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絲衣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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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件發生在數年前的事情。
    從很早起,子蒼就發現子非總是喜歡穿著白色的衣服,除了律法中規定必須得穿官服的場合,其餘地點一律是一身白色的衣服。別人一身白衣總讓人覺得奇怪,但是穿在子非身上卻意外得合適。冷靜,淡漠,高傲並且俊美無瑕。
    於是子蒼想送一件白衣給他。
    子非喜歡絲料的衣服,於是某日子蒼靈機一動,決定送一件白色的絲衣給他。
    買一件顯然不夠誠意,於是頭腦發熱的某人做了一個偉大的跨時代決策(薄暮冰輪插花:改革開放?)——自己養蠶。(好吧,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再於是,某人在自己家裏——注意這裏特指子蒼家——養了幾窩蠶寶寶。(薄暮:哀家討厭那個……)
    這段時間,子非奇怪一向喜歡蹭飯蹭床的某人竟然天天回家去睡,卻沒有問什麼。於是,這成了子非心頭的一個不解之謎。(子非大人,放心。您家的親絕對沒有紅杏出牆。)
    咳咳,當然謎團總是會被前赴後繼的誌士仁人們破解的。不巧,我們的子非同學一直屬於這隊同誌的前鋒部隊成員。
    這天,子非和子蒼去子蒼家吃飯,當然下廚的總是子非。
    吃完飯,某人胡亂編造借口閃人,去後院喂養他的蠶寶寶們了。雖然平時有家裏的仆人打理,他還是會每天去探望他們,盼望他們快快長大,然後好把他們丟到熱水裏煮了……抽絲織衣。
    我們的子非大人豈是好糊弄的?他不動聲色並不拆穿某人拙劣的小謊,決定滿足一下自己少有的好奇心。他大概隻對關於子蒼的事還有一星半點的好奇心了吧,真是難得了。
    跟著某人到了後院,隻見他推開廢棄的儲藏室的門。子非不動聲色地站到子蒼的身後,冷不丁地問了一句:“裏麵是什麼?”
    “啊~~~~~~~~~~~~~~”子蒼慘叫,一跳三尺高。
    反倒是子非冷靜地捂住了耳朵,後退了三步。
    “你,你怎麼在這裏?”子蒼指著憑空冒出來的某人質問。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子非站定,淡淡地反問。
    子蒼緊張地回頭看看房間,又看看子非,一臉奸情敗露的神情。子非揚了揚眉毛,猜測裏麵藏了什麼東西。
    “你確定想看?”子蒼當然知道某人跟來的目的,無奈地問。
    子非不說話,雙手環胸看著他。
    “好吧好吧。你可別後悔。”子蒼攤攤手,表示不關他的事。
    子非走上前進了房間,黑漆漆的,還有一種奇怪的味道以及細雨一般的沙沙聲。子非掏出一張明符念咒,符紙自燃開來。
    …………若問子非同學最討厭什麼動物,大概就是某類白嫩嫩軟綿綿白白胖胖會蠕動的生物了。其中又以愛啃桑葉的那一派為最。
    可是,可是!他看見了什麼?一屋子的竹器上鋪滿了桑葉,桑葉上麵爬滿了蠶……
    “劉•鬱!”某人咬牙切齒地直呼某人的大名,神情在點燃的明符的照耀下頗顯猙獰。呃……子非大人,形象第一啊。
    某人正躡手躡腳地往院門口逃竄。
    “站住——”子非拉長了聲音,聲調上揚,透著危險和詭異的平靜。
    “嗬嗬……”子蒼站定,傻笑,企圖以笑容蒙混過關。
    “明天起,好好和你的蠶聯絡一下感情,就不必去我那裏吃飯了。啃啃桑葉有利於你的身體健康,大腦清醒。”某人心平氣和,和顏悅色地說。
    完了,這下子非是生氣了。子蒼心裏叫苦不迭。
    “沒商量?”子蒼苦著臉問。
    “把你的蠶處理幹淨就成。”子非涼涼地撂下一句話,輕飄飄地回家去也。
    5555555,此乃子蒼最恨的事情,被禁止蹭飯。子非的手藝太好,他的胃早就不習慣其他人做的菜了。它已經先主人一步叛變了……
    可是他還真不想放棄製衣大計啊。
    算了,明天給蠶寶寶們搬個家吧,總得把飯蹭到。
    *******************我是蹭飯高於一切的分界線**********************
    就這樣,打打遊擊戰,子蒼成功地把幾窩蠶寶寶拉扯大了。寶寶們結了繭子。子蒼樂嗬嗬地請人抽絲織衣,這個他也想親力親為,無奈難度太大,隻好放棄。
    看著繭子們在熱水中翻滾,他的心中不禁湧起了一種難言的快感……
    (薄暮冰輪:孩子……沒想到你竟然就是傳說中的S受……)
    半個月後,子蒼捧著一打嶄新的白色絲衣激動地熱淚盈眶。從今春養的蠶寶寶們不負眾望地變成了這件輕飄飄地絲衣,怎叫他不既傷感又激動呢……長這麼大他還真沒為什麼事這麼勞心勞力過。
    次日,子蒼吃完晚飯,神秘兮兮地拿出一個布包遞給子非。子非麵無表情地接過,打開。
    “這個?”子非喃喃道。
    “衣服啊,你不是喜歡白色絲衣麼?”某人一臉討好地笑著,就差沒有再搖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了。
    “嗯。”子非應了一聲,展開來看。
    “怎麼樣?”子蒼期待地問。
    “樣式不錯,織工也可以,不過衣料次了點,記得下一次換一家店買衣料。”子非摸了摸衣服,說道。
    …………子蒼立刻一臉被打擊的哀怨模樣。
    “怎麼了?”子非瞥見某人蹲到牆角種蘑菇去了,不由問道。
    “……那個絲綢的絲,是人家辛辛苦苦養的蠶寶寶吐的啦……”子蒼假裝抽泣,鬱悶地說道。
    子非愣了愣,問:“是不是上次你養的那些蠶?”
    某人回過頭,含淚狂點頭。
    原來是想給他做衣服。子非這才明白過來,握著衣服的手不覺緊了緊。
    “子蒼。”子非微微一笑,輕聲說,“謝謝,我很喜歡。”
    “真的?”子蒼立刻複活了,撲上來問。
    “真的。”至少子蒼的心意,他收到了。
    “我那裏還有好幾件哦,我也給自己做了幾件,下次一起穿好不好?”某人樂了,咧開嘴笑。
    “……”還有?那個衣料質量太差,很容易壞的,他可不想穿著件破衣裳走在街上。
    “好不好?”
    “……好。”
    這大概就是問什麼會發生元宵節斷袖悲劇的原因了。
    ——絲衣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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