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管告訴我，前麵這些海獸體內有無異物。”沉醴撇撇嘴，動用能力迅速掃過所有水籠：“左三、右八、右九……”
    燕行虞開口，向主家重複了沉醴的話。
    一下子做成了這麼多比生意，主家自然欣喜，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天驕果然闊氣，一共是六千二百枚靈石。”
    燕行虞看向周及白，他出了“力”，周及白自然要出錢。
    周及白顯然也沒想到會這麼昂貴，莫說他如今不是周家人，便是在周家之時，手裏也沒有這麼多靈石。他眼底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就想到了辦法，掌心翻轉，現出幾個精致瓶子。
    燕行虞眯起眼睛，這瓶子，似乎有些眼熟……
    果然，隻聽周及白坦然道：“生意人耳目遍布天下，想必您也知道我二人如今是什麼境地，所幸燕天驕天資卓越，修煉之餘煉出了這幾瓶丹藥，就全作抵資吧。”
    主家原本欣然的目光冷了下來：“你們兩個是拿我開涮了？誰不知道，燕行虞從未煉過丹，若說是你周及白，我倒還信上兩分。”
    哼，築靈後期又如何，無依無靠，無親無友，自己身後站著的可是四海數一數二的大勢力，豈能縱容這二人撒野？
    周及白不慌不忙，將玉瓶打開一條縫，徐徐道：“天驕之名，不正是因為那份令人敬畏的天賦嗎？好教您知道，何為海外第一天驕。”
    隨著那細小縫隙逸散而出的，是一股極清的丹香，丹香竄入眾人鼻間，就連那水籠中的海獸也為之躁動。
    主家勃然變色，驚喜道：“這、這個味道，莫非是——”
    “上品清脈丹！”
    忽然插入的女聲替主家說出了未盡之語，燕行虞覺得有些熟悉，轉頭看去，那體態妖嬈的美婦不正是珍瓏閣的藥師嗎？
    美婦走過來，笑道：“多日不見，天驕風采更勝從前。”她將目光轉向周及白手中的玉瓶，“這清脈丹當真是天驕所煉？”
    燕行虞微微點頭。
    美婦一驚，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良久才歎息道：“雖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但燕天驕能為著實是令人驚訝，果真如周天驕所言，海外第一天驕之名名副其實。”
    她和其他人一樣，初時聽聞燕行虞居然是丹師，第一個反應就是不相信，但轉念一想，又覺得燕行虞沒必要在這件事上說謊。畢竟煉丹這種事情，可不是能輕易作假的。
    主家亦想到了這一點，看向美婦的目光不由帶上了防備：“黃鳳，要敘舊不妨等一會兒，我和燕天驕還有生意要做呢。”哼，別以為他猜不出黃鳳打的主意，想從自己手上截下丹藥，沒門！
    黃鳳美目流轉，吃吃笑道：“張管事莫不是在開玩笑，你那幾頭海獸是不值錢的東西，哪裏能換上品清脈丹？我與燕天驕有舊，這幾千枚靈石便算在我珍瓏閣的賬上。”
    張姓管事皮笑肉不笑：“交易之道隻在你情我願，珍瓏閣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吧？”
    二人各自有算盤，自然是互不相讓。
    周及白見狀，開口說道：“兩位不必為這點小事動氣，來頑市為的就是玩個新鮮，燕天驕既然看上了那幾頭海獸，花費多少都不為過。”
    黃鳳蹙眉：“可是清脈丹——”
    “區區清脈丹罷了。”周及白不疾不徐地打斷了她的話，“一時興起煉製的玩意，哪裏及得上天驕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