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落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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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真神不用叫了,你要找的,可是他?”
驀地,一陣此刻聽著比三九寒天還冰冷的笑聲傳來,我僵硬地回頭,那站在我身後一丈遠處巧笑倩兮的,不是司空蕊是誰?
而司空蕊手指的方向,那全身黑衣麵無表情站在他身後的,不是辛礫又是誰?!
“辛礫!你怎麼了!”腦子裏第一個反應就是司空蕊又像控製白那樣施了什麼迷魂之術把辛礫控製住了。
然而下一秒,辛礫抬起頭,無波無瀾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頓時如一桶冰水朝我迎頭澆下,寒徹心扉。
“嗬嗬,真神到此刻還不明白嗎,死士一生隻有一個主上。”
我死死盯著辛礫,嘴裏卻是朝司空蕊說話:“這麼說,辛死士是司空姑娘用苦肉計送到我身邊的一枚明棋咯?”
司空蕊笑意盈然。
轉眼凝視著司空蕊,我不怒反笑:“司空姑娘果然馭下很有一套,手下連辛礫這等會演戲的人才都有,騙了我兩次都成功。還不知葉某身上有何可圖之處,需要司空姑娘這般大費周章?”
“真神不知?”司空蕊張大了嘴故作驚訝,“那落梅不是已經告訴真神了嗎?”
“見識了司空姑娘的好手段後我要懷疑那落梅仙子是不是也是你派來故布疑陣的了。什麼成親,太可笑了,也就隻有葉某這等蠢人會相信。”
“真神這可真是冤枉小女子了。”轉眼間嘴一抿,又擺出了極其無辜的表情。我算明白辛礫怎麼那麼會演戲了,跟他家主上一比根本是小巫見大巫嘛。而為什麼就是這個“小巫”,讓我放下戒心?心裏掠過一陣尖銳的疼痛。
“司空可是誠心誠意要和真神成這鴛鴦之好的。”
“哦?”我挑眉。
“嗬嗬,真神不信?”司空蕊煙波一轉,揮手間,驀地變了番樣貌衣著。水藍紗裙變成了火紅妖豔,一頭青絲幾乎成了爆炸式,蓬亂地堆於頭上。而那睫毛……簡直長得可怕,足足有5CM!一張嘴更是紅得能滴血,此刻嘴角上翹,不但不讓人覺得嫵媚,反而讓我毛骨悚然。整張臉上,隻有那跟片刻前的人一樣的盈盈眼波讓我能確定這是同一個人。
怔然打量了她半天:“你,不是司空蕊?”
“真神以為呢?”長睫毛一眨,向我拋個媚眼,惡心得我倒退一步。
“哈哈,司空蕊那頭牛頑固不化,既然不識時務不願和我合作,自然就隻有早點去投胎了。”
“司空蕊已經死了?那你是誰?”
“我?我是魔界火蓮護法夭月,夭月見過真神。”說著還真裝模作樣一個福身。
“魔界?”難怪我第一次見到司空蕊時就覺得她一點都不像印象中古板嚴肅的仙人,倒像是魔物冒充的。驀地想起那夜“司空蕊”和我說過的魔界和仙界實力相當,為了得到掌管之權,千萬年來一直和仙界紛爭不休。心神一凜,“你侵入仙界就是為了那些掌管各界的權利?”
“不錯。仙魔兩界早就勢不兩立,要不是這些仙人太過迂腐不堪,一點變通都沒有,我們也不用使此計謀,每天辛苦偽裝。”
“你們?”
“嗬嗬,”夭月嬌笑起來,“那夜宴之上真神所見之人,便是我魔界之人。”
什麼!
那個色魔旋風自不必說,難道那含羞帶怯的落梅,溫文爾雅的清風君,孩童般可愛的風火童子,不食人間煙火的道姑,甚至月老,都是魔界的人冒充的?!
“他們的本尊都被你們殺了?”
夭月聳聳肩。“不過可惜,仙界的人迂則迂已,防範卻是一點都不馬虎。我們費盡心機也才得到這麼幾個不重不輕的職位而已。”
月老都被你們囊獲了,還叫不輕不重?!
“那他也是魔界的?”我一指辛礫。
“他?不不,我們這群人裏隻有他是徹頭徹尾的仙界之人。沒有他我們的計劃也不會成功。”
“嗬嗬,好,真好。”我冷笑著鼓起掌,“仙魔不兩立,辛死士仙界之人都能去投靠魔界,果然是個人才,當得不忠不孝無情無義這幾個字。”
辛礫默然低著頭沒有反應,對我的話充耳不聞。
“你們仙魔之爭我沒興趣,為何要把我卷進來?”
夭月美眸輕眨,蓮步輕移著靠近,鮮紅尖銳的指甲就欲撫上我的臉,被我一把打下。
“嗬嗬,”夭月也不惱,轉過身看著我身後的大裂穀,“夭月對真神的出身略有耳聞,真神想必清楚,以你的身份,神界必不會放過你。真神何不如與我們結盟,我們一起奪了這仙界。神界再超然,也是六界之一吧,真神隻要有了仙界魔界這兩大靠山,神界必然忌諱。”
我這才明白夭月的狼子野心,她困住我不光是為了要我助她奪下仙界,更是要利用我一窺神界。
明白過來的我冷笑連連:“你要和我成親就為了這個?難道你以為一場我心不甘情不願的婚姻會牽絆住我?”
“一場婚姻當然不夠,這不是還有它麼。”夭月從懷裏掏出一支通體翠綠的短笛,我正不明所以,就見她吹起笛子,清脆短促的笛音傳出,我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啊!”
一回頭,翳枝僵硬地跌坐在地上,塗白兩眼大睜,卻空茫的無一絲光彩,慢慢朝我走來。
“翳枝!”我就欲撲上前查看翳枝有無大礙,卻被白攔住去路,回頭惡狠狠瞪著夭月:“你做什麼!”
夭月搖搖短笛,笑得好不溫柔:“真神不必著急,他隻是暫時被封住了行動。夭月再問一次,真神可欲和我成就百年之好?”
“你做夢!”
“哎呀,想不到真神也是這般迂腐之人,夭月太失望了。”狀似遺憾的搖搖頭,“看來夭月和真神沒有這個緣分。可是計劃都已告訴了真神,既然真神執意不肯領夭月的好意,夭月之好請你重新墮入六界輪回了。”
“就憑你?”
“不,夭月豈敢和真神爭鬥,憑的是,他!”笛子湊到唇邊,笛聲又響起,本來隻是攔住我的白突然眼露凶光,猛地朝我攻來。
我急忙騰挪閃躲,口裏叫著:“白!快住手!”現在白被夭月控製住了,不認識我,而我又怎麼忍心傷他。
白完全聽不進我的話,頓足急進,雙掌翻飛,步步緊逼,招招淩厲,竟似真的欲取我性命。
“主子別手軟了!塗白現在神誌不清,你先製伏他再說啊!”眼看著我被逼到裂穀邊緣,翳枝焦急地大吼。
一咬牙,也隻有先打暈白再想辦法了。
可還未動手,笛音突然停了,白也如被關掉開關,沒有電源的木偶般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真神不必費力了,即使把他打暈,隻要我笛音一響他便會再次醒來。不過,這麼纏下去也沒什麼意思。現在夭月突然想到了一個更好玩的遊戲。”
我緊張地望著她,她又想玩什麼花樣?
“若是……這樣呢?”笛音突然急促,白猛一抬頭,毫不猶豫就出掌朝自己天靈蓋擊去!
“不要!”我急忙出手相攔,而變故就在刹那間,笛音一轉,白眼裏厲光一閃,本來朝天靈蓋擊去的手一翻,連著兩掌擊在我空門大開的胸口,肺腑受到重創,頓時心痛如絞,“哇”地吐出一口血,身子無力的向後跌去,我知道,身後,正是那萬丈裂穀。
“主子--!!!”
失去意識前,一個身影急速地撞進我懷裏,衝力作用之下,我們天昏地轉地朝著穀底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