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浴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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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走動,直直地站在原地。頭發往下垂著,是如此之狼狽。
    “不要離開我。”我不知道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身後的人聽了,沒有動。我知道他在看著我。心中登時一陣蕩漾,泛起的漣漪久久才消散,恢複如初。
    未等他說話,我又動口了,“我們認識的,見過麵的,是嗎?”
    依然沒開口說話。
    我很想回頭看看,可又害怕讓我失望。他是不是我朝思暮想的那個人?是不是讓我等待已久的人?不,我應該沒有要等的人才對。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一直都是。
    他突然咳嗽了起來,我的心被揪了起來,問道:“要緊嗎?”
    他沒有回答,我看見牆壁上的影子正一點一點向外挪動。正當我轉身去看時,他已消失在了轉彎處,唯獨看到一身黑衣在眼前迅速越過。他的動作很敏捷,因而隻捕捉到了一瞬間。我也跑到了轉彎口,發現麵對著我的——是電梯。
    他走了,走的那麼快,我無法看見他了。
    我失落地往回走,一隻手從後麵把我摟住了。那條色狼又出現了,偏偏在我心情低落之時出現。
    “你們吃好了?”我沒有掙紮,應該很出乎他的意料。
    “是的,你爸爸有事先行一步了,單子他已經買好了。我們也走吧。”他的唇緊緊地貼在了我的耳朵上,輕輕的吻了吻。
    “色鬼。”
    “男人不色點怎麼行呢?”他的手又敲了一下我的頭。
    “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他乖乖地說:“連這點都受不了,唉,那麼色色的事情該怎麼做。”
    “我要回去,送我。”我命令道。
    “好啊。”他牽著我的小手走出了酒店裏。
    坐在計程車裏,他依舊沒鬆開我的手。他靠在後麵,閉目養神了片刻,道:“你的手好冰。”
    “不會啊,比心暖很多。”
    他扯開了話題,“你還思念著他?”
    “誰?”
    “真的,要我把話說那麼清楚?當然是你最喜歡的那家夥了。”
    “我喜歡的那家夥?我喜歡誰?”
    “藍某某。”
    “不許你這麼叫他的名字。”
    “生氣了?”
    “就是不許你這麼叫。”
    “算了,我不強迫你了。還是由你自己選擇吧。”
    “所以請你不要再煩我了,都說我們現在還太小,以後依然有發展的空間在。等那時侯考慮也不遲。”
    “椋音。”
    “幹嘛?”
    “我靠,你叫我幹媽做什麼,拜托,我是男的好不好,要叫也要叫幹爸,不對,是老公。”他又不鎮靜起來了。
    “不要。”
    他摸了摸額前的劉海,“我就喜歡你的脾氣。”
    “哦。”
    “喂,別那麼冷漠。”
    “我很熱情的。”
    “說謊。”
    “沒有。”
    “小丫頭片子,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我不要長大。”
    “為什麼?”
    “因為……”我停頓了片刻,繼續道:“因為長大就不能隨心所欲的做著自己的事情,會被人管束起來的。”
    “如果你跟著我,就不會了。”
    “所以不要。你太煩了。”
    “……是嗎?”他苦笑道,我隱約看見幾隻黑色的烏鴉從他頭上飛過。
    “喂,快要下車了。”
    他不理我。
    我知道有點傷他自尊了。
    “你不下車,我下車。”說著,我拉開車門,他抓住了我的手臂,“我要煩死你。”
    “請便。”
    他鑽出車子,把錢付好,拖著我就往學校走。
    一轉眼,我們就到了宿舍。不知道宿舍裏有多少人在。我拿出鑰匙打開了門,一片漆黑。隻見幾支蠟燭屹立在桌子的四腳,微弱的燭光氤氳著,空氣中似乎隻見發出幽幽光芒。火焰隨著微風猛烈地燃燒著,它奔騰著,不斷向上竄著。
    “怎麼回事?”江宇澤輕聲問我。
    我沒答話,走了進去。桌麵上幹幹淨淨,除了四支蠟燭,其餘沒有任何東西。我好奇地又往搜尋了一陣,還是沒有半點痕跡,宿舍裏沒有一個人,一種不安油然而生。
    “江宇澤……”
    “嗯。”
    “你說她回來了嗎?”
    “我怎麼會知道。”
    “能不能把燈打開?開關就在你邊上。”
    “可以。”因為離他很近,電燈很快就亮了。等燈一亮,我就發現了有什麼不一樣。天花板上的四個血字觸目驚心的映在上麵——浴火重生。
    正好和桌子上的四支蠟燭吻合了起來,也許它正代表著浴火重生的意思,可是為什麼要擺上四支蠟燭?有什麼隱喻嗎?
    蠟燭漸漸地燃盡了,照這樣看來安放的時間應該不算太長也不算太短,似乎對我們的行動了如指掌。
    我注意到窗戶是關上的,而且門也是鎖上的,這裏布置的就像是一間密不透風的密室,隻差沒有屍體出現。
    “她們不在這裏。”我認為自己是在說廢話,不論是誰都看的出來。“你相信嗎?屍體馬上就會浮現出來了。但地點不會在這裏。”
    “關鍵是或,我猜想她們三個中其中一個就是那隻鳳凰,現在說不定已經被火浸沒了。再擔心也是多餘的。他們暗,我們明,要做到非常隱蔽有點不可能,而且我們還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那個丁恩惠算不算在內。等待,雖說是一種煎熬,但也是一種期盼,放心,每次碰上這種事情總要犧牲一兩個人的,或是更多。心裏也是很糾結,眼睜睜地看著一條條生命逝去。我們也算的上是罪人。”
    他很平淡,即使事情是沒有預測到的,他還是坦然去麵對了。人類,是弱小的,有時卻還要死在同類的手裏,不禁有些可笑,就像舊時代的人們。隻能受貴族的掌控,無力去搏擊。被人辱罵、恥笑,還要忍氣吞聲地對他們微笑。為什麼會是這樣?痛苦,誰沒有?生離死別,任何人都要經曆,就連上帝也是如此,依我看來上帝是看到幸福的人太多了,所以要破壞這美好,去親手毀滅一切美好之物,一件件被摧殘,湮沒在人間,沉死在迷霧之中。
    在遠方的那片黑雲之下,赫然有一團紅色的火焰在不斷升騰著,把天邊也給染紅了,它的力量很強大。火焰的中心處已經完全坍塌了下來,木板不堪一擊,能燒的都被燒毀了。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的風特別大,火勢也借助著這晚風特別的大,它向外部擴散著,蔓延開去,它所占所又增加了。
    人們漸漸地多了,他們都湧上前,圍觀起來,觀看著這熊熊燃燒的火團,談論著,也沒人打電話去滅火。
    好久,好久,有人才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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