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馨的覺醒  第⑥章 寺心底的傷痛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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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夜色從鉛灰的暮色中鑽出,昏暗的燭火驟然亮起,掌燈的人們排成一排,皆用手掌維護將滅的燭火,細碎的燭火映照在他們臉上,格外生趣。高山峻嶺,神祀一族周圍環繞的密林夜間更是色濃如霧,遠方空曠的空地間竄出的鬼火,更添幾分神秘……
    “寺哥哥?”少女柔柔弱弱的聲音在夜空當中格外清脆,等了一會,又不甘開口道:“寺哥哥啊,你,真的不認識那個女孩子?”
    “我為什麼要認識她?”莫名一陣火起,神寺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光芒中走出的少女,纖細瘦弱的身板,迷離的銀色瞳孔,身上的白色淺紗混著銀色長發無風自舞,對著自己伸出手,像是要描摹自己的雙眼,那一瞬間,周圍似乎五彩繽紛的煙火在眼前紛飛,自己居然在期盼?!這個動作,這個伸手撫摸的動作自己恍惚間竟覺得已等待了千年,莫名熟悉……
    直到她在自己麵前昏倒,自己心中傳來的不能抑製的疼痛,才突然醒悟,自己…是在做什麼啊!?她……可能是自己曾信仰的眾神之一不是嗎?摧毀自己的信仰,當自己的信仰是可有可無的歎息…。。
    不過,真的應該怪她嗎?眼中的懵懂,清澈,分明是個孩子的眼神,這樣的她,應該受到責怪嗎?
    “寺哥哥。”柔弱的女聲將失神的少年喚了回來,神蓮眼中有了一抹稍縱即逝的黯然:“寺哥哥認識那個女孩子對不對?”
    “不,我是真的不認識她,但是。”少年的眉頭皺了皺:“不知道為何,會有一種早就見過她的熟悉感。”
    “熟悉感……。”少女的眼中黯然更深“寺哥哥對我沒有的感覺。”
    “我對你沒有的什麼東西?”將臉湊到少女低垂的脖頸,神寺遲鈍的忽略了少女麵色的潮紅。
    “啊,啊啊…沒什麼啦!”看著猛然靠近的俊臉,少女麵色緋紅的來了個張口結舌的解釋。
    “對了。父親的傷,怎麼樣了?”他那以一擋百的父親為了保護族人,竟被偷襲的羅刹砍傷,怨恨的同時也不免有些擔心。
    “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吧,隻是,這次,族內的人一定又有借口要先定下繼承神祀一族的下個領主了。”
    “父親,會很為難吧。”淺皺眉頭,少年初識愁滋味。
    “寺哥哥的能力可是族中公認的強啊,要是內定的話一定會選你的。”
    “可是……”“可是要真是按能力選就好了!”優雅的男聲打斷他們的對話。
    “二長老。”不忍打破夜色的靜謐,蓮輕輕開口道:“為什麼說,不是按照能力來選下一位族長呢?”
    “族被分為各個部落,像大長老是你們這個部落的,而我是另一個部落的一樣,阿勇又因要鞏固各個部落而分別娶了其他部落裏最有影響力的人的女兒,所以,一旦其他部落施壓,阿勇會很難辦。”
    “可是,有能力不就可以了嗎?”
    “別傻了!父親才不會就這樣肯定我!”少年怒氣衝衝,轉身離去。
    “寺哥哥…”“你讓他靜一靜吧,阿寺受到的創傷今天已經夠多的了。”
    “可,為什麼?寺的母親,難道不是頗具影響的人物嗎?”
    “你不明白。寺的母親,你難道見過她嗎?”
    眼珠向左一轉,少女拚命回憶著,最後搖搖頭:“對哦,從小,就沒有見到過寺的母親。難道!寺的母親死了?”
    “沒有。寺的母親,是唯一一個走出了神祀一族的人。”
    “走出,族長不愛寺的母親嗎?”蓮疑惑的問道:“為什麼要讓她走呢?”
    “你還小,不懂,神祀一族想來與世無爭,雖受世人景仰,卻隱於山林,久不出世,當年,有個人無意間闖入,但身負重傷,讓新婚燕爾的寺的母親遇見,於是帶回醫傷,神勇那時剛當上一族之長,想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能力,也隻是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也就再不過問。直到那個人的傷勢好轉,本著神祀一族不問世事的規矩客氣的送走來人,卻不想,也一並送走了自己的夫人,隻留下了幼小的阿寺。神勇愛寺的母親何其用心,為此深受打擊,自此對寺的任何大小事物再不過問。隻是可憐阿寺,什麼都不知道的年紀,就失去了這一切。”
    “好過分,就算是寺的母親背叛了他,也不用將過錯攬到阿寺身上啊。”看著少年遠去的朦朧身影,神蓮忍不住喃喃說道:“難道,族長會不知道,寺,會很傷心嗎?”
    “不知道嗎?”二長老也反問著。是知道的吧,神勇是怎樣的心思縝密,這些年他是早有領教,隻是,麵對那張越發神似的臉,也是會不自覺的將阿寺和她重合的吧。
    我看著他的臉,從我睜開眼睛開始,這張臉就一直懸在上空,眼睛裏變換了幾種光芒,卻不挪開。
    對視良久,那張臉終於發出了聲音:“你醒了?”
    神寺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幹什麼,負氣從長廊裏走開,卻不知道為何會逛到這裏,盯著她純淨的睡顔,心中那團火氣,竟漸漸平息,這是神的力量嗎?
    “恩。”
    “你是什麼東西?”是神嗎?還是妖?
    “東西是什麼?”詫異的摸了摸自己的喉嚨,聲音,是從這裏發出的嗎?那從自己口中蹦出的一個個音節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能聽懂他的音節呢?
    “東西就是!”猛地拔高幾個音節,神寺忽然鬱悶的發現,自己也從來沒弄懂過東西這個詞的廣泛含義,隨換了種問法道:“是神?還是妖?”
    “我不知道啊。”我心不在焉的回答著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發出的音節。究竟為說呢麼呢?喉嚨這裏會一震一震的發出聲響呢?
    “怎麼會有人弄不懂自己是什麼呢?你好好回答我!”神寺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般惱怒,像控製不住一樣。
    委屈的看了眼前激動的人一眼:“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一直在沉睡,還沒有來得及消化我的記憶。你再等等好不好?”
    “沉睡?”少年眉頭不由得一皺,猛地想起了什麼:“那個巨繭就是你?”
    “巨繭?你是說人魚的守護嗎?不是我,我是在當中沉睡的人。”
    “那這麼說的話。”少年抬了抬眼,手指搓了搓下巴,沉思了一會,接著以一副我是天才的表情吼道:“就好比雞蛋,繭是外麵的蛋白,而你就是其中的蛋黃!?”說完,神寺還一副果然天才的解釋的表情。
    “雞蛋是什麼?”我腦袋裏的記憶有限,雖說包含月憐一生的記憶,卻總是不能麵麵俱到,還是會碰到些陌生的名詞。
    “雞下的蛋啊!”
    “那雞又是什麼啊?”
    “雞就是……”舌頭打結,擺了擺手,神寺也決定不再這種解釋不清的問題上和她糾纏不清:“你父母呢?”
    撲通,陣陣沉悶的聲音從心口附近蔓延開來,一瞬間似乎連空氣都凝稠了,有熱熱的東西竄上眼眶,這是什麼該死的感覺?甩了甩頭,我還是很幹脆的開口答道:“為了我死了。”
    或許是麵前的人笨拙的憂傷表情感染到了神寺,精力旺盛的少年緘口不語,心底的傷像是有一次被割開了,為了你而死好歹可以看出他們是何其寵你……
    而我,父親,就因為母親,你還要否定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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