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偷玉的時候入過杜府，如今還是驚訝與它的豪華。
    一點也不遜色於皇宮，還要多一分精致。
    我坐在錦繡鋪織的椅子上，悠閑地執起茶杯。身邊聚了一群神色緊張而恭敬的侍女守衛。
    有些好笑地看了他們一眼。
    我想放倒你們逃走實在太容易了。不過難得到這麼個舒適的地方，歇幾天再走也無所謂。
    一邊拈起一塊綠豆餅咬了一口，一邊對身邊的侍女們微微地笑。
    “你們累不累，坐下一起吃吧。”
    有幾個侍女突然地紅了臉，卻低頭沒有回答。
    “你們少爺呢？”於是不經意地問著，一邊放下茶杯伸手取了一個核桃認真地剝開。
    依然沒有得到回答，我抬頭看到她們的臉越發通紅。
    “我在問你們，杜瀟湘在哪裏？”
    不免有些好奇，原本並不在意回答，卻忍不住要追根問底。
    “回公子，少爺他在……練功。”
    好不容易把核桃咬開，突然被自己嗆到咳嗽起來。有些喘不過氣來。
    侍女們倒是被訓練得很有眼色，急忙跑過來給我順氣，手勢嫻熟溫柔，頗有些皇宮裏宮女的素質。
    “現在已經很晚了，他練什麼功？”
    緩過氣來勉強地問道，感覺到身後的手怔了一下。
    “少爺……”
    看來是因春術吧，看這些侍女眼神的閃爍應該已經習慣了。
    於是擺擺手打斷侍女。伸了個懶腰。畢竟剛剛才恢複過來，穴道自然解開，這麼長時間的無力也真是受罪。
    “我要睡了，你們也守在這裏嗎？”一邊挑核桃仁一邊抬頭問道。
    “是，少爺吩咐過一步也不許離開。”侍女們恭敬地低頭答道。
    點頭，然後又低頭咬了一口核桃，牙齒被喀到有點微的疼痛。
    “那我洗澡寬衣的時候你們也不離開嗎？”
    侍女們又紅了臉。
    “少爺吩咐，不得是侍從服侍您寬衣，要我們來服侍您。”
    “咳咳咳——”
    再一次被嗆到咳得驚天動地，侍女們再次伸手輕拍我的背。
    “那個……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們回避吧。放心我不會偷跑的。”
    侍女們似乎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紅著臉點頭同意了。
    漂浮的花瓣，軟軟地貼上白皙的肩膀，有淡淡的清香。
    真不愧是江南第一富商啊。
    抓起準備好的衣服，卻怔在那裏。
    不是男裝，雖然也不是女裝。雖然式樣簡單，做工卻精致無可挑剔。
    白色的，質地輕柔恍若無物，幾乎可以無風自揚。
    皺了皺眉，散了一下潮濕的栗色發絲，認真地穿上衣服。
    舒服是很舒服，可是這樣一來，雖然沒有明確說明性別，第一眼也能認出是個女子吧。
    推開門，看到一個侍立在一旁的侍女。
    神色倏然變化，眼裏有難以置信的驚豔光芒。
    “公……公子……”
    有些微微的無奈。
    這個杜瀟湘，真是無法理解。竟然和他並稱絕色，究竟是應該感到榮幸還是丟臉。
    取過發帶將栗發隨意地紮起。
    “公子……你好……漂亮。”
    “嗬嗬，謝了。”
    抬頭對侍女微笑，心想若不是已經看慣了杜瀟湘，估計這時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吧。突然心中一動，轉頭輕聲地問她。
    “那麼，和你們少爺比起來呢？”
    侍女微微一怔，似乎在思索，然後低下頭輕聲答。
    “氣質……氣質不同吧。”
    “哦……是這樣麼。”
    揚起一抹婉約的笑容，伸出欣長的手指劃過侍女姣好的臉。
    侍女驚訝地抬起眼簾，遇見了我的目光後退了幾步，臉上泛起暈紅。
    不在意地聳一聳肩，輕聲笑了。
    “你怕什麼？”
    “公子我……隻是……”
    侍女緊張得有些微微的顫抖，斷續而含糊地開口。
    “你們少爺叫你在洗澡的時候守著我，如果發生了什麼，也絕對不會責怪你的。恐怕是他故意安排吧。”
    眨眨眼湊上前去，想從侍女口中套出什麼。身上有清淡的花香散出，本身也有自然的馨香。有未紮住的發拂上了她的頸。
    侍女微微一顫。
    “公子……你可知你的氣質，不似人間，與紅塵隔絕……我自知……配不上你……就算隻是……”
    點頭輕笑，安撫地拍拍侍女的肩膀，正要開口。
    “若是公子真的不嫌棄……我……”
    侍女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抬起頭，卻似乎不敢看我的臉，又別開目光，此時有風揚起質地輕盈的衣，月光落下來。
    “好了，我開玩笑的，你一個清白的姑娘……”
    迎著月光淺笑，伸手輕柔地將侍女被風吹亂的發攏到肩後。
    “走吧，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