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你到底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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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他狠狠地踹了一下門,門震動著,鎖“咣當——”一聲重重掉落在地。
“果然是掩飾。”
“是,小女子甘拜下風。”我順著他,自大狂妄的人也不過如此。
裏麵烏黑一片,本還想借助著月光看清事物,可是現在看都看不清楚,隻能依憑著感覺行走。
“鬱悶,又忘帶東西了。”江宇澤悔恨莫及,一拍腦門才記起來。
他頹然蹲在地上不吭聲,呆滯地望著冰冷的地板。“這裏什麼也沒有。”
“我們來這裏不是浪費時間的。”我提醒他,可是沒應答。等了等,還是一樣。我又連喊了兩聲他的名字,可是依舊如此。我的心又迅速地跳了起來,記不清是第幾次了。沒有一點聲音,就像與世隔絕了一般,墜落在另一個世界。
“誰?”隱約聽見一個沉重的腳步聲,從深遠處傳過來。我習慣性地退後幾步,心裏想著:隻要打開門逃出去就行了。可是如果真逃出去了,他該如何是好?
逼近了,江宇澤到現在都沒有一個答複,是遇害了嗎?我不敢想象,繼續挪動著小碎步,控製住呼吸,不發出一點聲音。一隻手驀地從身後伸了出來,捂住我的嘴,硬把我往一個方向拉動。腳與地麵摩擦,生疼著。我掙紮著,他卻沒有反映。
他停了下來,鬆開了手,附耳道:“別說話。”
雖然已經沒事了,但是心仍然跳個不停,在這寧靜的夜晚,尤其可怖。他拿起了我的手,用手指在手心裏劃動,我閉上眼睛感受著,根據比劃來看應該是:第三個人。這四個字。
腳步聲忽輕忽重,此刻也隻有在一旁傾聽。
也不知過了多久,聲音消失了,門也從外鎖上了。
“他走了。”江宇澤輕聲道。
“你知道是誰嗎?”
“不清楚,剛剛差點就中圈套了。對不起,因為我的大意而導致這種局麵。”
“現在道歉也沒那個必要了,問題就在於他出去時把門給鎖上了,我們就隻能在這裏等死了,或者盼望有人能夠發現我們。”
“你別那麼悲觀,凡事總有解決的辦法。”
“說的很好。”他聽出了我話中的諷刺,低頭不語。
漸漸地可以看清事物了。
“江宇澤,可以告訴我藍羽楓的事情嗎?”
“他一直占據著你的心,我自愧弗如。對他的事,我了解的並不多,你想聽那個方麵的?”
“全部。”
“就料到你會這麼說。”他有點淒楚,“為什麼我會那麼小心眼?”他自問著。
“沒有一個人是慷慨大方的,總有讓他妒忌的東西存在。我也是一樣。”我冷若冰霜地說,每當一提起痛處,就不免有些悲傷。
“你缺少什麼?”
“愛。”
“哈?”
“我缺少的是愛。親情、愛情、友情,我失去的太多了,雖然有你和靳筱梓這麼好的朋友在,但遠遠達不到我心裏的那個目標,我很自私,所以還是盡快遠離我。”確實,隻有那一點點的愛,是滿足不了心中那道傷痕,隻能填補心靈上的一部分創傷。
“彼此彼此,我也很自私不是嗎?這麼久以來對父母不聞不問,對筱梓也是在利用,活著是多麼空虛,但是我卻有希望,要是沒有兒時的那個承諾,恐怕也不會鑄成現在的我。或許你早當童言無忌從中抹去了。”他說的都是心裏話。
“我不是我,所以這些話即使說出來也打動不了我。”
他思忖著,說:“我也不是我,我是你的。”
“不,你還有你自己的靈魂,而我沒有了。飄飄悠悠地走著那段路程。”
他找不到要說什麼話了,就道:“我去看下怎麼出去。”
“黑太黑,等亮了再去。我並不是在阻攔你,隻是作為一個朋友的提醒而已。請不要誤會。”
“我一直在自作多情。”他不聽我的勸告,摸黑朝前走去。
溫度下降了不少,穿著羽絨服還是很冷,手指已經沒了知覺,我不停地搓著手,總算有點溫度了。不睡覺還真的很累,要是成功出去,看到自己的黑眼圈定會嚇一跳。
“椋音,告訴你個好消息。”
“不會說門沒鎖吧。”
“答對了。”
“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我駭然道。
“過來不就都明白了。”
我尋著聲音的方向走去,看見江宇澤正握著門把手。“趁早,我們快走,天明了被發現可不好。”
出了門,把掉在地上的鎖撿起來,又掛了上去。天漸漸亮了,地麵上不僅有我們的腳印,還有一個特大號的男人的腳印,估計就是那個人的了。用手比劃了一下,還真夠大的。
疑團越滾越大,我們沿著原來的那條小路走去。
“門不可能就這麼開了的。”
“我也不知道,本來也是想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可以打開,我也挺驚訝的。”
“不要隱瞞我任何事情。”他騙不了我。
“我做人就真這麼失敗嗎?”他用手掌包住臉,“我現在腦中是越來越混亂了,我就搞不懂他都已經困住我們了,為什麼還要在門口特意放是鑰匙。起初,我以為是別人不小心到這裏來時丟失的,但是一想不對勁,因為擺放的位置完全就像是被人移動過的。然後我就拿起來試了試,結果你也看到了。”
“先不說這個了,幾個小時後就要上課了。一晚沒回去,不知道她們有沒有擔心。而且也沒時間去找她了。”
“誰說沒有時間,你不喜歡那位自大的老師,我就喜歡嗎?你又不是沒翹過課。”
我懂他的意思了,“你負責。”
“我負責就我負責。”他拍了拍胸膛。
“好,一言為定。”我們擊了一掌,可一激動沒注意,帶傷的那隻手拍了上去。
到八點我們都沒有去教室,在這之前江宇澤聯係了蕭文君。蕭文君說等會過來看看情況,先讓他不要著急,他會想辦法的。
“要是他派兩個人留在你身邊怎麼辦?”
“不知道。”要是答應,行動上就有許多不便,不答應,危險隨時可能降臨到頭上。
“那麼不肯定,難道要我一直來保護你?”
“色狼。”
“喂,拜托你不要想入非非。我可是很純潔的。”
“是你的問題。”
他不反駁我,而是看著地上。“筱梓來過這裏。”輕輕吐出六個字。
我的心差點就跳出了喉嚨。
“一定在這附近。”他甩下話,就往前麵跑去,那神情很認真。他把我丟下了。
走了,不說一聲就走了,我又一個人了,心裏有點酸。
風吹著,好久沒有下過一場大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