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黎明。點亮一盞暖橘色的燈。
    一路走來居然沒有一個人的阻擋。
    而眼前的少年也沒有睡熟，輕輕一碰就醒了過來。
    “昕。你不是在等我吧。”
    “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麼晚過來。”
    少年搖頭，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
    “那你為什麼才睡著？”
    “我之前在等你，這才睡下的。而且馬上，馬上就要……”
    “所以你睡不著嗎？”
    微微地笑，俯身到他麵前。
    “子晗，你很久沒來看我。”少年的神情溫柔似水。
    “因為……我想和我父親和哥哥多聚一聚。”我輕聲地答。
    “以後想他們了你可以經常去看的。”少年寵膩地伸手。
    稍稍用力，將我拉到他身上。
    “昕。”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將我拉近，然後輕柔的吻落在唇間。
    極其溫存的吻。
    “子晗，你，過幾天就是我的太子妃了。”
    少年的眼神幾乎是帶著一種魅惑，因為壓抑的愉悅聲音顯得低沉曖昧。麵頰上有微微的紅，而手心的溫度卻是這樣的暖。
    心中卻有一絲的涼。
    “我們可以朝夕相處，子晗，任何時候，我想見你都可以。”
    朝夕相處，你要的無非是一個安慰。
    從我們的相遇開始。僅僅是脆弱時候的一個依靠。
    昕，我一直告訴自己要愛你。因為愛你可以讓我不要那麼痛苦，我也在心裏慶幸，因為你愛我。
    如果在那天碰到的是另外一個女子。
    “子晗，我愛你。”
    少年輕聲地呼喚。
    我低頭，輕輕地去吻少年的唇。少年帶著睡夢裏的溫度回應我。偏高的體溫讓人有些恍惚，不是那麼地真切。
    “昕，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是我的愛，還是我的陪伴。”
    少年微微一怔，手指在我的頸間顫抖了一下。
    “子晗，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你，你在樹陰下吟出豔麗的詩詞，聲音那麼好聽，我隻能看到你的身形，很單薄，卻是看得出的自信，我沒能留住你。可是我又見到了你，一個這樣才華橫溢的翩翩少年，輕輕地拉起我的手，俯身到我麵前，我看到你的目光，有著這樣一種溫暖而柔和的光芒，月光下像一個神，你知道嗎。我真的以為你是神，你是否知道你的擁抱給我怎樣的安慰。你細心幫我包紮傷口的樣子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然後我去宰相府，看到你，我覺得你確實傾國傾城，卻也並不在意，直到我認出了你，我無法形容當時的心情，我隻知道我的心從那一刻起不再屬於自己。然後……你知道嗎，那一刻你擋在我身前，我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就是在那一刻我明白，就算是失去一切我也想守護你，把你留在身邊。當我看到熠兒為你擋了一劍，當我看到你悉心地照料他，我會感覺到失落。你給我的感覺如此不真切，我害怕有一天抓不住你，這一切你知道嗎？不過很快就好了，你，會永遠和我在一起。”
    少年孩子氣地呢喃著，伸手抓住我的衣袖，眼神有些迷離。
    真的像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我不會放你走，我知道你或許會不快樂，我會努力讓你感到幸福，但是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微微皺了皺眉。
    “昕，你。會受到懲罰的。”
    輕聲地歎息。
    我低頭去吻他的眉梢，細細碎碎地觸碰停留。微分的唇滑過他的耳垂，落到他白皙的頸。
    少年微微一怔。
    伸手在他腦後托起一個不大不小曖昧的空間。冰涼的指在耳邊輕輕地摩擦汲取著少年的體溫。
    “子……晗。”
    壓抑的低沉聲線傳來，少年似乎終於清醒了一點。
    唇上還帶有屋外的涼，慢慢地向上蜿蜒，逼迫他向後仰去。
    “子晗，今天……不可以。”
    少年的手滑向腰際，聲音裏帶了一絲的啞。
    輕輕啃咬著他線條分明的鎖骨，聽到他口中溢出細碎的呻吟。
    眼神迷亂有致命的柔，終究是沒能堅持到底。
    你這樣的妥協，究竟是否是因為愛。
    我推開少年，望著他鎖骨處光潔皮膚上留下的新鮮的痕。隨著少年急促的喘息起伏，有些眩目。
    轉身推門離去。此時東方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