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一章巨大的槐樹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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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鈺越想越覺得他不能走,這多少也跟自己的師兄有關,幹脆調查清楚也好,說不定還能查到師兄的去處!
    眼看天色已晚,他本想找個住處,誰知尋找了一圈才發現所有客棧都關門大吉了!
    正在他苦惱之際,一頂奇怪的驕子從遠處飄來。
    這驕子不見人抬,隻一個彪型大漢在前麵帶路,那頂白色的花驕在他身後平穩地漂浮在半空。
    這陣勢大晚上的肯定會嚇壞路人,路邊僅有的幾個行人立即被嚇得驚叫四散!
    可楚鈺無處可逃啊,這裏也沒有他的落腳之地,眼見這人直直地對著他走來,他想著自己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麵之人,即便再心懼也隻得跟這大漢大眼瞪小眼。
    那大漢瞳孔的顏色有些怪異,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長著野獸般的黃色瞳孔,這怪異的瞳孔讓人會下意識地多看幾眼,而這一盯住便會令人眩暈,不出片刻便失去神誌。
    “我家主人有請!”那花轎穩穩地停在了楚鈺的腳邊,此時楚鈺已經有些大腦眩暈,變得無比的遲鈍,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但他還是本能木楞地問道:“你主人是誰?”
    這大漢道:“你的夫君!”說完便牽著步態蹣跚又笨拙的楚鈺上了花轎。
    而夫君這兩個字恍如隔世,令他驟然恢複了意識,想起在那個世界裏的冷憐。
    那冷憐總會在夜晚擁住他,淺笑盈盈,“叫夫君。。。。。。。”
    心頭好像被針猛地紮了一下,鼻尖猝然酸楚,一滴眼淚促不提防地滑落在了地上。
    他以為自己不去想就不會想,可那人卻如影隨形,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了心裏,叫他怎麼忘記?
    楚鈺卻不知道他自己被這一激,此時已經朦朧醒悟,隻是因為思念著那個人,便坐上了花轎。
    此時他仿佛豁出去了一樣,什麼也不管了,不管那人是怎麼來頭?隻要他來了就好,就算是要接自己回去,那他也毫不猶豫地跟隨。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自己心心念念之人,可懵懵懂懂地到了那裏之後,卻失望地發現見到的人並不是他?
    此人長得肥頭大耳,跟他心裏那絕美之人根本就是天差地別!而且此人一臉色相,滿臉疙瘩,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掀開楚鈺臉上的麵紗,色眯眯地端起楚鈺的下巴,油膩的嘴裏嘖嘖有聲,笑道:“好個標誌的小美人。。。。。。”
    楚鈺冷眼看他,見他滾動著喉結咽了咽口水,一上手便大力捏上了他的胸,大概是摸到平平無奇,眼裏透出些許困惑?
    楚鈺佯裝茫然地半垂著無神的眼皮,裝著失智呆滯。
    那人怔愣半響,不可思議地大吼一聲,“男的??”
    楚鈺忽然感到好想笑,但沒敢輕易動彈,並快速地在想著逃離方法。
    那人氣急敗壞地轉來轉去,看看楚鈺,又看看因為失誤而在一旁惶恐不安的黃瞳大漢,忍無可忍地喝道,“黃瞳,你辦事越來越不靠譜了!”說著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揮揮手,“。。。。。。。。帶下去,處理掉,真是大煞風景!”
    楚鈺心裏一咯噔,心想這回慘了,一會兒要被怎麼樣處理掉?但此時他還是隻得裝作茫然順從的模樣,跟隨那個黃瞳大漢退了出去。
    出來後這黃瞳帶著他走了好一段泥濘山洞,這山洞光線昏暗,但看得清楚,兩邊的泥潭裏,能看見有好多牢籠,裏麵有隱隱綽綽的人影,仔細一看,全部都是些衣衫襤褸的女孩!
    這些女孩有些到了摽梅之年,而有些隻是豆蔻年華,但都無一例外地相貌出眾。不但被鐵籠關押,還一個個半陷入及腰深的淤泥裏。那淤泥上麵密密麻麻的爬滿了比蚯蚓粗大十幾倍不止的長蟲。
    楚鈺定眼一看,頓時感覺五內翻滾,差點沒忍住,一陣狂嘔!
    他這人最怕的就是這些沒有腳的爬蟲了,這蠕動的長蟲在泥潭上麵爬行迅速,甚至在女孩們的身上爬來爬去,有些女孩早已成了具空殼,能看著消瘦的殘軀裏麵有爬蟲在體內蠕動和穿梭。
    楚鈺在擋住的麵巾下整個臉都被嚇得煞白,隻是見這些被囚的女孩目光呆滯,對於即便是爬在身上的蠕蟲都毫無反應,不知是習以為慣,還是麻木失智,竟由著那長蟲在身上爬來爬去。
    這狀況令人毛骨悚然、慘不忍睹。看著這些如花般的女孩被這等璀璨,令楚鈺這個沒有多少狹義肝膽的人都大為憤怒,手上的拳頭緊了又緊,恨得咬牙切齒,隻覺得這些壞人簡直是滅絕人性、十惡不赦,恨不得將他們斬殺殆盡,除惡務盡。
    同時也感慨,青鳥鋒近百年來也也沒聽說過有這等凶殘的妖物出沒,這才破敗多久啊,就有這些汙穢肮髒的東西出來霸占山頭,還殘害百姓!
    本來他可以乘機捏個決輕易跑脫的,可此時他改變了主意,倒要看看這好比地獄般黑暗的地方到底還有什麼不得了的肮髒勾當?
    這黃瞳帶著他一直往這洞裏的最深處走去,或許是以為楚鈺被他的魔眼所控,所以比較鬆懈,隻顧著自己頭也不回地在前麵帶路,沒注意楚鈺的神態。
    楚鈺憋住憤意,跟他來到一處更大的黑洞,越往下走越感到泥濘不清,惡臭難聞,時不時地見到泥潭有枯骨堆積,地上不時傳來被積水掩蓋的腳下,骨頭被踩斷的悶響。
    越往下走,楚鈺越是感到恐懼,隱約感到有一個恐怖危險的生物在這洞內張著血盆大口等著他。
    那前麵帶路的黃瞳在一處巨大的鐵欄前頓住腳步,嘎吱一聲,開了鐵門,朝他招了招手,那意思是叫他自己進去。
    楚鈺深知一進去便進入萬劫不複,但腳下不能停,仿佛傀儡一般往門口走去。在進入的刹那,他猛地一個倒鉤,將毫無防備的黃瞳閃電般一腳踢下。
    他本想將黃瞳踢進去之後立即關上鐵門,但那黃瞳反應極快,力氣也大,在摔進牢籠的瞬間狠戾地將楚鈺也一把拽下,兩人一起跌入齊腰深的泥潭裏。
    兩人一跌入泥潭便無法站立,在粘稠的泥潭裏掙紮片刻這才穩定身形,那黃瞳一穩住便危險地看他,“原來你沒被迷住啊!”同時眼睛裏拚射出灼眼金光!
    楚鈺一見他那詭異的瞳孔,頓時就感到有些眩暈,他趕緊閉眼凝神,立即扯下束發的絲帶,將眼睛緊緊地蒙住。
    此時他要感謝自己在那個世界有瞎眼的一段經曆,一蒙上眼睛,他頓時感到耳聰鼻通,嗅覺和觸覺都無比靈敏,他能在不用眼睛看的情況下,對四周的一舉一動都有十分敏銳的感知。
    對麵的黃瞳見他蒙上了眼睛,輕蔑一笑,從泥潭輕鍵地飛出,朝他猛地一腳踢來。
    楚鈺狼狽側身一避,手裏的骨片便像是長了眼睛,骨片迅疾劃空飛出,閃電般刺向了他的喉嚨。
    那黃瞳大驚,捂住鮮血噴射的喉嚨,不可置信地扭曲著怪異的腦袋看著蒙眼的楚鈺,緩緩地倒進了身後的泥潭。
    他大概沒有想到,這個蒙住眼睛又沒什麼靈力的小子竟然要了自己的性命,顯然死不瞑目!
    但大概是他那噴射的血氣吸引了遠處的生物,不遠處一隻巨大的長蟲從黑洞的最深處探頭探腦地爬了出來。
    它身子渾圓巨大,一進來便塞滿了山洞,引得泥潭像海浪一樣翻飛,帶著許多腐肉爛骨,一並湧出了洞口。
    楚鈺不得已地也跟著隨波逐流,被泥潭推到了洞外,他慌亂地扯開眼上的絲帶,駭然見到那肥碩的長蟲,嚇得魂飛魄散,也顧不得身邊惡臭的屍骨,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此時他渾身淤泥,隻剩兩個滴溜轉動的眼珠,黑不溜秋地往來路跑去,想要回去看看該怎麼營救那些可憐的女孩!
    隻可惜這洞裏縱橫交錯,複雜難辨,不經意間,他早已跑錯了方向。路邊奇怪的植物就是最好的印證,他來時雖然暈暈乎乎,可並沒有經過眼前這些粗壯的樹根。
    這些樹根仿佛縱橫交錯的溝渠,眼花繚亂地橫在他的眼前。令他有些感覺自己渺小得仿佛隻是地下的一隻螞蟻,驚恐地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
    後知後覺的他終於確定自己迷路了,趕緊又往回跑,可怎麼跑都好像無法從這盤紮交錯的樹根前跑出去,仿佛陷入了迷陣,來來回回都被困在這樹根裏!
    他嚐試著選了一根看上去好攀爬的樹根,費勁地爬了上去,可他一身滑瀌瀌的泥漿,看著十分好爬的樹根,他硬是什麼也爬不上去!
    此時他十分痛恨自己連個小小的洗塵術都不會,這一著急,竟然連剛剛學會不久的瞬移術都忘了!
    他懊惱不已,氣憤地揪著自己的頭發,痛恨自己沒出息,隻得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妖物欺負上了青鳥鋒,欺負他渲言宗現在人單力薄,竟然占地害人,可他卻徒勞的什麼事也做不了!
    雖然他已經不是渲言宗的了,但他心裏並沒有把自己給當成外人,必定他在青鳥鋒呆了好幾年,對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有些感情,況且大師兄還在這裏,即便渲言宗散了,但他也還是少莊主,楚鈺不許有人欺辱自己的師兄。
    生了一陣悶氣後,最終他將自己的桃木劍拿出來,將裏麵的小匕首來砍向樹根,想砍出一道道小坑,方便自己爬行。
    可那碩大的樹根卻禁不住他小小的匕首一刀,隻見這小刀一砍上去,那參天大樹仿佛被刺傷,嘶吼著扭曲變形,帶起一地黃土,飛沙走石間越變越小,最終變成了一顆正常大小的槐樹!
    楚鈺驚訝不已,這槐樹蔥翠雲綠,葉片中垂下一串串黃色的蝶形花朵,如鈴似玉,清香宜人,將整個大洞都籠罩在這清馥的香溢之中,這洞口月光的照射下,顯得靈清動人,綽綽影影。
    它的真身如此翠蓊青鬱,卻為何變異得巨大醜陋?楚鈺不禁想到,這顯然不是槐樹自己的本意,肯定有什麼東西令它變了形!
    而變形的顯然不止是這棵槐樹,那肥碩的長蟲不也長得過於巨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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