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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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著這四支已燃盡的蠟燭,腦子裏一片空白,都沒有力氣去想了。“最先熄滅的哪支?”
“我知道你很想出去。”
“回答我。”我非常固執。
“我沒看。”他沒看著我,我知道他在說謊。
“騙子,你不說我自己也會找,不稀罕。”
“等等,就算走也要一起走。先坐下吧,反正都來不及了。”
“為什麼那麼肯定?也許就因為你的拖遝而使誰喪命都有可能,請不要浪費時間了,或多或少還有點希望。”
“最先燒完的是西北方的那支,燃盡是一個嶄新的開始,而西南則是最後的終點。我也知道你急切想去看情況,但是你想過沒有為什麼凶手要告訴我們這些信息?而且那麼清楚。恐怕是引我們上鉤,千萬不要上當了。”
“那麼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活生生的人死在眼底下?”
“你變了。”他走到了我的眼前,“原來的你對這種事是漠不關心的,現在卻替別人著想了。”
“江宇澤,不要拐著彎罵我。”
他搖了搖頭,“笨丫頭,我是在高興,高興你有一點點變化了,一點點也足夠了。”說完,他握住了我冰冷的手,把我從床上拉起。“既然要看個究竟還傻坐在這裏幹什麼,你可不是一般的遲鈍。”
“謝謝。”
“謝什麼?真正要謝的是你自己才對。”
“因為你是第一個願意為我付出那麼多的人。”
“第一個不是我。”他淒慘一笑,眼中滿是複雜的感情,令人窺測不到他心中在打著什麼算盤。
西北方向是一棟竣工不久的教學樓,此時它仍矗立在廣闊的地麵上,隻不過已麵目全非,完全沒有了剛竣工時的霸氣。火似乎在這夜晚尤為的興奮,它燃燒著,它沸騰著,想把一切完美之物都焚燒掉,摧毀掉。讓一切化作灰燼。可是可悲的何止是這些?
我們趕到時,消防員已經取走了這猖狂的火焰。是啊,要是沒有天敵,世界就不會至今還完好無損。真的完好無損嗎?想要解開謎底就一定要有一部分人做祭品的,所以真相真的喜歡吸血。
現場不是很亂,因為一是天太晚了,學生明早要上課;二是夜晚太冷了,誰願意來看這與自己無關的火災?
“你看見誰了嗎?”我突然冒出一句話。
“啊?”他仿佛還是睡夢中。
我低語道:“注意一個人。”
“誰?”
“鳳凰。涅槃的不是鳳凰還會是誰?不過現在我累了,真的好累,想休息了,所以接下來拜托你了。”我的眼皮在往下沉,江宇澤抓起了我的手臂,“我背你回去。”他說著就把我背了起來,我已經無力動彈。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為了防止在半路上突然摔下來,逼不得已才這麼做的。雖然說這樣有點不好,但我實在支撐不住了,臉貼在他的背上,沉沉的睡去了。
如果有空我真想把所發生過的事情完記錄下來,好累,好煩,無休止的繼續,無休止的困擾著我的生活,打破了原有的規律。或許命運就該是如此,掙紮,反而起反作用。
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我發現自己正躺在暖洋洋的被窩中,而江宇澤則是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隱約還可聽見打鼾聲。他也累了,是啊,任何一個人都會是這種感覺吧。
我爬出了被窩,走下了床鋪。走到了他的身邊,用自己的衣服披在他的背上。均勻有序的鼻息,顯得很可愛。沒想到,他立馬醒了,張開朦朧的眼睛,打了個哈欠,口齒不清的問道:“你醒啦,幾點了?”
我指了指掛在牆壁上端的鍾,冷冷的說:“沒長眼睛?自己不會看啊。”
他順著我的手指往上看,聲音略含糊,“原來已經八點了。”說完,頭“砰”的一聲,與桌麵來了個友好的親吻。
我戳了戳他,“喂,起來,別想狗一樣賴在這裏不走。”
他沒有回答我。
算了,反正讓他幫忙看宿舍也好。我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出門了。
睡了一晚,精神充足了不少。
宿舍樓裏靜悄悄的,敢情都去了同一個地方。所以走在這樣一個空曠的處所,也不會有人察覺到,即使聲音再怎麼響亮。可惜,我錯了。我疏忽了昨晚發生的火災,也就是因為那場來曆不明的火災使得今天全校統一放假一天。或許在其他人眼裏有點不合常理,為什麼和學生有關係?可能也是我多慮了。隻要能夠讓我清靜清靜就行了,其他我不管。
我停在了樓梯口,遲遲沒有挪動一步。我躊躇著眼前該選擇哪一條路好。下去當然是沒有收獲的,留在宿舍裏也同樣沒有。不知昨夜江宇澤有沒有在我失去知覺時問出點源頭來,而且看樣子那隻鳳凰並沒有露真身。
最近,腦子裏的東西裝的實在太多了,都有點混亂了。正好可以在這空暇的時間裏去整理整理。最終,我還是決定下樓了,去了那個曾經讓我暈倒過一次的地方——櫻花路。這可能就是明知山一虎,偏向虎山行吧。有時,我的靈魂難以控製住。
櫻花飄飄蕩蕩地落在發間,輕柔地降落到地平線上。何等的輕盈與柔美,不禁讓我讚不絕口。可現在並不是發感歎的時間。
為了防止上次的事情再次發生在我的頭上,我找了個易逃的地方坐下了。抽搐褲子口袋裏的小筆記本,打開扉頁。低頭開始整理著發生的一點一滴,從踏入這所學校作為起點。因為上次那本記的比較散,所以重新找來了一本。理一理,可以看起來方便些。
我一筆一劃地寫好每一個字,生怕有遺漏的跡象,或是一不小心出來個錯別字。其實出現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就是不大美觀而已。
一些小事我就直接忽略不記了,就從那天——第一次驚險的經曆開始——與靳筱梓約好去百貨大廈的那天。不過一些還未解開的謎題也統統寫了上去。
先說當時是怎麼發現那群跟蹤的家夥的,當然不隻是憑自己的第六感,其實在出校門時我就看到了他們,畢竟他們的年紀大出我們許多,而且從服裝上麵也很好辨別。所以要注意到是相當容易的事。起初,我也是不以為然,路上的人那麼多,走同一條路也是正常的。可是我後來發現他們總是和我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好像到無人的地方就要衝上來把我們幹掉的樣子。到了離大廈不遠的地方,我才告訴江宇澤和靳筱梓我們被跟蹤的事情,顯然當他們得知所處情況時很驚訝。當跑進大廈後,我也隱隱發現那幾個人緊追我不舍,恐怕真和我有什麼過節,把我吃了都用得著。可是我不曾記得我認識這種人。直到在他們連續開了幾槍後,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的目標是我。可惜,最後還是讓他們逃走了。其實到今天我還想那天的經曆。我和他們到底什麼關係?為什麼他們會知道我所在的學校?為什麼時候就不再見過人啊們了?此時,是生還是亡?
其次,則是丁恩惠與靳筱梓失蹤的事情和唐昕怡偽裝死亡,還有那個神秘男人。那個時候,他們是怎麼消失在這樣一間封閉的小房間裏的?利用瞬間移動?可畢竟這不是莫屬。而且他們三個人的體重加起來都過了三百斤,這可怎麼消失?至今還是想不通這個問題,本來打算回來時問問靳筱梓的,可她再次蒸發了。再說唐昕怡,她偽裝死亡是想逃過我們的追捕?然後再假裝什麼事都不知道,混進人群。我想她始終不說那個男人是誰,應該和她有著重大的關係,否則為什麼不說出來。另外就是唐昕怡的目的又是什麼?也是為了接近我,再一點一點把我推向懸崖?
後來,我記得我和江宇澤又去了倉庫,當時那裏還有第三個人,然後他就把我們鎖在了裏麵。最後又不知是誰把門鑰匙放在了門口,助了我們一臂之力。或者說他也是另有企圖,可我唯一不明白的是那鑰匙是何時放在門口的,會比我們早嗎?他知道我們一定會去嗎?
還有隔壁班的黃瑩之死又與誰有關?曆史老師是不小心掉進漩渦的,才被滅口的嗎?為什麼在同一天同一場所出現這兩個人的屍體?染紅的教室是另有其意?
再是周紫凡,她僅僅是為了和我合作那麼簡單?我不相信她沒有任何心思。隻不過我無法去窺測那顆早已被黑化的心。
還有靳筱梓的出現,那個男人把她獨自一個留在那裏就是想我們去搜尋到她嗎?放她回到我們之中沒有其他目的?
最後就是作業發生的火災和“浴火重生”四個字。浴火重生,我堅信不止是一場火災那麼簡單,而且從今天的表現看,應該沒發生多大的事情。昨天也隻是火,而重生並沒有出現。“重生”代指的又是誰?會是消失已久的丁恩惠嗎?唯獨隻剩下她沒有拋頭露麵過了。所以可能性極高。那麼就拭目以待吧,不知這場一個人的戰爭何時才能畫上圓滿的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