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五場 白茫(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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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茂玨
他們回到了這裏,所以的神經都放鬆了下來,可以像一個完成了生活給予的使命的老頭一樣,搬張木椅,在冬日的陽光下,眯著眼。
午紅看著他,這個年輕的莊主似乎已經蒼老了,他的雙手晶瑩的白終於變得暗淡了些。
三年雪,中了這種毒,雙手皎白如雪,絞痛纏身,生不如死,一月毒發一次,活不過三年。是專為折磨人而研製的毒。
十年過去了,他是靠著怎樣的毅力在支撐,時常長時間泡在冰泉裏。那透骨讓人麻木的冷,是怎樣的冷?
她看著君子花閣前妖嬈的君子花,朝白,午紅,暮紫。現是傍晚,它們紅紫相間,依偎相扶,向陽取暖。
她看著它們微微地笑起來,突然想到了一朵花,十年前師父把自己關在小屋裏找了四個月才畫到紙上的花——白茫花。
白茫花,具極寒之毒,每十年一開。她忽然知道了師父去白茫的原由,可是現在怎麼還不見歸,難道……她不敢再往下想。
莊主開始咳出血來,每咳一次,仿似有一雙手將自己的心揪到了極致。她克製自己,對他緩和地笑,欲撫摸那張溫和卻透著寒氣的臉,他別過頭拒絕。
和暮紫姐說明了去向,暮紫讓朝白陪同,這一路上,定是會遇到一些形形色色搶花的人。
白茫,常年積雪,山頂寒風像毛羽針,刮在臉上又密又生疼。
越過子歸山,抵達一個峽穀,那裏的湖麵早已成冰。各門各派的人行走其上,尋找白茫花的蹤影。
十五月圓,白芒花開。
可是月都快落至峽穀背後了,依舊未見白茫花,連一根草都未見。有些人開始覺得這個地方不是白茫花出沒的地方,提著兵器離開。
此時此刻,一切開始有了變化,冰麵之上,不知怎麼回事突然有一些綠色草葦緩緩浮出。有些人已經按捺不住,奮身前往,先下手為強。
兵器開始交加,回蕩整個峽穀。
有些武藝居上的,終於可以撫摸那些浮出來的草葦了,撫摸之後,笑容還未完全綻放開來,便被凍固了,連同他整個軀體都凍成了一體,人們紛紛後退。
一些白氣從草葦上散開來,午紅不動神色地拿出綠蘇子給朝白。可是這白氣不僅寒,而且可以在人身上凝結成小水珠,小水珠在合在一起漸漸擴大,在她身上結冰,一陣冰寒開始進入了皮膚。
這個時候,朝白默默將手放置她背後,運內力供她取暖。
這場白氣,一直糾纏了一刻時間。冰麵上的人,已經不多,躺下的軀體,鼻孔都流出白色粘稠液體,既然沒有成冰。
他們終於看到了白茫花,晶瑩剔透,像一隻發簪。沒有枝葉。
剩下的人都看著它,但沒有一個人動,沒有人願意成為大家攻擊的對象,都想黃雀在後。
白茫花散發出柔和白光,午紅提醒朝白,運氣閉上雙眼。朝白依言照做,左手握著右手上雪月刀的刀柄,調動所以神經堤防有人偷襲。
再次打開雙眼,站著的隻有五人,其餘人在白光散發之際來不及運功抵擋而喪命。剩下五人,他們彼此互看了對方,各自揣摩對方實力。
“白茫花要下去了”,暮紫剛講完,白茫花便開始緩緩下移。藍衣中年人忍無可忍,拔劍而起,向白茫花根割去。
“不能割”,午紅不由地驚叫。
當今世上,或許隻有這花才可以解去莊主的毒。就算死,也要將之安然奪到手。雪月刀吟,硬生生將他壓了回去,然後兩個人都停了下來,睥睨著白茫花,見白茫花,根將要隱沒。
朝白不再猶豫,莊主是等不到下一個十年的。每次毒發的痛苦,都勝於以前所有毒發加起來的痛苦。他將身法快到自己的極致,用午紅給他的紅顏手帕抓住僅存的根部,整個提了起來,然後遞給午紅,冷眼看著其他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