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 第30章 那些記憶刻苦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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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痛苦的回憶,一直在折磨當時存活下所有人。當兩人回憶完後,桌上的茶早已變得冰涼。無昊天收回自己的思緒後,歎了口氣。
“當年無論對誰而言,都是痛苦的。誰都有錯,而又誰都無錯。隻是當時我們都太天真了,天真到以為愛情就是一切。”
啟龍天想起當時的一切,自己這些年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仿佛又被生生的撕開。
“不,如果不是我,一切都不會發生。”
“嗬嗬,現在回想起來,才覺得當初自己也很天真,竟然會想要報仇。如果要報仇,第一個要殺的,就是我自己。當初明明就可以攔截,讓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是自己太任性了啊。”
無昊天由衷的發出感歎,恨了這麼久,卻直到現在才知道恨錯了對象,其實自己一直恨的是自己。
“昊。”
啟龍天的聲音有些哽咽。
房門突然被打開,無言站在門口,他的兩眼變得通紅。
“言兒。”
“無言。”
兩人都很驚訝,無言站在門口兩人都為自己竟然沒發現有人在外而警惕。
“你們,就這樣決定了?”
無言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剛才在門外聽到了所有,他不甘心,憑什麼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那當年母妃的死,那些皇族所受到的痛苦都一筆勾消了?為什麼這些從事他來決定?
“決定什麼?”
啟龍天小心翼翼的問著,他覺得今天的無言有些危險。
“決定冰釋前嫌,不計較當年的一切嗎?”
無言走了進去,順便將門關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無昊天也覺得無言有些奇怪。
“嗬嗬,什麼意思?當然是字麵上的意思。”
看見房中情形有些不對,無言輕輕笑起。無言臉上笑得如沐浴春風般,但是眼底卻絲毫沒有一絲笑意,隻有徹骨寒意。他走過去,找了個位子坐下,就如自家般的很順手的拿起桌上的茶杯,給自己倒了杯。
“你們商量了這麼久,因該也有個決定了,不知的決定究竟是什麼?”
無言問完這句後,房間內的兩人都感覺到十分厲害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更勝當年的冰帝——韓冰玉。無昊天感覺到身旁的啟龍天有些顫抖,他將手伸過去緊緊的捏住啟龍天的手,啟龍天感受到無昊天手心的溫度後漸漸的也不再顫抖了,他給無昊天一個安心的笑容。
“我們的決定就是我們不很彼此了,當年的那件事誰都有錯,如果要恨,我想我們的子子輩輩都會一直生活在這痛苦之中。”
他們彼此堅定的相望,無言一激動,竟然將手中的紫砂壺杯給捏碎,碎片紮在他的手心裏他都毫無感覺。
“嗬嗬嗬嗬,好,好,好。你們還真是厲害啊。”
無言站了起來,打開手中的折扇,笑著對他們說。與其說是笑,不如說是哭更好聽。他臉上是無懈可擊的完美笑容,眼中卻是恨到骨髓,痛到骨髓與深深的無奈。
“言兒。”
無昊天看著這樣的無言他覺得莫名的心疼,啟龍天也因為這樣的無言而感到痛。
“憑什麼你們一句冰釋前嫌就可以放棄這一切了?憑什麼啊?我的母妃,我的那些可憐的妹妹,她們的死亡,憑什麼你們一句話就可以一筆勾銷?既然你害怕你的子子輩輩會這樣的話,那麼你可以放心,你覺得不會有個孫子,我無言對女人不敢興趣。”
無言臉上全是悲痛,原本就十分蒼白的臉,此時看起來更加蒼白。
“啪。”
無昊天打了無言一巴掌,啟龍天愣在了那裏。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為什麼還要讓自己在那個痛苦的泥沼裏掙紮?言兒,你現在,不是很好嗎?”
無言就像失了魂魄一樣,呆呆的站在那,就如當年亡國的前一晚他呆呆的坐在池塘邊一樣。然後,他就像扯線木偶般的抬起了頭。
“很好?每天夜裏總是會夢見那一天宮女的慘叫,太監陰陽怪氣的聲音,母後在被人輪奸時發出的求救聲,我的妹妹們發出的悲吟聲。我很好?冒著生命危險,去了毒穀,還未到達時就種了上十種不同類型的毒,傷口也化了膿。你知不知道用刀子將肉活生生的割下來的感覺?你知不知道,為了百毒不侵,我去最毒的溫泉裏泡了整整一年?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當年隻因你的一念之差就讓無國亡了國,無國的皇族受盡屈辱?為什麼?為什麼現在又是你的一句話,就將以前的一切都全部放下?”
無言仿佛瘋了般抓著無昊天的手,無昊天聽著無言說的,心中隻有震驚和心疼。那麼小的孩子,竟然會受那麼多的苦。
“傻孩子,你這個傻孩子。為什麼,你要讓自己這麼苦?為什麼你當時在我進宮後你明明知道,你的父王會愛上我的,你為什麼當時沒叫你的人殺了我?為什麼?”
啟龍天的眼淚不斷地落下,他有些埋怨的捶打著無言。
“你不懂,你從來都不懂,你根本就不了解父王。父王他當時是多麼的需要愛,而你,當時是有你能夠給他純真的愛情。可是就是你的心理作祟,你沒有強製的命令你的人,所以他們便以為你默認了他們的行為。你一直都是自以為是!”
“言兒!”
“怎麼,你心痛了?才說他兩句你就心痛了?當初太後懿的時候,怎麼就沒見你傷心?無國滅的時候我自從你的眼裏看見了情人背叛的痛苦。也許,是我錯了,我不該讓你有愛。你不配當無國的皇帝,你不配當母妃的相公,你不配當太後的兒子,你不配當我的父王。你隻配和這個毀了你所有的仇人在一起,互相掙紮。”
無昊天又想扇無言一巴掌時,無言抓住了他的手。
“你既然和他冰釋前嫌,那麼,我們就不再是父子了。剛才你打了我一巴掌,我沒還,你對我的養育之恩,我算是報了,我們兩清了。現在,我要殺了他,如果你不想讓我們成為仇人,你就不要動手。”
無言殘忍的說出這些話,他的心何嚐不同,而現在隻是麻木了而已。
見他倆未動,無言將扇子向他們刺去。他們馬上跳開,無昊天無意與無言動手,而啟龍天也不想傷害無言,隻能一味的防守。當啟龍天靠近無言時,無言馬上將扇子拋向空中,然後飛快的點了啟龍天的穴,扇子落下,無言拿著扇子比在啟龍天的脖子上,同時離無言很近的無昊天也將劍比在無言的脖子上。
“放開他。”
無昊天威脅這無言。
“嗬嗬嗬嗬,放了他?怎麼可能?當初決定這麼做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同歸於盡了的,我是不會放的。你有本事比比,是你快還是我快。”
房間內三人一直僵持不下,無言見無昊天並無放手的想法後,於是決定同歸於盡,他正準備運內力對著啟龍天一擊之時,門突然打開,一人衝了進來,直接一掌打向無言。
“噗!”
身體原本就不好的無言此時心脈受損,突然噴出血來。他抬頭看向來人,果然沒猜錯,來人正是心中所想的啟寧濤。
“言兒。”
寧濤總是覺得不放心,馬上趕來,感到靈隱寺時就發現不對勁。約定的地方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埋伏的人也沒有,修文和淩霧也都不在。他走進靈隱寺抓著一個小和尚文才知道他們在禪房裏。他來到門外是感覺到房內情況緊急,如果不去打亂,裏麵三人肯定都會身受重傷,唯一一個辦法就隻有衝進房內,將中間的人打傷。隻是未料到,中間的人是無言。
“我不要你們假惺惺,既然我今天殺不了你,我之後一定會殺了你。剛好你們都在,那麼你們以後最後不要讓我遇見,否則,我絕不輕易放過你們。”
無言忍住即將噴出的血,提氣馬上離開。
“言兒!!!”
這一次,寧濤知道,是怎麼也抓不住他了。
無昊天輕輕的拍著寧濤的肩膀,安慰著他。
“言兒雖然看起來對什麼事情走不在乎,其實他對什麼事都特別在乎。他特別愛鑽牛角尖,他是個讓人心疼的孩子,從小我就特別心疼他。你要是真正的愛他,就要慢慢的讓他接受你。他真的很寂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