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尋覓覓 第一章.初見澈然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75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公元前221年,秦王39歲。齊國降秦,齊滅。
六國盡滅,統一天下。秦王號始皇帝,改“命”為“製”,“令”為“詔”,皇帝自稱“朕”。全國設36郡,統一度量衡、文字、車軌和貨幣。沒收天下兵器,遷12萬戶富豪於鹹陽。
秦始皇27年,公元前220年,40歲。秦始皇到隴西、北地巡遊,造信宮,修建自鹹陽通往各地的馳道。
秦始皇28年,公元前219年,41歲。秦始皇巡遊天下,於泰山封禪、刻名立碑,派徐福往東海蓬萊求仙藥。
***********************************************“飯桶!你們全是飯桶!連區區一個仙山都尋不到,我還養你們有何用?”嬴政做立於王座之上,怒氣衝衝,猛地掀翻了滿桌的佳肴,侍候著的打扮得妖豔的絕色美人忙驚恐的退於一旁。
徐福等人跪地而拜,道。“陛下息怒!且聽臣一一道來。”
原來,這徐福本攜帶著眾多童男童女到那東海之上去尋仙山。不料在船航行的途中偶遇海神,海神見其衣冠錦繡,乃是出自富貴之家,竟敢到此海找尋仙山。不由大怒,隻一揮揮手,吹風,便掀翻了船隻,除卻徐福與幾名善泳的不講死裏逃生,其餘大都葬身大海。
嬴政聽此,半惑半解。“依你之見,如何才可擺脫那海神,尋到仙山?以求的長生不老藥?”
徐福恭恭敬敬地道,“這還需陛下親自出動方可,誠信可感地上天寬顏。”他說完,嘴角現出一絲狡黠的笑,他知道,這不死藥對眼前的這位帝王該是如何的一種誘惑。
嬴政沉思了片刻,感覺此話也卻不無道理,以往尋仙山都無所獲,興許是上蒼遷怒於自己有心求仙,卻無意前往,別說是神了,就是換作其他人,也無不生氣之理。斟酌了一番,還是決定去,但同時,也做好了準備,若此次仍尋仙未果,回潮後首先砍下這徐福的腦袋,以製欺君之罪。自此,也決不再提什麼尋仙長生不老,畢竟這些年來經過幾番折騰,倒也看開了,人怎可無一死?不過是自欺欺人。
不日後,徐福徹夜觀仰滄空星辰,這時竟形似神輝,仿有仙人指路,熠熠非常。大喜,忙將此上稟聖上。
嬴政拍桌而道:“妙曰,天降神意,尋不老藥終有著落了!”
說罷,群臣皆跪地俯首,紛紛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卯時時分,縉紳大夫整裝待發,浩然長隊,又請專門的占卦師丹書玉帛——“天庇大秦。”艨艟數百,似欲出戰,徐福來報道:“若船隻順霧直行,便可到達仙山,昨日入夢即現任所指……。”
嬴政隻一笑,他立於船頭,幽深的黑眸中沒有絲毫情緒,冰冷而空洞,時而麵對著漫無涯的瀚海,灰暗的雙目頃刻如夜空寒星,如此波濤怒吼的氣勢都歸於我的腳下,這般滿足。
船在若隱若現中航行,虛虛渺渺,似有似無。天已是六更,初明,懵然透過雲層,更現微渺光明。
“你說這海今日為何如此平靜?似不符合情理。”嬴政忽感到有些不安,以往的經驗曾告訴過他,寧靜之中必然蘊藏著不為人知的危機。
“或許是這海之神攝恐於陛下龍顏的威凜,不敢與其試比高罷!”徐福說這話時,眉頭一皺,心卻是一陣惶急。
不多時,便感覺船似在顛簸,一名士兵急急而道:“不好了!在前方不遠有一個超大的漩渦,我們依然在其強烈的波及範圍中,步步靠近了!”
嬴政大怒,濃眉豎睅其目:“將徐福給我扔下海去!”
徐福一聽,慌忙跪地求饒。可已來不及,幾名彪悍士兵早已將他舉起,猛地投入海中……
然而,海的怒吼卻絲毫沒有減弱,一氣之下,他又命人將船上所攜帶的幾名童男童女丟下海,以求平息海神的憤怒,可還是無濟於事,波濤,越是像一頭惹火了的雄獅,翻湧,波轉。
船已駛入漩渦之後,失去了平衡,再也不能自拔,恍惚的疑惑中,他憤然握緊手中的佩劍,投入與海的廝殺中,他再也無法忍受對海神的卑躬屈膝了,他要戰勝他!就像當年平吞六國一樣,他無法忍受別人比他強大,絕不能讓它征服自己!
波浪翻卷著一層又一層都被那層混沌不透明的海水包裹著,內在的生命的衝動隻是偶爾變幻稱浪花翻騰一下有消失了;在這裏,一切都是濕潤的、鬆軟的、細膩的和變化不定的……別人都無法真正的窺見他的內心,對他會產生一種渴望,向深入它、洞悉它複雜莫測的心理世界。放眼而望,隻有怒吼的海浪,哪還有什麼戰船?船隻已被徹底吞沒了,到處是人們驚恐的尖叫聲,奄奄一息的垂死掙紮,那些昔日在戰場上奔馳豪情的將士們,在海神的死亡的魔手中,也被迫屈服。
唯有他,這位曾一統天下的帝王,卻仍奮力地地咆哮,劍眉凝定,目光凶惡逼人,吼聲如雷,儼然透出一陣強烈的殺氣,明明快被死神吞噬了,但這股氣魄卻還是使人望而生畏,如怒的波濤最終還是淹沒了他,萬念俱灰之中,沉落……
海麵漸漸恢複了平靜,千裏澄海似練,誰又可知大海卻也是有凶惡的麵目?
海德隱盡處,以為年輕的少女正徐徐而來,舀水洗麵,淡然如澈……
“大哥哥,你醒了?”
嬴政微微睜眼,眼前是一個笑靨如花的女子,她,也就是十六七歲的年華,宛若仙落凡塵,淡然不俗,一身素裝在微弱殘餘的海風中輕揚,入魔的青絲低垂於柳腰間,無任何裝飾,卻顯清逸飄然,月眉微覷鳳目含情,似有萬般柔情要與其訴說。
他極力坐起,沾滿海沙的盔甲在輝日的餘耀下,閃莫發光,恍然間,還可感覺頭部一陣劇痛,竟然問了一個極為愚蠢的問題——“姑娘,你可是這山中之仙?”
女子笑了好一會兒,才指著那幽深的山林,道:“我的家便是那處,與爺爺相依為命,但在此處,有山中獸,天上鳥,皆為我的佳友,因而便不覺寂寞。對了,你叫啥啊?我離開這島是小時候的一次而已,你這樣的男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嬴政見她一臉信息,便也覺得好笑,許多男人都是以絕色沒人為奇,她倒好,居然以男子為稀奇。沉思了片刻,才道:“我姓秦,叫……。”
他的話還未講完,那名女子那雙白如玉的纖手早已忍不住搪塞住了他欲張的雙唇:“你隻需告訴我你的姓,切莫說出你的名。既然你姓秦,那我就叫你秦哥哥好了,反正看你的年紀,鐵定比我大。”
嬴政一頭霧水,隻是笑,這般話的一絲,莫不是在嫌朕老?,隻需告知姓,不用告知名?這事兒還是第一次聽說呢!便問:“若何?”
她凝靜的雙眸燦若珠貝:“因為人的名都是會改變的呀!比如說你叫狗蛋,明天又改叫胖虎了。而姓就不同了,一個人的姓都是從他的祖先那代代遺傳的,不可隨意更改,名隻是個稱謂,然我是個例外,因為我沒有姓,隻能用‘澈然’這個名兒了。”
澈然說著,低皺眉。他不覺呆住了,如此的佳麗,實屬人間難尋,淡如水的睫毛映襯那微微蕩漾的海波麵,顯出純靜的自然交諧,固然阿房宮中絕色何止萬千,聚斂各地美女,但這樣秀雅如雨的俏美人兒,還是第一次遇見呢!
驀然間,隻覺心頭一陣靜水淌過,悄然抽出隨身攜帶的青龍佩劍,一筆一畫,在鬆軟的沙土之中刻上了她如水般靜謐的名字——‘澈然’。
澈然覺得奇怪,他拿佩劍在背後瞎畫啥呢?瞳仁一轉,吵嚷著要看。
嬴政頓時驚慌,欲將那刻上的兩個字抹去,然而澈然就是不依,硬是要看。無奈下,隻好扯開話題,見不遠處似有一水桶,靈機一動——
“澈然,你時常在這海邊打水麼?那兩個水桶是打水用的吧?”
澈然果真安靜下來,撅著櫻嘴,一字一句,道:“才不是呢!那個木桶是方才裝尿糞所用,你喝了好多海水,昏迷不醒,我便從家中提來半桶尿糞,灌入你嘴中,你才將那些海水給吐出來的。”
不聽還好,一聽到這,他隻覺肚中一陣翻江滾湧,惡心!想想自己不管怎麼說都是天下之皇吧?這小妮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是怎麼著?敢往皇帝嘴裏灌尿糞?要不是看在她長得如此俊俏可愛的份上,早就像對待其他人一樣將其五馬分屍了!
他仰眉,細細品觀著著這海中之島,懷疑這是否隻存在於夢中?花嬌映襯雜樹,黃鳥飛飛,集於灌木,其鳴喈喈,鬱鬱靜靜,呈現出一派勃勃生機,再加上麵前這位絕色女子,便添秀麗。
大難不死,乃是承蒙上天的眷顧,思,定是被自己求仙欲望所感。這海中之島,定然是那蓬萊仙所居之地,至於策劃然,姑且當作是仙落凡塵罷!
“秦哥哥,我想你也好了,跟我去見爺爺吧!他就在這不遠處的深山林之中。”澈然黛眉微揚,柔筋脆骨,仿若與天共融,翩然起舞。
心中飄了十來年的居無定所,仿佛在瞬間,得以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