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暗殺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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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漂說道:“當年那人被擒後,任我們怎麼折磨都咬了牙不出聲。所以,我們對那人根本一無所知。但是那個人是個壯年漢子,絕非老人。絕不可能是一個人。”
    我暫時不想將縮骨大法之事告訴他,所以我說道:“這些事隻有找到當事人才能查得明白,不過那個老人呢,你們可有消息?”
    阿漂極為懂事,也不多問,說道:“始終沒有。不過我觀察你多日,也未發現你有對本教不利之意圖。要麼就是你隱藏的太好,要麼就是根本無此心。”
    我想了想道:“在下感謝阿漂的信任。我對師兄此舉的確並無半點知曉。師兄行蹤就交由秋門主去尋找好了,我仍舊要去舟山小溪村。”
    說罷便提氣前奔,阿漂也不再說話,緊緊跟隨我,始終在我一側。
    這一路上,我將此事思前想後,百思不得其解。
    大師兄決明,二師兄餘甘,三師兄風藤,五師弟金沙,六師弟紫蘇。
    師兄為什麼要去光明頂暗殺?我們師徒七人從我記事起就生活在一起,茫茫雪山,幾乎與世隔絕。我們幾個感情極好,無話不談。下山之前,更是從未聽聞明教之名。師兄定不是為了自己才跑去光明頂。隻有一個可能性,是奉師父之命?難道師兄與師父之間竟有很重要的事情隱瞞著我們?而師父與明教之間竟有深仇大恨,值得讓師兄賠上性命?想到這裏,我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師父從小把我們養大,他不但對我們慈愛有加,而且傳授了我們每人一身絕的世武功。我們早已將他視作親生父親。我仔細回想以前的點滴,師父的確有太多神秘之處,他博學多才,無所不曉,藏有大量稀世奇作,他所傳武功也是上上乘,卻從不談自己的過往。
    難道這一切又有什麼聯係?師父究竟是何許人也?而本門有何秘密?
    這太多的疑點,讓我最終理出了一個大致的猜測:當日一別,師父給了師兄一個任務,那就是:覆滅明教。而明教內高手如雲,勢力龐大。此舉談何容易。為了避免失敗後彼此牽累,他定了規矩,我們不許互通往來,不許向任何人提及師父、師門。師兄在計劃失敗被擒後,終於利用縮骨大法逃出。
    那我的其他師兄弟有沒有任務?我又想到那莊怡,又是怎麼回事?中間返回茅屋的又是什麼人?
    我終日陷入思索,愁眉不展,白天趕路,夜裏住店。阿漂也不打擾,偶爾開句玩笑說道:“長此以往,等範右使見到淡竹姑娘如同見到前輩一般了。”我聽了一時沒明白這句話何意,抬頭一臉迷茫的看著阿漂。
    阿漂“嘖嘖”道:“可憐阿。”我不知他此話何意,問道:“我哪裏可憐了。”阿漂道:“你這幾日就如傻子一般隻知道趕路睡覺,吳子胥一夜愁白了頭,你這個發愁法,等你到了舟山,哪裏還是一個年輕的姑娘。”
    我總算明白了,“呃”了一下。也不再說話,各自睡去。
    這時我又想到,若是偷襲光明頂的果真是師兄本人,我卻隱約感到一絲心安。因為師兄並不是個是非不分之人,並且極有主見,卻並不盲從、固執。我有信心勸得他改變主意。
    放下了包袱,感覺輕快了許多。我們繼續趕路,那阿漂說話卻幽默好玩,逗得我樂個不停。
    就這樣行了二三十日,終於來到舟山地界。這舟山依山傍海,卻見不到一條小溪。我懷中揣著那日在龍華鎮買的綢布,想等見到曉芙之時送與她當作見麵禮。。
    阿漂說:“日子過得太無聊了,淡淡,我們要不要比賽,看誰先找到紀曉芙。”淡淡,這個名字是阿漂最近給我起的,我警告他多次,說我不喜歡這個小名,但他卻偏一直這樣叫故意激怒我。所以,我毫不客氣一掌拍向他左肩,他卻動如脫兔。一下子靈活閃開,我邊追邊喊:“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聽到淡淡這個名字。”阿漂身形如影,聽得他嬉笑之聲,“好吧,竹竹,我們就此分成兩路,各自尋找紀曉芙,兩日後相聚。”聲音越飄越遠。我衝著他離去的方向喊道:“沒問題,姓夏的。”而實際他複姓夏侯。
    這裏離海極近,小溪村也不難尋找。隻是一個普通的小漁村,二三十戶人家。與小溪沒有半點關係。海風很大,海浪聲斷斷續續的傳來,空中籠罩了一股大海的鹹味,沙灘上散亂擱置著很多廢棄的木船和漁網。
    魚腥味道越來越濃烈,我看到漁村的旁邊一處海灣,灣內停泊著十多隻陳舊的漁船,形成一個漁港。每艘船上都有人在上麵忙碌著,而港內還空出一大半的麵積,港口處立著一個破舊的燈塔。
    我向距我最近的一個人大聲問道:“嗨,老兄!我向你打聽個人。”話一出口,另外一艘船上的人卻轉過身向我看來,我向那人看了一眼,再也說不出話,呆住了。
    那人竟是我二師兄餘甘。
    雖然一幅漁民打扮,臉上也盡是滄桑,但是那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二師兄我卻不能認錯。顯然,他也認出了我。而我問話的那個人本來要回答我的問題卻注意到了我們的對視,說道:“老海!你發什麼呆阿,馬上就要出發了。”老海卻說:“強子,跟奚老大說我今天不去了。”強子打量著我喊道:“咱們小溪村最近是怎麼了!小夥子!你是誰,來幹什麼?”老海來到他身邊說:“你幹你的活,我去問他。”
    老海走過強子,來到我麵前,轉身又對強子說:“他是我一個表弟!”強子半信半疑的繼續整理著手中的漁網。
    我問:“老海?”他卻笑了,我也笑了,是,絕對是我的二師兄,毫發盡是,不會認錯。我眼淚湧了出來,一下子撲過去。我抹了一把眼淚問道:“師兄!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餘甘扶住我的肩膀,上下仔細看了我,笑著說:“這正是我想問你的問題啊,你如何找到我的?”我心裏隻覺高興。
    海浪不斷翻卷擊打著腳邊的岩石,海風拂麵,我們互相說著這三年的往事。不想這一聚卻揭開了許多秘密。
    原來餘甘生性喜獨處,不欲爭鬥,所以三年前他走遍天下偶然來到了舟山,卻覺風景優美,民風淳樸,宛如世外桃源,於是不再流浪,定居於此。且有意隱瞞身手,所以小溪村無人知曉他身懷絕世武功,而他就像一個地道的漁民一樣打漁出海,外人看來苦不堪言,餘甘卻享受其中。
    我談及決明大師兄兩年前襲擊明教之事,餘甘低頭不語,道:“冥冥中果真有人在安排這些嗎?你居然和明教的人成了朋友?”
    我說道:“明教並非如外人所言那般,隻有與他們相處才可了解。”
    餘甘點頭,顯然同意我說的話,說道:“關於明教如何我不做討論。我不瞞你,當年襲擊光明頂之實是我和決明師兄同做的。這的確臨行前是師父交待給我們的任務,你和其他三位師弟並無半點知曉。”
    餘甘望著眼前茫茫的大海,往事曆曆在目,說道:“此事卻並非一帆風順,當初下山後,你們幾個分道揚鑣,而我和決明師兄又聚了一段時日才離開,當時我和他都覺一切都新鮮美好,並不想立刻行報仇之事,於是我和師兄約好,先自分別,闖蕩江湖一番,等他何時想去完成任務,到時再聯係我,共商滅明教之事。”
    “一年過去了,杳無音訊,我幾乎以為師兄已經打消了去光明頂的念頭。而我那時還未來此地,當時流浪至蒙古一帶,有一天突然接到了師兄的信號,再聚時發現當時誌得意滿的師兄變得頹然憔悴不堪,似乎受到了什麼打擊,我再三追問,他隻是大吼生氣。
    “我們都知明教內高手如雲,教眾甚多,於是我們不敢妄動,買了炸藥,製定了詳細的暗殺計劃,就在快要得手之際,卻被一個輕功極好,一臉青色的怪異人發現,師兄見事情敗露,如果被抓,生還希望渺茫,他就一掌將我打向事先在崖邊備好的繩筐。這一掌甚重,我當場昏迷,昏迷中似乎抓住了繩索,繩索似乎又斷了,等我醒來卻是在半山腰的一棵大樹上。因此逃得一條性命。”
    我心中感慨,本門居然與明教有此重大過節。
    餘甘又道:“此一戰,我更加心灰意冷,不欲過問世間之事,師父給了我一切,但是我有自己想過的生活,我不是傀儡。”說著埋下頭去。我能感受到他心中對師父的愧疚以及想要擺脫這一切卻時刻壓在心頭的痛苦。我安慰道:“如果你不想,想必師父也不會硬逼迫你去的。”
    我問道:“你和大師兄之間可以聯係到?”餘甘說:“恩,我可以找到他。但萬不可讓明教人知道。”我說:“這是自然。”
    這許多事情已然明了,我們閑談了其他,餘甘繪聲繪色描述著他的漁民生活,當談及一個名叫“小憶”的女子時,他更是雙眼放光。我笑道:“二哥,這小憶是誰,可是二哥心裏喜歡的人。”
    餘甘毫無羞怯之色,說道:“恩,她是兩個月前剛搬到小溪村的一位女子。”
    我聽後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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