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如是聲聲憶當初 第073章 後宮之災(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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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卑族共有三大姓氏,為慕容氏、拓跋氏、段氏,當今太後是段氏宗女,皇後也是段氏。
但太後似乎並不太喜歡自家的皇後,更加偏袒外族的芙妃娘娘。
那看似慈祥的貴婦端做在堂前,嬌豔美婦伺候在旁,四隻眼睛好不掩飾的停留在我身上。
“參見太後娘娘,芙妃娘娘!”本想福個身就算了,但看她們兩的眼色哪有那麼好應付,還是跪了下去,想我蘇蘇連雙親還未跪過,竟然給你們這幫老古董跪下磕頭,太後了不起呀!
“恩!抬起頭給本宮看看……”慵懶的聲音響起,我隻好抬頭,哪滿是皺紋的臉微微牽起笑容,“小丫頭長得還不錯!”
聽似讚許,卻又聽她道:“紅顏禍水,長得美有什麼用?迷了寶兒的心智!禍害黎民!”
我差點沒有被自己的口水嗆住,敢情我成蘇妲己了?
“叫蘇蘇是吧?”她又問了一句,不待我回話,她自顧道:“蘇氏女子,不正是蘇妲己之後嗎?”
我差點沒暈過去,姓蘇怎麼了?我還蘇軾之後呢!
也是,蘇軾還未出世,蘇氏比較有名的就隻有蘇妲己吧!
“母後說得對!如此狐媚女子豈能留在燕國!”芙妃牽起寬袖,端起精致的茶壺為太後添茶,發髻旁的黃金流蘇輕輕垂在雪白的柔膚上。如她眼睛一般閃過狡黠的光芒。
還好,我鬆了口氣,她隻是說不能留在燕國而已,沒說不能留在人世。
“母後可還記得範陽王的那名美豔女子,叫阿西娜的,當初範陽王不顧皇室反對堅持要立她為妃,最後怎麼樣?把正室腹中的孩子害死的不說,孔王妃自今還瘋瘋癲癲,那女人留下的孩子,還是個克妻克父的煞子……”
“請問芙妃娘娘,何為克妻克父的煞子?”
怎麼說我,無所謂,我忍了,慕容季做錯了什麼?範陽王一家瘋得瘋,死的死,走的走,還有何可說的,為什麼都要把一切歸根到無辜的人身上呢?
“大膽!竟敢衝撞宮妃,給本宮掌嘴!”芙妃巧笑望著我,太後娘娘一聲令下,便上來兩個內侍,一個擒住我雙手,一個站在我麵前雙手狠狠開弓。
我緊咬著唇,不讓滿口血腥呈現出自己的柔弱,清脆的巴掌聲幾乎震破耳膜,在臉頰麻木時身手的人突然鬆開手,讓我直接爬在地上。
低著頭將滿口鮮血如數吞入腹中,抬起頭,微微一笑,牽扯著火辣辣的臉,雙手握成拳忍耐著。
“鬥膽請問太後,奴婢乃是太後宣進宮由芙妃娘娘教導奴婢禮儀,奴婢有不懂的地方自然是請教芙妃娘娘,何來衝撞之意?”撐起身,倔強的望著她們,我已經讓步了,自稱奴婢,要是再稱‘我’,恐怕十條命也不夠她們折騰。
“大膽!敢質疑太後,繼續給本宮掌嘴!”芙妃娘娘一收笑容,兩旁內侍又上前,我冷笑一聲,也不反抗,她們兩人一唱一合,橫豎都是要我死,反抗也是徒勞。
不知道又被打了多少掌,當他們停下手,狠狠將我甩在地上,我睜著朦朧的雙眼望去,太後與芙妃早已經離去,隻有那兩個內侍站在一旁,冷笑道:“太後娘娘慈悲,放過你了,不過太後吩咐,這靜寧宮年歲已久,上頭的瓦片都壞了,反正你進宮也沒事做,今天就去把上頭的舊瓦全換下來。”
緊緊的盯著他們,將他們倆的樣子刻入骨中,若今日不死,日後定要剁下你們雙手!
爬上兩丈高的宮殿頂,風囂張的吹拂,我紮緊裙擺,挽起袖子,不急著換瓦,站在宮殿頂端看著在太陽下閃耀的琉璃瓦,美麗的瓊樓玉宇,盡收眼底。
踹了踹腳下的琉璃瓦,長歎一口氣,又牽動了紅腫的臉,不由一陣痛呼。
是真的很痛!
這些瓦分明是新的,她們就是想讓我‘無意’中摔死!
手指摸摸臉,幾乎不能碰觸,NND!從小到大,沒有人打過我一下!連我老爸老媽都舍不得碰我一下,這下可好!你們一次性打破我保持二十年的記錄!
一塊瓦片鬆動了,來不及阻攔便滑了下去,不到三秒,底下傳來一陣痛呼,接下來便是罵聲:“該死的!那個不長眼的丟瓦下來!”
我往前探了探身子,發現那個倒黴鬼竟是慕容隆,頓時不顧臉上的傷笑道:“我是奉太後懿旨在這修瓦,瓦是沒長眼睛,那不好砸偏偏砸到你!”
他捂著頭仰望愣著望著我,片刻後立即沿著梁柱像個猴子一樣往上爬,一會便爬到了屋頂。
“你是猴子投胎的呀!”好笑的看著他,縱然臉痛得要死。
“你是蘇蘇?”他伸手觸了觸我的臉,我痛呼的退後一步,瞪大眼怒道:“還摸!痛死啦!”
“誰把你打成這樣了?”一向嬉笑的臉上滿是心疼,從懷裏掏出一小瓶藥打開,挑出了一些抹在手心,然後靠近我輕柔的抹在我臉上。
雖然還是很痛,但藥膏的清涼減少了臉上的灼熱,等他擦完藥才不滿的抱怨道:“我不守婦道,被太後宣進宮來學禮儀,衝撞的芙妃娘娘又質疑太後,所以才成了這樣……”
“段皇後呢?你為什麼不去找段皇後?”他著急的在瓦背上走了幾步,又有幾張瓦落了下去。
我忙拉住他,“別踩了!再踩下去不用修瓦也要修了!”
他停了下來,皺眉道:“不行,我得告訴父王去!”
“你別插手了!告訴陛下有什麼用,誰會相信我?”沒有好氣的瞪著他道:“要是你真覺得我可憐就留下幫我修瓦吧!她們是想讓我摔死,我才不讓她們如意呢!”
“唉!”他歎了口氣,搖頭晃腦道:“想不到我堂堂一國王子竟然淪落到為女子修瓦……”
“六弟,上頭好像有人在說話……”
底下又傳來聲音,我與慕容隆齊齊望下張望,便見到慕容農與慕容柔兩人正往上張望。
“二王兄,你在那上頭做什麼呀?”慕容農問道。
“修瓦呀!要不要一起上來?”慕容隆恢複樂嗬本性。還丟下一塊瓦片,慕容農徒手接下,笑道:“好呀!我長這麼大還未修過瓦,六弟你要不要一起?”
溫婉的男子仰頭一笑,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修瓦我不會,上去吹吹風還不錯……”
慕容農也如慕容隆一樣爬柱子上來,而慕容柔隻能和我一樣順著梯子爬上來,站屋梁上站穩,往下一看,頓時打了個哆嗦,忙俯著身子小步走到屋頂,拍拍胸口為自己鎮驚。
慕容柔與慕容鑒是同胞兄弟,奇怪的事他似乎與慕容鑒走得不太近,而慕容全與慕容寶是同胞兄弟,慕容全卻處處維護的慕容鑒。
無聊!我對燕國曆史不了解,唯一一本資料已經被慕容寶拿走了,還剩下大半本為看完。
若是到清朝多好,我最愛的就是康熙年間那段九龍奪嫡,有關的書籍電視看了又看,好歹我也是一純正的四爺黨。
不過這裏的‘四爺’我可不敢崇拜,倒是六爺比較和我心意。
長聲歎氣,幹脆坐在屋脊上仰望著藍天,不知道現在慕容季身在何處,他可知他尋覓千年的女子就在他眼前,迷失在他的足跡中。
於是所以乎,我,蘇蘇,囂張的讓三位王子幫我修著靜寧宮的瓦,我則蓋著美男香衫躺在屋頂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