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小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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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很好很好,我終於開始更新結局了,本章開始到後麵的N章就是結尾了,爭取互明心意……不明也沒關係了,還有第二部不是?其實我的目標是三卷呢……(被眾人的磚板拍死)
長安城外十裏長亭邊,子蒼打著青色的油布傘站在亭外。
“別送了,回去吧。”子非站在馬車邊,微微顰著眉說道。
“你什麼時候回來?”子蒼抬著眼,輕聲問,眉宇間的不安令人心疼。
“事情順利的話,一兩個月就回來。”子非說。但是他也知道此次隻怕不會順利了。
幾個月前,建於齊魯之地的碣石宮忽然被異常的潮水侵入,立於海上的象征了通往大海之路的兩塊碣石也消失在了海中,自那天起,那片海域異變紛出人心惶惶。國師迦音原本打算親自前去調查此事,但是因為鎮妖塔結界鬆動的事情被耽擱了,四位長老中玄武長老之位空缺,青龍長老南巡未歸,朱雀長老負責侍奉國師無法離開神殿,白虎長老在神殿主持大局,一下子無人可以處理此事,迦音國師這才下令徐雲鑒前往碣石宮。
“我等你。”子蒼咬了咬唇瓣,說道。
“我不在的時候,自己要多加小心,有事找沉曇和莫長,我已經拜托他們照顧你一陣子了,我一定盡快回來。”子非囑咐道。總是放心不下他啊,自己不在的時候,真是擔心他會遇上什麼麻煩。這陣子他有點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為子蒼占卜,得到坎卦初六:習坎。入於坎穴。凶。(麵臨重重險難,又再墜入穴陷深處,有凶險,)於是更加不安。到時候自己遠在齊魯,定是鞭長莫及……雖說有沉曇和莫長在,但是他至今不能肯定這兩個人的立場,不過好在他們似乎沒有惡意。
“我不是小孩子了!”子蒼不悅地說,“我知道怎麼照顧自己。”
“是麼?那就好。”子非顯然對某人的保證沒有信心。
╭(╯^╰)╮。都是因為你太照顧我了,導致現在我完全喪失了自理能力!
“大人,該上路了,否則天黑前隻怕到不了驛站。”車夫在車上召喚。
“我走了。”子非幫子蒼理了理額前的碎發,拉高了他的衣領,說道。
“嗯,路上小心,一路順風。”子蒼微微一笑,強壓下心裏的不安與留戀,用近乎愉快的語氣說道。
太習慣他的存在了啊……自己好像變得太過於依賴他了。子蒼望著遠去的,馬車,眼中是淡淡的憂傷。
從什麼時候起,自己的生命裏已經烙滿了這個男人的痕跡呢?他並不是不懂如何照顧自己,隻是太習慣那個看似冷漠的男人無微不至的關心照料了。
子非……我似乎,就在你離開的這一刻,開始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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鴿子,撲棱著停在了黑街的棺材鋪前。
“很肥嘛。”莫長趴在窗台上不懷好意地打量著鴿子,“來,給爺笑一個。”
“莫長,你饑渴到連一隻鴿子都不放過麼?”沉曇輕搖著頭,解下了鴿子腳上的信箋。
“最近,你生意不錯嘛。”莫長斜睨著眼,用漫不經心的口吻說道。那張豔而不俗的俊美臉龐像是陽春三月灼灼盛開的桃花一般。
“嗯,至少不用去XX樓XX院兼職養家糊口啊。”沉曇也笑眯眯地開玩笑,不動聲色地將紙條收入了懷中。
“是啊,更重要的是,還有鴿子湯可以喝。”莫長獰笑著一把抓過鴿子,眉梢上也盛開出了誌得意滿的笑意。
沉曇微笑:“客人們都不敢讓鴿子來我這裏了,說是一隻隻都是肉包子打狗了。”
“少得了便宜又賣乖,我燉湯去了。”莫長擺擺手,拎著暈頭轉向地鴿子進了廚房。
沉曇取出信,又看了一遍,唇角上不禁浮現出一抹淡若浮雲的笑意。
“君上,原來您也是個多情之人啊。”
雙手一翻,信紙在空氣中化為飄散的火焰,瞬間吞噬了上麵的字跡:
【沉曇如晤,鬱兒近日似有險釁,玄明子不在其側,願代為見顧】
“沒想到會收到兩份同樣的委托呢。我可是不會客氣的,都要付全價哦。”沉曇幽幽地自言自語。
“多情寥落,終為自苦。”
“清冥君,還有,玄明子,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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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子非,子蒼打著傘慢慢往回走。十裏啊,這下可夠受了。
走著走著,遠遠地傳來了馬車疾走的聲音。子蒼回頭一看,這是一輛外型華麗的馬車,一看便知是貴族人士坐的車子。
哎,子非都走出幾裏地了,怎麼可能是他呢。
車子近了子蒼才發現,駕車的竟然是一個金發碧眼的異族人,有幾分似波斯人,又不全像。業朝對外開放通商,熙佑年間更是重新打開了絲綢之路,四麵八方來長安的異族人倒也不少。
“停車!”馬車內一人在接近子蒼的時候喊道,口音裏帶著淡淡的腔調,聽得出來不是中原人。
馬車停了,一個人挑簾露出臉來,又是一個金發的外族人,有一雙如同大海一樣的藍色的眸子,深得望不見底。雖然與中原人長得不一樣,但又透著異域的英俊。
“請問閣下,這裏離長安還有多遠?”藍眸的青年麵帶耀眼的笑容問道。
“不到十裏,額,大概就是十五英裏左右,有什麼我可以效勞的麼?”子蒼知道怎麼說話才能讓兩位外國友人更明白他的意思,很友好地說道。
“那真是太感謝閣下了,我與我的隨從是從大不列顛來的,現在要去長安的鴻臚寺,我是路易士,這位是我的隨從羅曼。”
“鴻臚寺?”子蒼不禁有些抽搐,這就是他工作的地方啊,“那個,我就是那裏的人員,有什麼是我可以效勞的麼?”
“啊?那真是太好了。”路易士笑道。
“很高興認識閣下,我是業朝鴻臚寺官員劉鬱,你可以叫我子蒼。”子蒼伸出手與他一握,覺察到他的過分熱情,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手。
“大不列顛帝國子爵路易士•巴頓,你可以叫我路易士。”藍眸的青年下車,與子蒼握手,見子蒼很快抽回了手,隻是淡淡地笑了笑。知道握手的禮儀已經不錯了,不能太苛求中原人啊。
“如果閣下願意,我可以帶兩位去鴻臚寺。”子蒼說。很好,省下了不少走路的力氣。
“非常感謝。”路易士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嗯,不錯,牙很白,子蒼想。
“我很榮幸。”這倒是真心話。
於是子蒼上了車,為二人指明了去鴻臚寺的路。一路上和路易士聊了聊他從大不列顛帝國來的見聞。
“這麼說您是先跟隨土耳其商隊到了土耳其,再到波斯,最後沿著絲綢之路來到長安的咯?那可是很長的路程啊,我走過絲綢之路,現在想想還是覺得很受罪。”子蒼滿是同情地說道。好好的子爵不當跑到中原自己找罪受,真BT。
“還行,我從小喜歡隨父親旅行,遊遍了鄰近的國家,就想來神秘的東方看一看。”路易士笑著說道。
嗯,這個男人很英俊啊,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的樣子……看來這段時間長安的八卦不會少了話題了。
“這樣啊。哦,快到鴻臚寺了,我們那裏有接待大不列顛來賓的專人,他會你們那裏的語言,我主管波斯的事務,不過若是您有什麼需要我很樂意為您效勞。”子蒼說。總覺得這個人有點危險呢,雖然他笑得人畜無害的樣子。還是聽聽子非的話吧,少和陌生人接觸,現在可沒有人給他收拾爛攤子。
到了鴻臚寺,將路易士介紹給專門負責這一塊的某人,子蒼打了個哈欠準備回家。
“子蒼他不是在這裏工作的麼?”路易士正和接待他的人交談,見子蒼離開了鴻臚寺,問道。
“今天他請了假給他家那口子送行去了,這會兒正鬱悶著呢。”
“他家那口子?”路易士不解地重複著聽不懂的詞。
“嗬嗬,嗬嗬,沒什麼,我們繼續。”平日裏八卦歸八卦,工作是不能打折扣的。
再說子蒼,晃著晃著到了黑街,發現莫長抱胸倚在街口,一襲紅衣張揚如火。
“沉曇陛下有旨,即日起你就住在棺材宮了,上下班本人接送。”莫長陰著臉,恨恨地說。
“啥,不用了吧。子非也沒說住你們那裏啊。”子蒼搖頭,不要,他才不要睡棺材,會做噩夢的。
“乖兒子,這可由不得你了,你以為娘親高興?”莫長咧嘴一笑,露出了標準的八顆牙,閃閃發光,大有你不點頭我就咬死你的架勢。
“……那好吧。”睡就睡吧,偶爾也要來個特殊體驗是吧。
“那來吧,相公給你帶路。”莫長歎氣,模樣哀怨。
……莫長,你亂用稱呼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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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打算在中原待多久?”羅曼跟隨著路易士走出了鴻臚寺,問道。
“原本就打算待幾個月吧,現在,不好說啊。”路易士微微一笑,金色的頭發在雨止天晴的陽光格外閃亮,“我發現了一個格外有趣的小家夥。”
“您是說……”
“就是我們可愛的引路人,他看上去,格外美味,不是麼?”路易士纖長的食指放在下唇,做出了噤聲的動作,“慢慢來,別嚇跑了我可愛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