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周紫凡的身世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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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宇澤捂著肚子大笑,“你別那麼嚴肅,很搞笑。”
    我站起來敲了一下他的頭,“我是認真的。”
    “我就聽聽看。”他仰麵張開雙臂輕鬆地說。
    “當時在那麼混亂的場麵上,誰都有可能作案,但也隻是我們之中的人,你想想黃瑩身上雖然插了那麼多的玻璃碎片,但最多也隻能染紅全身,你說地上那麼多的血是哪來的?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乘亂把事先準備好的灑一地,當然凶手不會傻到那種程度去用別人的血,更不會留下自己的。”
    “也不能這麼肯定。”
    “我沒說一定是這樣,這隻是假設。”
    “我錯了,你別生氣。”
    “我不會生氣。”
    “錯,你看你整天板著一張臉,哪有不生氣的樣子。”
    “我回去了。”
    “走好,我不送了。”他大聲喊道。
    我悄然離去,天一點一點暗了下來,問題不由地一個一個從腦中升騰出來。丁恩惠和靳筱梓到底在哪?為什麼遲遲不現身?黃瑩的死和她們的失蹤有關聯嗎?就連曆史老師也無辜搭上了性命,或許不是無辜的。
    驀然,我聽到一點風吹草動,心裏的冰山漸漸融化成了水,再蒸發成水蒸氣。
    “騙子。”我轉了六十度,眼睛直視他。
    他知道我發現了,手忙腳亂,嘿嘿笑了幾聲,道:“我是不放心你,一個小女生在黑夜裏行走不是怎麼安全,所以送送你,誰知才那麼一會兒時間就暴露了,所以說好人難當。”
    “少廢話,要送就送吧,給我老實點。”我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我們之間隔開了一點距離,太過親密會引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尤其是那些醜陋的目光投射在我們身上,太狹隘了。我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他們,眼睛、嘴巴都長在別人的身上,沒那個能力去阻止。那些令人心寒的話也聽多了,不差這麼一點。
    “你可以回去了,好人其實不難做,就是要看怎麼去做好。”我背對著他,抬頭仰視布滿星辰的夜空。
    星星眨著眼睛,一切都看在眼裏。
    江宇澤道:“等你上去後我再走。”
    聽到此話,我的身體竟然晃了一下,一點也控製不了,幾乎凝固住了。似曾相識的一幕,仿佛之前也有過類似情景。雖然我一點也不記得。我承認自己很沒用,但隱隱約約感覺曾有人對我說過相同的話。
    “怎麼了?”他關切地問,臉上帶著燦爛的微笑。
    一句話把我從水中撈了上來,那是一個男生,其實也可以說不是男生,因為他比男生成熟多了,帶著令人畏懼的寒氣逼人的眼神。可他是誰?
    “你回去吧,這點我是看的清的,天黑了路不太好走,明天見。”
    不等他說一句話,我就已經走進了宿舍。昏黃的燈光在走廊裏飄忽不定,烘托出不少詭異與神秘,要是換上燭光可能效果更加唯美。
    踩在台階上時,感覺眼睛裏有一種液體想湧出來,但不久消散了。等待,我等到的到底是何物?
    一階又一階,終於走上了最後一階,來到了第五層。不知他是否還傻傻地等在樓下。我加快腳步走到門口,在口袋摸索了好一陣,也不見門鑰匙。無奈之下,我敲了敲門。幫我開門的是周紫凡,她拖著一臉的疲倦樣開了門。一見我,大吃一驚。不知這表情是真是假。
    “進來吧,我好害怕。”她的話裏略帶一點感情。
    推開門,我進去了,宿舍裏隻有她一個人。發覺此時正是一個很好的時機,要從她口中知道些什麼,也隻能是現在了。
    “她呢?”我試探著問。
    “她回家一趟,拿點換洗的衣物。”她臉色煞白的說。
    “哦。”
    “林椋音,你說世界上有沒有鬼。”
    “無人知曉,很多東西用科學是無法解釋通的。俗話說的話,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就算我是做賊心虛,我跟你過我殺過人的吧。”她麵無表情。
    “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說實話我還真有點不相信,一個和我同齡的人竟然是這般冷血無情。反正,終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害人終害己。”
    “我懂,我跟你這麼多的原因是我感覺自己的死期就要來臨了,我不想讓它成為一生的秘密,付出了那麼多最後什麼回報也沒有。林椋音,我相信你。我不求你幫我,因為我的雙手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我也記不清是什麼時候開始拿起刀背叛自己靈魂的,我就是一個傀儡,一個別人的殺人工具。”
    我在一旁一字不漏地傾聽她說話。
    “在我五歲時,父母就雙雙身亡了,不是處於意外是謀殺,而且還是死在我眼前的。當時我看到了整個場麵,你能感覺到我那時有多恐懼、多無助嗎?那群人像餓狼一樣瘋狂地撲到在我父母身上,舉起刀往他們身上砍。他們漸漸血肉模糊,我不想去看,可身體仿佛成了座雕塑。血,全是血。但是那群人沒有發現我,因為我躲在車子裏。我沒有掉一滴眼淚,因為可能已經麻木了。我隻是想不通他們為什麼要那麼做,對他們來說有什麼好處。漸漸地我長大了,也知道原因了。因為父母的工廠倒閉了,所以那天想帶著我一起遠走高飛,誰知,半路上被他們逮了個正著,當時我叔叔也在場,但他卻沒有半點悲傷,他帶著我偷偷地溜走了。黑夜,是冰冷的、孤寂的。生離死別,對於我來說是沒有一點概念的。就這樣,叔叔和我在一個地方生存著。也就是從那天起,我開始接觸了一樣鋒利的東西——刀。叔叔的朋友是一個專門培養殺人的人,我也是在他的帶領下,學會使用刀具。
    “起初,我隻是開始揮刀,直到七歲時,我才開始屠殺小動物。當血噴射出來的那一霎那,我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快感,我瘋狂的大笑。原來取走它們的性命是這麼快樂的一件事,太有趣了。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我一點也不害怕了,反而成了一種習慣,每天都要看到紅色的液體才能入眠。它們也失去了親人,它們也和我一樣,痛苦、悲傷。不同顏色的血,不同的血腥味,我已經逃不出這個自己為自己套上的枷鎖,徹底封死住。
    “從此,我愛上了血色。但由於我一天天的長大,不能不學一點知識,所以帶到了我人生中步入的第一所學校。同學們一下課就生龍活虎地在教室裏追逐、玩耍,我看的心煩。不少有些嫉妒。為什麼他們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為什麼他們的童年是充滿了色彩的?我的童年不是沒有色彩的,隻是它是殷紅的,不管哪都是一種顏色,就連閉上眼睛、做夢都是一樣的。我想擺脫,可是越是掙紮陷地就越深。我放棄了,我開始殺人了。
    “一天,在放學回家的路上,我看見不遠處有個女生,我一眼就認出了她,她是我們班級的,一個經常哭哭啼啼的女生。我討厭她,每次她一哭,我最喜歡的老師總是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裏哄著,而我未曾有過。心中的怨恨登時集中在了一起,我從書包裏找出了隨身攜帶的我那把練習時專用的刀,衝上前去從後麵給了她一刀。她轉了個身看著我,我二話不說舉起刀直入她的左胸,然後像平時練習那樣,一刀又一刀地刺進去,拔出來。她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眼睛裏噙著淚水,卻始終沒有掉下來。頭一歪,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我笑了,痛快感又一次進入我的骨髓。為了不讓別人發現她,我把她背了起來,一路遮遮掩掩,還好沒被人看到。我來到了一個墳地,把她往地上一扔,狠狠地在她身上踩,但仍不滿足,我拿起了小刀在她臉上刻畫了起來。我要毀了她,為什麼她得到的就要比我多的多!我恨,我恨這個世界。太陽落下了山,我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把她丟在了那裏,聽說那時經常有餓狼出沒,到那時候,我就洗清罪名了。在回家的路上,有好幾個人來問我身上的血是哪來的,我就裝可愛說,那是一直受傷的小狗的血,我幫它包紮傷口時沾到的。他們聽後沒說什麼就走了。那是我第一次學會另一個自己。
    “我回到了家,叔叔一見我身上那麼多血,幫我拿了點衣服什麼也不說就走了。我一個人洗著澡,血凝結了,我費了好大的力才從身上抹去那肮髒的血。第二天,來到學校不見老師的蹤影,我感到忐忑不安。果然,事情發生了。老師因為自己的女兒突然死去,而且也不知道凶手,自殺了。當聽到老師自殺時,我臉色鐵青。問了一下別人才知道,原來那個被我殺掉的女孩是老師的女兒,而那天她被人綁架了,然後撕票了。當然隻有我知道真相,一定是叔叔叫人幫忙的。
    “經後的幾年,我殺的人數不勝數,因為沒人能想到在那麼可愛的外表下居然隱藏著這樣一顆黑暗的心,所以每次我基本上都能完成人物,每次都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使命,所以我的老板也很器重我。幾年後,叔叔死了,我無家可歸,就住到了老板那裏。其實叔叔的死我也沒太難過,因為他用我在賺錢。塵世間悲哀的時,太多了。”
    她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我發現她說到激動處就會笑起來,那種笑容簡直不是人能表現出來的,或許她的靈魂已經脫離了她,我覺得心裏很難受,人世間,悲哀的事太多了,互相利用,互相殘殺。人,是一種琢磨不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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