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如是聲聲憶當初  第076章 恨怨難消(貳)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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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床邊不動,等她幫我卸下發髻,脫了衣服才又躺回床上。當她放下幔帳,忍不住歎息,在古代過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等哪天我離開的一個人的時候怎麼辦?
    等了許久,不見她熄燈,拉開帳幔,一堵身牆立在床邊。
    沒又好氣道:“你又來做什麼?”
    他摸上床,大手不容抗拒的落在平坦的小腹上,幽深的黑眸透出非凡的光彩。
    漆黑的發絲帶著點點水珠落在我肩上,沐浴後帶著淡淡的麝香,他靜靜的望著我腹部,嘴角泛起喜悅的笑容,鋼板般的臉漸漸柔化。
    “我的孩子……”大手溫柔的輕撫小腹,他緩緩俯下身,麵向著我,將耳朵貼在我身上。
    “笨蛋……”
    “噓!”他輕聲道:“我的兒子在和我說話……”
    “你傻呀!現在怎麼會說話!”沒又好氣推開他,豈料他反手將製住,力道雖然不大卻讓我不能掙脫。
    他閉上眼,靠在我小腹上呢喃道:“我的兒子說他想快點長大,要跟父親學武功,學騎馬……”
    不屑哼了一聲,“你怎麼知道是兒子!”
    “他告訴我還有個妹妹……”
    我打量著他,第一次這麼近的看他,剛毅的臉上少了平日的威嚴冷峻,更加清晰的展現出慕容家遺傳特有的俊美。
    他突然睜開眼,雙眸有種叫做‘父愛’的東西。
    “妹妹告訴我她長得和她母親一樣漂亮,有雙大大眼睛,雪白的肌膚……”磁性的聲音仿佛帶著魔力般為我催眠,漸漸的迷失夢中,仿佛見到一對可愛的孩子在我身旁輕歌歡笑。
    溫熱的氣息輕輕掃過臉頰,帶來一陣酥麻,突然清醒,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俊臉。
    心中莫名恐慌,他輕輕的擁著我,沉聲安撫道:“別怕!我不碰你!”
    困意襲來,來不及意外自己的變化,便靠著他懷裏沉沉睡去。
    我突然想生下腹中的孩子了。
    無論他的父親是誰,但他畢竟是我身上的一塊肉,是老天送給我的禮物,無論是好是壞,我都接受了。
    於是,安胎藥再苦我也強咽下去,補湯再多我也強撐下去,即使吃下去就吐。
    皇後幾乎天天來看我,看我被折騰的樣子忍不住心疼,撫著我展平的肚子埋怨道:“你再折騰你娘,皇奶奶我就教訓你爹!”
    被她逗得開懷一笑,她才直起身不再教訓肚子裏的胎兒,坐到我身邊,如慈祥的母親一樣,“這就對啦!要多笑笑,要不然生出個孩子和寶兒一樣是個苦瓜臉怎麼辦?我有兩個苦瓜臉兒子了,不想孫子也這樣。”
    說罷又盯著我的肚子看,感歎道:“現在都這麼折騰,長大一定是個調皮鬼!”
    淡笑著不語,心中滿是愁慮,誰能告訴我,我的決定究竟是錯還是對?在這裏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對任何人都有保持著防禦。
    生下孩子,我沒有勇氣,打掉孩子,我又不舍。
    怎麼辦?
    雙手忍不住護著肚子,想起那夜在夢中見到的那對可愛的孩子,想起牙兒,想起簡兒,想起醇兒,我的孩子,是否也如他們一樣可愛。
    現在才知道何為母性,母性就是一股從內而外的愛,將自己與腹中的胎兒相連,會有種莫名的幸福在身上蔓延。
    “夫人,東西收拾好了!”已經過了一個月了,寧夏身體也複原了,對於她,我始終不知道是該怨還是謝她,她兩次幫我保住了這我不想要的胎兒,難道真是天意?
    起身向皇後福身,“謝皇後娘娘近日來的照顧,奴婢該走了!”
    “沒事!沒事!”皇後笑道:“我知道寶兒舍不得你,這些天也不回府了,天天晚上往這跑,再留你下去,恐怕寶兒就要累垮了!”
    與皇後相處近月,越發覺得她待人親切,為人直爽,敢作敢當,頗有些女俠的風範,不似他人人前一套人後一套,難怪年過半百,慕容垂依然對她寵愛有加。
    曆史上也是記載,慕容垂最愛的女人便是段氏姐妹,奇怪的是在宮中一月,卻沒見過慕容柔與慕容鑒的母親小段。
    其實我並不願意回太子府,無奈蝶衣寄人籬下,雖帶過口信告訴我慕容全與幸妍待她與牙兒很好,但畢竟也住了這麼久,再住下去難免會惹人閑話。
    我倒是無妨,隻是蝶衣與牙兒怎經得人閑言閑語。
    送走皇後娘娘,才踏出門口,一道黑影迅速竄來,“蘇蘇!”
    看清楚來人,是慕容農,氣喘呼呼跑到我麵前,一身衣衫淩亂,“你要回太子府了?”
    點點頭,不解他何意,要送別也不用這麼著急吧!
    “可惜,好不容易在宮裏見到你,你回太子府後四弟又不讓我進門了!”他歎氣表示遺憾,我笑道:“當然不給你進門,誰不知道你在皇城的花名僅排在慕容熙之後,多少香閨女子被你騙去的芳心!”
    他眼睛一亮,樂道:“那你呢?是否也芳心暗許?”
    “許你個大頭!”伸手彈了他腦門一記,並未用力,他已抱著頭誇張的痛呼。
    “夫人!我們該走了!”寧夏皺眉,跟我在一起久了也學會給眾王子臉色,隻是她依然看不慣我與慕容隆時不時‘調情’,與慕容柔‘眉來眼去’,與慕容全耍耍嘴皮子,再與慕容鑒撫撫琴,聞聞香……
    總之,在他們眼裏我就是一十足的蕩婦,這也是太後將我喚進宮‘折磨’的原因。
    慕容隆如變戲法般從袖中拿出一隻不大不小的精致陶罐,笑道:“這是我從禦膳房偷來的珍果,聽說女人懷孕的時候都愛吃著玩意。”
    寧夏接過陶罐,我感激一笑,不由想起家人,爸媽的身體還好不好?他們倆都有心髒病,若知道我‘失蹤’了會如何?若媽媽知道我懷孕了又會如何?
    不敢想象,封建思想的爸媽知道我未婚有孕會是什麼表情。
    聽到身後沉重的腳步聲,而對麵的慕容隆則憨笑道:“一路好走!我就不送了!”
    說罷,一陣煙似的溜走。寧夏轉身行禮,我才懶得那一套,徑直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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