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戀の毒  第十三章 你還是決定和她走吧?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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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時間上鎖的記憶,慢慢地開始褪色,那些傷痛似乎被封存,我隻能不止地撫慰,它卻遲遲不肯被治愈。當天邊的流星隕落時,是否對著它許願,真能成真?自那天和憬的閑侃之後,我又被無止境的習題所掩埋,我隻能不斷以這種方式去驅減心中的痛楚。雨銘,而他,卻怎麼都不明白,我對他的感情有多深,即使他在我的身邊,我卻怎麼都覺得若即若離,看著他變得愈加空洞的眼神,我忽然有種感覺,離別就在近期。我看不懂他了,再也走不進他的心裏了吧!
    今天,還是雨銘送我去上學,坐在副座,看著他的側麵,他還是那般帥氣啊,冷若寒星,可望而不可及,即使和憬的容貌那般相似,卻多了一些神祗般的氣息,和那股肅氣,威嚴,屬於那種不怒自威吧?這樣的人兒,卻會在閑暇時和我逗趣玩樂?不禁倒吸冷氣,難道?
    “呐,雨銘,那天遊樂園的時候,還記得我們那次進的那個摩天輪長什麼樣子嗎?我忽然不記得了誒,我想把它的樣子畫下來,你給我提個醒一下吧!你知道的,我的記性一向很爛。”我嘟著嘴,做可憐兮兮的樣子,挽住他的胳膊,影響他老人家開車,目光緊抓住那一絲他的僵硬,果然……不禁苦笑。
    他把車往道旁一靠,轉過身來,直視我的雙眼,似乎想從中看出什麼。而我,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什麼表情都掛在臉上那個單純的小女孩了,我學會了掩飾和假麵,那些假象,是沒人看得出來的。“淩兒,我不記得了,很抱歉。”他深歎一口氣,然後繼續麵無表情地開車。我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卻依然麵含笑意,咋一看,似乎如沐春風。誰曾理解,我的內心的波濤洶湧?
    “到了,我走了。”這句話,不細聽不會發現,它不含一絲溫度,冷冷的。
    “嗯,淩兒……你……”他欲言又止,我的眸子忽然閃過一絲冷漠,是嗎?還不願意承認嗎?愛嗎?真可笑。我甩上門,如願看到他愣住的呆樣,很拽地邁開大步,頭也不回地走進校園。然後,狂奔,抑製不住的淚,不停地滴落滴落,隨著我的加速,開始向後飄去,然後墜入地底。
    走到天台上,把頭埋進自己的懷裏,然後渾身打顫,沒完沒了地啜泣聲,回響在天台上空,今天,天好藍啊,是哪位仙女姐姐用幹淨地抹布擦拭過吧?雲,怎麼躲在山後羞怯地看著偉岸的天呢?我仰起頭,看著這些,刻意隱忍著淚水。風幹了的淚,帶走了一絲暖意,我的心,慢慢地冷下來。他,愛我嗎?他真的愛我嗎?回來了,不說愛我,卻又讓明憬代替自己陪著我去遊樂園,代替他,吻我?可笑啊,我是,物品嗎?撲在天台上,埋頭繼續胡思亂想,直到,累了,乏了,倦了,困意襲來。
    清醒的時候,湛藍的天已經鍍上一層金黃,微微泛著橘色,那般柔和的色彩搭配,給了我一絲暖意,卻又無情地讓夜風席卷走這僅存的溫馨感。抱住自己,然後,走下天台,看著放學已久後的校園,籃球場上,沒了活躍的身影,玉蘭樹下沒有打趣的小情侶。薄荷欄邊沒有捧著英語書殷殷地背單詞的小姑娘。緩步走著,納一切入眼底,回想來這個學校的三年,幾乎,還沒這麼好好看過這個學校。每天,隻是,乘車上學,進校門,緊接著進教室,下課也隻忙著做練習和作業,從不出教室門,放學了緊步回家,似乎很少在這逗留過吧?
    坐上曾經搭乘的公交,看到司機陌生的麵孔,和車上煥然一新的布置,已經,人來人往,不相熟絡的麵龐,我是又和這個社會脫軌多久了呢?趴在車窗台上,看著川流不息的車輛,是都在趕著回家和家人團聚,還是回家去承受一個人的冷意寒意?紅綠燈閃爍,停,行,一去一來間,是否,有那麼幾位我所熟悉的陌生人路過?走下公車時,感到溫差的驟變。先來到自己曾經的小屋前徘徊。如今的“家”,已經易於人手,不再是從前那個溫馨的家了。試圖往房子裏張望,卻聽到門把轉動的聲音,趕忙躲到院子裏的一側牆後。目光隨著走出門的兩人。在微弱的路燈下,看到了一張我所熟識的麵孔,雨銘。而他的旁邊,我驚悚,捂住口,防止自己發出聲響,那是……Hebe嗎?不,不是,那是,他在美國的,女友?
    沿著牆,慢慢滑落,原來,一切隻是我自作多情,他根本,不曾愛過我嘛。看著她幸福地挽住他的手臂,看著他對著她寵溺的笑。為什麼我肯定他就是雨銘呢?說不定他是明憬!淩兒,別再幻想了,不可能是明憬的,今天他的反常不就證明了一切了嗎?雨銘啊,你到底置我於何地?你的心裏可曾有過我呢?看著那對神仙眷侶般的人兒離開院落,我感到自己的失魂落魄。一路尾隨,看著他們經過的服裝店,女孩親昵地為男孩挑選衣裳。他告訴過我,他不愛逛街,卻陪著她,一逛就是三個小時,直到10點才回去。他把她送到我曾經的小屋,然後轉身往明憬的豪宅走去。他沒有發現我,嗬,我還能說什麼呢?待他走進明憬家一會,我才跌跌撞撞地走進門去,一句話一句招呼都沒和他們打,似乎從吳淵從這棟房子裏搬走後,都是如此了吧?走進臥房,就開始做練習,忘記剛剛看到的,忘記掉,忘記掉。可是他們的畫麵,卻更加清晰地呈現。淚水浸透了習題的紙。
    “叩叩……”大概是給我送晚餐的?抹了抹眼淚,深吸一口氣,然後打開門。是,雨銘還是明憬,原來這麼久了,我還是分不清他們的樣子。
    “晚飯吃了沒?這裏有點小粥,還有一些你最愛吃的糖醋魚。”是,明憬吧。
    “不了,謝謝,我不餓。”他瞥到我眼角的淚痕,叱聲質問。
    “是誰又惹你不開心了?”看著他微皺的眉頭,我扭過頭,不回話。
    一陣長時間的沉默過後,他退出我的臥房。我知道他沒走,隻是站在門前,不知道在想什麼。我開始發呆,盯著雪白的天花板,發呆。然後,又進來一個人,我知道他是雨銘,他的寒意,從他進門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出口後,連我都沒想到,會這麼平靜。
    “淩兒怎麼了,嗯,開心點,來吃點東西吧!”諂媚,我怎麼都不知道你竟是如此卑鄙的小人。
    “沒必要再來討好我,不必假惺惺,我都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出去!”我沒給他好臉色,曾經的深愛,如今一瞬間全都轉化為深刻的厭惡。
    “淩兒,哪來的這麼大的火氣啊?”他依然笑著,在我看來卻如同嘲笑。
    “銘,你還是喜歡Hebe吧?”我深吸一口氣,直接坦白。
    他麵露難色,果然,是他……
    “你還是決定和她走對不對?”
    他回我以無聲,卻已是默認。似乎想辯解什麼,就被我推出門去,然後鎖上門,依著門,弱弱地哭泣。既然要和她離開,回來做什麼,挽著她的手在我麵前演戲嗎,表現你們是多麼幸福來譏諷我這個沒人愛的人嗎?把憬推給我是什麼意思,憐憫嗎?
    詭異的夜景,房裏的女孩哭的淚人一般,房外那兩個長相如出一轍的人,眉頭緊鎖,不知,各自思索什麼,青春經過,這一段感情,早已不言而明,注定傷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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