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15 約會 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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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望多一點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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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社的活動室裏,初桐一如既往的,安靜的坐在自己的角落裏,手上托著調色盤,蘸著色彩的畫筆,在略微傾斜的畫板上調和出心中的色彩。
嘴角那淺淺勾起的笑意怎也藏不住,而其他的社員在看到這樣的初桐,也已經都習慣了。
是啊,都好幾個月下來了,再不習慣,那就是非常人的神經了吧!
初桐心情極好的將畫作的最後幾筆添上,而後,向後倚靠在椅背上,略略凝視。
嗯,色彩的布局還可以,整個架構也算不錯,這兩個星期的成果總算沒白費!
初桐作畫,從來不求速度,隻想把心中最想表達出的意境給完美的詮釋出來,是以,這幅畫,足足花了她兩個星期的時間,從構圖,畫框,虛實的勾勒,色彩的調和,直到最後的完工,每一步,她都慎之又慎。
“月城,你要回家了麼?”西月涼站在門口問道,因為此時整個活動室裏也隻有初桐還沒收拾物品離開了。
“啊,抱歉,我馬上就好!”初桐歉意的笑笑,將畫板用畫布蓋上,再把調色盤拿到活動室中一個小暗間中衝洗好,就拿上了書包離開。
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不禁暗驚一聲:啊!糟了!
今天已經跟仁王約好了要陪他去換網球線的。
初桐加快了腳下的步伐,離開了學校後,走到了離學校門口有一段距離的一個小巷子口的拉麵館。
“雅治,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嗯,走吧!”仁王自座椅上起身,率先走出了拉麵館,留下一個背影給站在拉麵館門口的初桐。
初桐的眼中閃過黯然,隨即,就掩飾而去,換上輕鬆的麵容,快走幾步,跟在了仁王的身邊。
這樣的情境,已經持續了有好幾個月了。
或者說,從春季馬拉鬆之後的一個星期開始,就已經是這樣了。
初桐,處在了一個不尷不尬的身份。
仁王,並沒有許諾過她什麼。
而初桐,一開始也沒想過要仁王給予她什麼,在她的認知中,可以這樣站在仁王的身邊,即使隻能在這周遭充滿了陌生人的環境,而在學校中必須裝作陌生人這個看似很不合情境的要求,她也接受了。
因為,曾幾何時,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校外,能站在仁王身邊的幾率,那都是微乎其微到不可能的事情。而現在,隻是在學校不可以,在校外,在那麼多的陌生人麵前,她可以毫無顧忌的站在他的身邊,在別人的目光中,成為他的女朋友,那是一件……很幸福……很幸福的事!
不知最開始的時候,仁王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做出這樣的決定的。反正,在春季馬拉鬆之後的那一個星期後,仁王又找到了她。
本來那一個星期,初桐一個躊躇不決,就是因為在馬拉鬆上,仁王攔住了她,發生了那樣她覺得做夢都比那更真實的事情,但仁王僅是如此,後來就向前跑去,也未再留下什麼言語。
直到一個星期之後。
但是,即使她現在可以在校外這樣站在他的身邊,卻還是會有落寞流泄。
是不是,自己太貪心了點?
因為靠近了一點,就想再多得到一點,想期盼著他的一個轉身,一個回眸。
是的,仁王從不曾給予初桐這樣的暖意。
他們之間的交集,再平淡不過。
就像今天初桐意外的遲到,仁王也不會過問一下,無論是因為擔心,還是自己等待的不耐,不論出於何種原因,初桐都奢望仁王可以開口過問一下,最起碼,這樣代表了他的在意,最起碼,這樣代表自己在他心中,並不是雁過無痕。
隻是,好像自己……想的太多,所以,落寞的太深……
走出巷子口,再次回頭看看那家拉麵館,初桐垂下眼眸,快步離開。
每一次,都是在這裏,即使仁王找她有事,兩人相約而出,也絕不會在校門口等待對方。
從來都是仁王發個短信到初桐的手機上,然後初桐就明白要到這家拉麵館來相見,而後再出去。
更多的時候,都是初桐先到,然後,靜靜的等待,等待她的那個良人,可是,她知道,他的良人,不會是她……
仁王無論是買網球上的用品,比如護腕或是繃帶,抑或是換網線,都是在一個固定的體育用品商店,而老板,跟他也是老相熟了,每次過去都會打點折扣。
“小子,不錯嘛!這次帶了女朋友來了啊!”店老板是一個大約四十多歲中年男人,眼角的魚尾紋因為笑顏加深,但是,卻更加明朗了他的麵容。
“吉叔,你又打趣我了!”仁王並未正麵回答,牽起唇角,遞出網球拍。
你啊,就正經點,定下來一個好好把握吧!”吉叔也不在意仁王的反應,事實上,他看的出這兩人之間的波動。說明白點,無外乎就是妹有情郎無意的戲碼。
但所謂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沙。不好說啊不好說。
況且,自仁王這小子跟那個晴璃丫頭分手了之後,這還是第一次帶出了她以外的女孩子到他的店裏來。
相信,即使仁王這小子還沒反應過來,但不經意的,已經對這個女孩子有不一樣的感覺了吧!
希望他別走太多彎路才好啊!
換完網線,仁王帶著初桐去了離初桐家很近的一家燒酒屋。
嗯,雖然兩人還是高中生,似乎進燒酒屋並不合適,或者該說,老板也不會允許他們進入。
但無奈的是,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會有無數次。
而所謂的第一次,就是仁王無賴的跟老板說拚酒,吹噓著自己的酒量如何如何,硬是仗著把老板喝趴下的態勢獲得了以後不受限製的來去自如。
而那天老板似乎也喝的很盡興,說是很久沒有那樣喝的暢快淋漓的感覺了,那天明明兩人因為拚酒的關係,喝了那麼多的燒酒,老板硬是一分錢都沒收。
對於這樣戲劇性的結果,再看看仁王非常人的酒量,初桐默然了……
看來,以後如果結婚的話,仁王似乎都不需要伴郎呢,光是他一個人,就可以搞定所有賓客的敬酒了吧!
咳咳,自己在想些什麼啊!
結婚……好遙遠的詞,就算仁王結婚了,那個幸福的,可以陪他走完一生的女子,也不會是自己。
因為第一次來就燒酒屋,就是仁王帶著初桐一起的,而後的約會,很多次,晚飯也都是在這裏解決的,所以,幾乎可以說,這個燒酒屋見證了很多次他們約會的回憶。
而初桐,也跟燒酒屋的老板,岡山大叔混的很熟了。
“桐丫頭,今天大叔給你做了你喜歡吃的鐵板燒三文魚,趕快趁熱吃哈!”岡山大叔的嗓門很大,為人也很豪爽,是個性情中人,對於初桐,是打心眼裏喜歡,按他自己的話說:桐丫頭啊,純粹幹淨的一個女孩子,看著就順眼,忒舒服!
“大叔,又麻煩你了!”初桐說著道謝的話,但心裏卻是坦然接受。
大叔是真心實意的喜歡她對她好,那麼,她也不必太過拘禮,不然,就顯然是拒人與千裏之外了。
“哈哈,桐丫頭你又跟大叔客氣了吧?真是的!來,趕快吃趕快吃,大叔再去給你們添點小菜。”
說完,岡山大叔又樂匆匆的進到廚房去了。
“有時候還真是奇怪的緊啊,明明是我陪大叔喝酒喝的那麼盡興,怎麼每次來大叔都總是做你最喜歡的吃的菜呢?”仁王眯著眼,帶著點調侃的意味瞅著初桐。
初桐知道,仁王也隻有在這小小的燒酒屋的空間裏,才會變的稍溫情一些,對自己,不會那麼的緊繃。
“雅治是吃醋了,心裏小不平衡了?”初桐帶笑的睇著仁王。
“啐!吃醋?我才不會那麼無聊好不好,隻不過,我很想吃鰻魚飯而已。”仁王把頭撇想一邊,右手支著下巴,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初桐心底偷笑。
“大叔,雅治他吃醋了,他說大叔都不做鰻魚飯給他吃,他心裏不平衡了!”初桐揚起聲,就朝不遠處的廚房喊道。
“喂!你——!”仁王緊迫的回頭死盯著初桐,一副要將她吃掉的神情。
“哈哈,知道了知道了!小子等著啊,大叔這就給你做,別跟桐丫頭撒嬌抱怨了啊!”廚房裏爽朗的笑聲讓仁王聽的想捶桌撞牆。
大叔啊,你是哪看到或是感覺到我是在跟她撒嬌了啊,我都這麼大一個人了啊我!
仁王無比的怨念,睇向對麵那自我感覺良好,已經惡作劇成功的某人,看著她平時並不多見的燦然笑顏,心裏的那一股小悶氣,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罷了,看她這麼開心,算了!
是的,平時的初桐,淡然,平靜,更多的,隻是淺然輕笑,並不會如此時這般,笑的暢然,笑的無忌,是以,才會讓仁王有了為數不多的慌神的時刻。才會讓他心中的一片小小陰霾,就此散去。
“明天就是區預選賽了,所以近段時間的訓練量會增加,出來的機會不多了。”仁王吃著鰻魚飯,靜靜的開口。
直覺的,他並不認為是在解釋什麼,隻是覺得,麵前的這個人,並沒有讓他產生同其他女生一般有的叫喳的厭煩感,是以,這才是兩人可以同處這麼長時間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所以,他覺得自己有必要事前告知一下,畢竟,兩個人相處起來,總要顧慮著對方的一點感受。
“知道了。”初桐頓了頓,“明天的比賽,你會出場麼?”
“不會。”想了想,雖然說出來覺得很沒勁,但還是開口說明,“畢竟我還是一年級生,即使球技要比某些學長來的要好,但是作為一年級生出場的,隻有幸村真田還有柳。”
這是對於日本這個國家前後輩的涇渭分明,是無可奈何不爭的事實。
初桐看著帶了絲煩悶心緒的仁王,輕輕握住他搭在桌子上的手。
“但不管怎樣,即使無法出場,我也會在場外,做你永遠的FANS,為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