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我是東郭先生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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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蕊本想我無人服侍,要塞些丫鬟下人進攬月軒,被我冷冷一句“白在你手上,司空姑娘還要派人時時監視著嗎”堵了回去。所以現在我毫不避諱的大搖大擺抱著手上的傷病號就走了進去。
    攬月軒主臥的門朝南開,這個季節的夜風透過窗子呼呼地吹進來,一陣急行的我仍能感到一絲涼意。
    輕輕將人放到床榻之上,揭起披在他下身的衣服,借著昏暗的燈光,傷口看得更是清楚,雙腿間已是紅白交錯,仍不斷有液體順著大腿根部滑下。咬牙,那混蛋簡直不是人!
    對,我忘了,他本來就不是人。到這後遇到這些所謂仙人,不是耍陰謀軟禁囚困,就是徹頭徹尾的色狼惡棍,我真懷疑所謂的管理各界秩序是怎麼做到的,就憑這群下三濫?
    胡思亂想著,幸好我回來之前已有小僮備下了浴湯。雖然路上耽誤了會,但現在水仍然溫熱著,不會很刺激,用來替他清洗再好不過。
    緩緩把人扶抱起來,膝以上是不能著水了,直接放進浴桶昏迷不醒的人勢必會滑下去。嗯……還是救人要緊,其他的都顧不得了。當下三下五除二脫了自己的衣服,抱著他一起跨進浴桶。手上小心著,讓人站靠在我懷裏。
    先輕柔拭去了流淌到小腿的刺眼紅白汙跡,再小心翼翼探了根手指進去,引出那些遺跡。期間懷裏人微微震顫了下,不知是昏睡中仍然夢魘難安還是碰到了傷處。空出的手環緊了人,無聲地輕柔拍撫安慰,直到懷裏僵硬的身子慢慢軟下來。
    取過搭在浴桶桶沿上的巾帕,第一遍絞得偏濕些,去了風塵汗漬。第二遍稍濕,就了皂,各處都細細打到,然後輕搓了。第三遍偏幹,將汙濕吸拭。第四遍又偏濕,將遺下的一些垢--如果有的話--擦去帶去,順便潤開基本幹淨的皮膚來。最後一遍,拭幹。
    如此下麵便打理幹淨了。要上藥手邊也沒藥,若是用神力的話……隻是療傷應該沒什麼關係吧,畢竟傷口不大……畢竟剛才在宴席上偷偷用神力化解了入口的酒水也沒引起什麼波動……嗯,小心點應該沒問題……
    屏息凝神,食指閃出一點微光,小心的探過去,順著肌理緩緩走過一圈,感受著裂傷正在迅速愈合著。正欲向裏麵進發時突然頓住,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從剛才抱人回來到現在就水清洗,一直忙於在心裏痛罵那些豬狗不如的東西,以及顧著手上動作盡量輕緩,竟然都忘了看看這人麵目。
    此刻感到懷中身子僵硬起來,呼吸突然加深變短,想是醒了,繼而感到兩道目光正灼灼停在我身上。
    於是下意識抬了頭去看。
    於是所有動作都進行不下去了。
    一室寂靜,兩人對視著,都沒說話。
    默默看了他良久,我覺得上天真是給我開了個一點都不好笑的玩笑。
    “是你?”臉上沒什麼表情,我甚至一點都不驚訝,連聲音都平淡如水。
    剛才還在罵那些不是人的混蛋,現在那些混蛋就生生給了我一個大耳刮子。
    還以為救的是什麼不幸誤入匪手的善良之輩,原來不過是一丘之貉。
    “少主。”那人微低了頭,身子仍然倚靠在我懷裏一動不動。不知道如果他現在沒受傷,又或者命脈不是被我扣在手裏的話,會不會立刻跳起來轉身就逃。
    想著,覺得有些好笑。笑自己永遠這麼單純,永遠都學不乖。簡直就是那東郭先生,傻兮兮去救隻狼,說不定被吃時還要呆呆問為什麼。
    於是我真的笑了出來,笑聲裏三分諷兩分嘲,還剩五分冷意。“少主?閣下是叫誰呢?我可擔不起你這兩個字。”
    “少主!”音調猛地拔高,人猛地抬起頭,帶著些許我看不懂的狼狽神色。
    “我都沒激動你激動什麼呢,對了,敢問閣下如何稱呼,辛侍衛?或者司空蕊的辛死士?”
    不知是急的還是惱的,這臉泛紅暈的,不是那個屢次三番讓我起疑的辛礫是誰。可笑的是我雖一直懷疑他,卻從沒想過會在這種情形下相逢。
    難怪那天覺得帶我和白來的那個領頭黑衣人身形有些眼熟,原來是他。想必是司空蕊心腹吧,才會把臥底這麼危險的任務交給他。
    “白告訴我他和你一起去了鬼界,後麵卻不見你蹤影。小鬼說你受了傷回去複命了。我還想著就是回去那麼多日也該早到妖界了,怎麼說媽也該來了。這麼久沒動靜,原來是躲在仙界逍遙呢?辛侍衛功成回府,這些日子過得可還快活?”
    “我……”辛礫張張嘴,卻什麼都沒說。
    “好了,我沒工夫跟你磨嘴皮子,乖乖別動!”水漸漸涼了,誰想泡在冷水裏陪他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既然人都救了,幹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辛礫聽我所言,順從閉上了眼,放軟了身子,倒像是把命交到我手上,任我處置。哼,做什麼樣子呢,反正他任務也完成了,司空蕊會對妖界那麼了如指掌,想必都是他的功勞,現在殺他又有什麼意思。
    一手箍緊他的腰,防止他掙紮,一手繼續剛才未完的動作,探進那個窄窄小小的穴口,運力周旋著四壁,治療著裏麵的裂傷。當然,現在知道他是何許人也了,手下自然不再留情,總會“不小心”碰到或硌到傷處,而且隻是稍微治療了最基本的傷勢,剩下的,慢慢養吧!
    隻是本以為那樣細微的刺激,敏感的接觸,羞恥的記憶,會讓他不順的扭動,他卻隻在我進入的那一瞬間微微顫了下,其餘從頭到尾都很溫順,沒有一絲掙紮。
    “好了,可以了。”打理好傷處,不再管他,徑自邁出浴桶擦淨身子。辛侍衛是何等人才,既然醒了,自然不會因為這一點點小傷就無法行動了。
    等穿好衣物身後卻一直沒動靜。
    回過頭,辛礫仍站在已經涼透的水裏,用晦澀難明的視線注視著我。見我回頭,咬了咬唇,突然手下發力,狠狠地朝身後還沒好全的傷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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