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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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宏因見天色將晚,士卒們奔勞了一日,遂下令當夜就在山上休息,明日再返回幽州。
第二日一早他下令關閉了山門,隻留幾個軍士把守,又傳令各個山穀埋伏的軍隊收兵回營,安排完畢,便帶領一眾人馬下山而去。
回到幽州行宮已是半月之後,他先回書房將這段時間未曾處理的事務都處理了,又吩咐秋葉原去著重打探女真人的動靜,凡是與女真貴族來往密切的遼人和宋人一律嚴密監視。又在書房門口設置了侍衛,不分晝夜輪流把守,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書房。
一切處置完畢已經是深夜了,他疲憊的揉了揉發酸的額角,步出了書房,抬頭看了看漫天的星光,微一沉吟,轉身向海棠閣匆匆而去。當蕭仁請示他今夜要安排哪個姑娘侍寢時,耶律宏本能的拒絕了,此時他的心中隻有對柔真的渴望。回來的一路之上他的心情都十分複雜,相別兩月有餘,無論自己怎樣派遣都無法不去想念柔真,她的軟語柔姿、一顰一笑常常不期然的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終於明白當愛情真正來臨的時候是任何力量都無法阻擋的,放蕩、殺戮並沒有使自己對她的渴望稍有減少,反而相思更深,放棄了驕傲,他決定屈從於自己的心,承認這份愛情。
進入海棠閣,揮退了上來伺候的翠兒,庭院之中放著一張春凳,他牽掛的人兒靜靜的睡於春凳之上,烏雲半挽,黛眉輕蹙,盛放的芍藥花瓣繽紛落在她的發上、身上,更加襯得柔真嬌豔美麗。耶律宏的拇指心疼的撫上她輕蹙的眉心,為什麼在睡夢中也無法展顏,輕輕在她的櫻唇上印了一吻,俯身抱起她向睡房而去。
睡夢中,柔真見到了朝思暮想的耶律宏,他幽深的雙眸閃著殷殷的情意,他深深的吻著她,她也放下了矜持婉轉相就,兩人唇齒交纏、氣息相容,“嗯”,睡夢中的柔真不禁輕吟出聲,分不清是夢是幻,一任自己沉淪。終於襟口的一片涼意將柔真從迷夢中拉回,星眸微睜,她對上了耶律宏含著濃濃欲望的眼,太過深長的吻,使得她和他都有著輕微的喘息。
乍然見到他,柔真驚詫半晌,幾乎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直到他再次低頭吻住了她,那霸道的氣息,那因為太久的相思和過於強烈的渴望而變得有點激烈的愛撫,終於使柔真相信眼前的他是真實的,不再抑製思念,跟隨著自己的心,柔真婉轉相就,這更加激起了耶律宏的情緒,他狂野的動作著,一時間嬌喘低吟,滿室旖旎的春光。
激情過後,柔真安靜的伏在耶律宏的懷裏,一時間兩人都不想說話,靜靜的享受著久別重逢的片刻溫存。良久,耶律宏喘息漸平,一手擁著她的纖腰,一手撫弄著她絲滑的秀發,眼中心頭皆是柔情,低低吟道:“宿昔不梳頭;絲發被兩肩。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柔真嬌羞無語,隻用白皙柔滑的指尖在他堅實的胸膛上一遍遍劃著他的名字----宏,一鉤一劃皆是深情。
耶律宏輕輕擁著她,一低頭看到自己胸前帶著的碧玉族徽,那是父皇在他的成人禮上親手為他帶上的,是耶律皇族的標記,尊貴非常,朝廷勳貴見到此物都要退避三分,自己既然不能給她正妃的封號,那就把這個給她吧,這是連正妃都不能擁有的尊貴象征。摘下玉牌,他鄭重的將它帶在柔真修長的脖頸上,柔真從第一次與他同寢就見到過這塊玉牌,雖然她不知道它代表什麼,但這玉牌顯然是他的心愛之物,幾乎從不離身,如今贈予自己,雖然未得他片語解釋,也知其中深情。
柔真不禁動容的拿到手中細看,見那是用上好的碧玉雕成,玉色純淨,猶如一泓秋水,玉牌之上雕著一隻振翅急飛的海東青,穿雲逐霧,神駿非常,下麵是滔滔大海,風高浪急,雖然雕工不象南人工匠那樣精巧細致,然而粗狂之中亦極具神韻,心道此物怕是珍貴,他將貼身之物給了自己,足見用情之深。她心中感動,不禁伸出蓮臂勾住耶律宏的脖頸,主動送上櫻唇,耶律宏見那玉牌戴在柔真雪膩的胸前,碧幽幽的映得她愈發的膚如凝脂,欺霜賽雪,早已經心猿意馬,怎禁得她主動示好,呼吸一窒,一翻身已再次將她壓在身下。
翌日清晨,柔真迷迷蒙蒙的睜開雙眼,就對上耶律宏幽深的雙眸,他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正一手支頭靜靜的望著她,柔真對他嬌羞一笑,他亦報以一吻,滿室皆是春色柔情。他二人珍惜這難得的溫馨時光,便不肯讓人打擾,擯退了上來伺候的侍女,柔真親自為耶律宏更衣,麵對他高大精壯的身子,她的小臉兒微微泛紅,耶律宏不禁無聲的一笑,伸指抬起她的下顎道:“難道要白發蒼蒼,我的真兒才不會再臉紅嗎?”柔真越發的紅了臉,別過了頭不去理他。
少時更衣已畢,柔真自坐在妝台前梳妝,那耶律宏也慵懶的坐在一旁,端著茶盞,靜靜的看她梳妝,她散開烏雲般的秀發,用一柄鑲金如意烏木梳將頭發細細理順,雪白的小手給那烏木、黑發一映猶如白玉一般,那細密的黑發在陽光的照射下也閃出緞子般的光澤,她隨意挽了個流雲髻,拿起一支嵌有幾顆圓潤東珠的花簪插入發中,又插上那隻碧玉鳳釵,正欲起身,卻被耶律宏大掌按住雙肩,她不解的望向他,耶律宏揚眉一笑,伸手折了一支妝台上新貢的尚帶露珠的芍藥花,溫柔的給她簪於發邊,花色妍麗,於柔真素淨的容顏上平添了一分嬌豔。又拿起妝台上的黛筆,細細為她畫了個遠山眉,柔真幾個月來第一次見他流露出如此的風流情趣,不禁粉麵含羞,心中柔情暗湧,她眼波盈盈的望向他,耶律宏的眼中有著如許的深情,二人相視良久,他低沉的言道:“這芍藥花與真兒十分相配,名花傾國兩相歡,何不帶上,辜負了那花兒的一片豔色。”
柔真其實對於著裝一事向來隨意,今日見他十分興致,卻也不肯相駁,心思一轉,俏皮道:“簪得一支春欲放,怕郎猜到,奴麵不如花麵好。”耶律宏悠然一笑,亦戲謔的回道:“靚妝眉沁綠,羞臉粉生紅,叫人哪得不心疼。”言罷兩人相視一笑,耶律宏伸手握了她的小手,一同去用早膳。
遼人多食乳品和各種肉食,柔真見了那牛乳、酥酪就皺眉,隻吃了一盞燕窩湯便罷了。耶律宏劍眉微皺道:“吃這麼少怎麼行,你身子弱,再過一月就要隨我回上京去,那邊比幽州更加寒冷,你如何禁受的住。”說畢,又半哄半逼著她吃半碗碧粳粥才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