會導致腸發黑粘連。中毒症狀包括流涎、惡心、口渴、吞咽困難、發熱、嘔吐、口吐白沫、抽搐、四肢麻木、肌肉無力、肌肉纖維顫動、舌硬、言語不清、煩躁不安、心律失常等。
“屬下這就為公子重新換一套杯盞。”梁成說著招呼人進來重新換了一套青瓷的茶具。
楚行思看著他招呼人忙起來,端起旁邊的藥碗咕嘟咕嘟一口悶,好看的喉結隨著他的吞咽上下起伏,喝完之後,隨意的擦了一下唇上的藥汁,嫣紅的唇,勾起了人的不少欲望。
“公子,您怎麼先喝了。”梁成忙完轉身,才發現楚行思不知何時把藥喝了。
“嗯,這藥比上次的好喝。”楚行思笑著調侃道,“對了,讓人以後不要準備小米粥了。”
“小米粥?是。”梁成聽到小米粥一個愣神,剛才沒仔細看,現在想來那竟是小米粥。
“還有,吩咐廚房準備一下,晚上吃暖鍋。”楚行思朝他看了眼。
“暖鍋?可是你的病。”梁成正想說他的身體。
“沒事,這藥是元老頭特製的,兩劑藥下去保證藥到病除。”楚行思滿不在乎的說道。
“好,我這就讓他們下去準備。”梁成點了點頭。
楚行思揮手讓他退下後,又重新躺了下去,梁成連忙把兩邊的帷幔放下,退了出去。
廚房
雖說楚行思尚在病中,但這酒樓的名聲早已在昨日打響,今天來了不少人,廚房裏也忙得熱火朝天。
“向餘,向餘。”梁成走進廚房扯著嗓子喊了兩句。
“唉,在這呢。”突然從一片水蒸氣後麵冒出了一個人。
“梁大哥,如何了?”那小斯看見梁成走近,急忙問道。
“以後這上麵的東西都不要出現在風滿樓。”梁成遞給了他一張單子。
向餘是當地找的廚子,很了解當地人的口味,當然更是做得一手好菜。
“這是當然,梁大哥放心。”向餘點了點頭,樂嗬的笑了,沒再多問,想來也不過是主人家忌口的。
梁成正準備離去,突然想起了好像還差了點什麼,轉過身來繼續說道:“對了,晚上記得準備暖鍋。”
“是,小的明白了。”向餘笑了笑。
“行,好好做。”梁成聽他說完,拍了拍他的肩,然後就走了。
申時三刻(下午三點四十五分),窗扇微動,也就那一聲,屋內香案上的青煙似乎燃的更盛了,一簇一簇的往外冒,很快就彌散滿了整個屋子,連空氣都被染上上了一絲青灰色。
“公子,梁掌櫃讓我來問問,晚上除暖鍋外還需要加些什麼嗎。”屋外一小廝敲了敲門。
“公子。”小廝見他半天沒回話,以為出了什麼事,便匆匆推門進來了,“小的進來了。”
“喝!”小廝推門進去,便看到了眼前這一幕,嚇得大叫起來,“來人,快來人啊。”
屋內不知熏了什麼香,格外的刺鼻嗆人,吸過煙後腦袋混混沉沉,小廝立馬用手捂住口鼻,向楚行思的床
榻邊走去,繼而就看見七八個黑衣人以一種不可言喻的方式交雜在一起,衣服碎片散落滿地,刀劍暗器丟在一邊。
樓外,一身玄色衣裳的梅景剛剛從外麵趕回來,聽見樓內有人叫喚,聲音似乎是從三樓傳下來的,雙眼一怔,立馬飛身上樓。
“出什麼事了?”梅景一把抓住那慌亂的小斯,“公子呢?”
“公,公子。”也許是梅景的樣子太嚇人,也許是被剛才所看到的那一幕嚇壞了,以至於小斯現在被嚇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嗬!梅景看見他這個樣子,急得連忙朝楚行思的房間跑去,剛踏進去半步,就被青煙給嗆住了,隻見屋內煙霧繚繞,久久不得散去,他跑到窗邊,將全部窗扇打開了。
然後他自動屏蔽了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朝著內室走去,當時改造的時候特意加了一扇門,梅景推開門,走到楚行思的塌前。
掀起那厚厚的帷幔,一張熟悉的麵龐出現在他的眼前。
還好隻是睡著了,人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