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尋覓覓  第11章 錯飲醉酒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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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萬人的軍隊,如一條浩然長龍,首不見尾。蒙恬將軍駕著愛駒火麟,身後是整裝待發的隊伍,嬴政親自上了閱兵台前,聲如虎嘯,你們給我聽著!此次征戰,隻許勝,不許敗!聽見沒有?
    “聽見了。”五十萬大軍齊聲高應,聲聲回響,氣勢啾啾。
    眾隨臣之中,隻有李斯明白,皇上如此看重是否擁有澈然姑娘,是因垂涎於不死藥的誘惑。澈然姑娘若是走了,丟了,三年後的端午,何來的不死藥?
    以蒙恬將軍征戰多年的經驗,嬴政完全可以將心擱進肚中的。然不知怎麼回事,為什麼還是如此放不下?或許,自己真的是太看重不死藥的分量了吧!
    扶蘇緩緩而至,神色凝定,眉眸輕盈,幽幽開口:“父皇,我也想隨軍出征。”
    說話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嬴政詫異,一直來,扶蘇是眾多皇子中他最為寵愛的一個,將來繼承皇位也是理所應當的,隻是此兒生性過於善良軟弱,見不得百姓受到氣壓,如此的婦人之仁又怎麼是成大器的料呢?雖不知扶蘇為何會提出這樣的一個,但隨軍出征對於他確實一次絕好的鍛煉的機會,便欣然答應。
    擁有時不會多在意,一旦失去了,離開了,才真正覺得孤寂。自打澈然入了宮,所有的恬然與驚心源源不絕而來,仿若晨風颯颯然而至,拂而不留痕跡,莫非一切真隻是春空遺夢?醒來便一場空麼?
    扶蘇也走了,如今這富闊的殿堂隻餘自己一人,又有何意義?自己又何嚐不想禦駕親征,隻是這一去山高路遠。若是有野心之人趁此機會直逼皇城,而自己又不在宮中,那江山可就危險了,且說,這些年反賊的氣候已然囂張,不得不提防加強警惕。
    近一個月的連夜奔波,終出了邊關,汗布拉依柯部落的族人早已等候在浩野的草原之上各個欣然,爭著一睹秦朝公主的風采。
    誰都不想要戰爭,如若能和平解決當然最好,邊關之戰,雙方各損失慘重,若是不停戰,唯恐堅持不了多久,這個公主來的太是時候了。
    皇子柯落山早已恭候在一旁,首領汗布拉依柯與其王後蜜琳公主也隨來。
    花轎終停落,老嬤嬤巧嘴如簧,“新娘子到了,願新郎新娘永結同心,白頭偕老啊。”
    柯落山立於轎下,雙手交叉鞠禮。
    澈然剛挑起紅簾,就見他這副動作,還以為是在給自己下跪呢。道了聲:“免禮平身!”
    柯落山見那下轎的女子,年紀尚輕,眉眸若水,有天然嬌憨的風韻,青絲隨著微風伴舞,一顰一笑間,豔而不妖。
    “妙啊,想不到這秦朝的長公主竟是如此絕色。”柯落山呆呆的看著,原以為姑娘家的羞澀之情會渲染開來,不料,從她櫻俏的唇中卻突出這樣一句話:“你為什麼不說謝娘娘呢?”
    宮中的規矩,嚇人婢女見了皇上或皇後,都需跪拜行禮,待其道完‘免禮平身’之後方可起身,原本,對於這奇怪的規矩,澈然是不屑一顧的,但這可是秦哥哥立下的呀,不得不從。
    汗布拉依柯顯然是看不下去了,但看在她乃是秦朝公主的麵子上,隻是道:“長公主一路奔波,辛苦了,落山,趕緊扶公主入影營棚中休息休息。”
    澈然卻猛地甩開柯落山的手,噘嘴道:“我自己有手有腳,幹嗎要你扶啊?”
    隱約入棚中,聽得蜜琳王後竊議:“這秦朝公主怎會如此毫無教養呢?”
    汗布拉依柯部落的規矩,凡遠道而來者,需為其洗塵,方可消災避禍,這洗塵的規矩無非就是飲酒漱口,柯落山的妹妹正式羅芸香,她端起香桌上的大方觴杯,倒滿酒,素手輕端,微微一笑,將酒倒入進嘴中,含了片刻,才又重新吐在了觴杯中。
    “長公主,你隻需跟著我做。”
    下人們將盛滿酒的大觴杯遞與澈然,一個多月的奔波,加上早上從雲陳客棧出發起,便再無飲下一滴水,焦渴實在難忍,看見眼前端著的大杯酒水,自然是喜不自禁,想也沒想,便大口大口喝下肚,隻覺雙頰發熱,喉中似有一團烈火燃燒。
    眾人眼直直的看著,嘴巴長得老大,直到澈然倒塌的一刹那,方才如夢初醒,手忙腳亂:“不好了,不好了,秦朝公主醉倒了……。”
    暈暈沉沉之中,隻聽得蜜琳王後在大聲嚷嚷道:“天啊,都還沒圓方呢,她可不能醉啊。”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睜眼時,柔若和煦的陽光射入營棚中,蜜一樣的顏色在跳動著,
    明亮卻不刺眼。微微生長的地上草也平添了幾分光澤。
    柯落山在一旁,微笑著眼睛。驀然思憶,上次,在皇宮內,每每生病受風寒,秦哥哥總會在自己的身旁,大聲呼叫者太醫,想方設法騙硬是讓她喝下那哭得連舌頭都快掉下來的湯藥,不過呢,咋一喝確實是苦,不多會兒,心也暖暖甜甜。
    頭還有些微微作痛,坐躺起,柯落山笑道:“你終於醒來了,說起來,你的酒力也太差了吧。”
    澈然發現,自己身旁竟多了一張清秀的麵容,身著漢族服飾,柳眉如畫,眸眼偏小,薄唇似在含蘊著某些話語,姿色不過中人。但在澈然看來,這樣一個女孩確有親切的平和。
    “她叫含思,是你們漢族人,以後便是你的貼身丫鬟,任你差使。”柯落山說這話的時候,細心的澈然發現,含思的眸中流露出欲泣的哀傷。
    柯落山交代了含思幾句,有隨從匆匆來報,秦軍正在我國邊境地區大肆擾亂。
    匆匆的去了,寬大的袍子被風吹得鼓動,不留一點痕跡。
    “含思姐,別老站著,坐下跟我說說話啊。”澈然若水的鳳目吟吟笑道。起身,光著腳下床,硬拉著含思跟自己坐在一起。
    “公主,奴婢不敢。”
    含思先是慌張的躲在一旁,但受不了澈然的殷情盛意,最後才終於勉強坐下,很快,她發現,眼前的這個公主為人隨和,津津樂道,一點也沒有大公主的居高臨下高貴架子,方才放下了心,與其自然交談。
    “我看你不像是這的人,你是如何來到這裏的啊?”
    含思柳眉一蹙,幽深的眸子瞬間仿若滄空星辰,爍然光顯:“我本是秦朝人,家居百越之地,一年前,匈奴大批進犯,柯落山皇子活捉了我,帶回這部落中做丫環使喚……。”
    澈然不待她說罷,便打斷話匣子:“不過,你是很樂意的,對嗎?”
    忽地就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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