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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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有些事,隻有你能明白。
“你們怎麼大白天的搶劫啊……”“救命啊……”店掌櫃的呼喊在看到大刀光芒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滿大堂的顧客隻是看著,有人陸續開始反應過來,卻都隻往店外走去。越來越多的人離開,店堂裏冷清下來。刀刃明亮如水,在他的眼前。眼前的大漢,自己顯然不是對手。可是,他手上的可是店裏辛辛苦苦做了兩個月的貨款。他,要對這間祖輩傳下來的客棧有個交代。夥計在一旁不敢做聲。住店的客人也都躲在各自的房裏。“你不肯?”銀白的光芒逼近了幾寸,對峙的局麵被打破。店掌櫃依然將錢抱在懷中,仿佛那是自己的孩子一般疼愛。“這間店,從我祖輩那裏傳下去,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如果你搶走了這些錢,我,無法和自己的祖宗交代,更無法和店裏的夥計們交代。”如果這是歪風,他也要憑自己的力量將他停止。即使死亡近在眼前,還是那麼傻麼。旅居在客棧的王逸林正忍不住打算出手,已有一扇房門先大開,一身白衣,微藍的發,冰涼的神情,那個人,是易。隻在一眨眼間的狀況,眼前的大漢幹脆地倒下,沒了聲息。錢還自己手上,店掌櫃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大堂裏一片寂靜。“掌櫃的……”是夥計的手在他眼前晃動。“掌櫃的,這個人,怎麼辦?”大堂裏躺著個死人算什麼事呢。“拉出去,找個地方埋了吧。”為了生計走上一條不歸路,也是可憐。“公子……好身手。”更多的話在那雙冰涼的藍眸望向自己的時候說不出口,尷尬地沉默。易率先轉身離去。“多謝公子。”好在現在還有人肯拔刀相助的。“不用。”沒有感情的話,卻讓掌櫃的沒由來的欣喜。是位,很寂寞的人吧。不知道為什麼就萌生了這樣的想法,就這麼冷冰冰的拒人於千裏之外,肯定不是個熱鬧的人。算了,管他那麼多做什麼,得開始做生意了,得把剛剛嚇走的客人再招回來才行。
“易。”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她準備進房時叫住了她。不可能是店小二一類的人物。這個聲音“逸林?!”她回頭,熟悉的笑容。是王逸林,還是平常人的裝束,“你沒有回武當?那你,怎麼……”逸林怎麼會在這裏?“這個……說來話長,易來我這邊談談?”敘舊的話,反正現在的自己也無處可去。不如就和逸林聊聊吧。“易,悅呢?你們,居然不在一起?”形影不離的兩人,已成為印象中一道明亮的風景。“悅,她,和哥在前日已成婚了,不要再多說了,你先說。你是怎麼回事吧。”悅離開了,所以,你才變成這樣了麼,易?看一眼就是無限的寂寞啊,易。他的眼神傳達著他的想法。她震驚,因為她看懂了。我沒有寂寞,她無聲地說,他看見他搖頭。片刻之後又相視而笑,原來你明白。兩人心下都閃出同一個念頭,原來他(她)明白。“我……原本是替武當的師父下山尋劍的。”率先打破眼神交流的冷清場麵。他可不想就這麼和她一直用目光交談下去。“我在名劍山莊,遇到一個女子,叫何青。那時候,也和那時候見到易一樣,結為好友。隻是……我叛離師門,把你們送走的時候,我又遇到她,她爹是名劍山莊的莊主。我……在那邊不能再留下去了,所以……”所以來到蜀中也是期望能見到易。最後的半句壓在心底。易也未很在意。淡然的笑容在她嘴邊。“現在,易和逸林一樣,都是叛離師門的人了。”她看他,沒有從他的眼中看到震驚,卻是,了然。“你,不奇怪?”幾乎江湖上所有人知道都會不知道該怎麼對待的事,他居然一點都不奇怪。“因為,我知道的,易。”那個不隻是朋友的人,還有自己的哥哥,那種選擇很艱難,所以,易放棄了不是嗎?他也看著她。因為我明白。你的感覺,我都懂。“逸林,真的是朋友。”原來這些就隻有你明白。我唐易能有這樣的朋友,此生已無憾。客棧的陳設簡單的房間。無言相視的兩人。
“同是天涯淪落人,不知易介不介意和逸林同行?”如果,她在。“好啊,現在,我,無處可去。”這次,真的再沒有可以回的地方了。唐門啊……心裏有個流著血的傷口。“天涯海角,隨君去何處。”我們,都沒有地方可回了,不是麼?他看見她眼中冰藍的積雪融化。是啊,我們都沒有地方可回去了,不如,一起漂遊。她的笑容,在他眼中。易,有你在,感覺想去哪裏,都有了力量。我們是朋友啊。前方是未知的,旅程還漫長,但是不再懼怕,攜手同行,奔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