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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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他任我給他穿上我的睡衣,很快又陷入了昏睡中,我打電話給我的家庭醫生,他趕著來後隻是對我說沒有什麼大問題,他說病人隻是受了些刺激,這是他潛意識選擇的避免受到再一次傷害的自我保護,隻要讓他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我把他搖醒,哺喂著他吞下醫生開的鎮靜心神的藥丸,他咽下藥丸的時候,我感覺到我的眼眶再次濕潤,我看見我的淚大顆的滴在他的臉上,而滴在他的臉上的時候他困惑的看著我,然後他又疲倦的閉上眼睛。
我盡量輕柔的給他上藥,當我碰觸到被撕裂的地方的時候,盡管是在昏睡中,他似乎也感到疼痛難忍,我聽見他發出低聲痛楚的呻吟,身體也僵硬著讓我不好塗抹藥膏,好不容易給他上完了藥,我凝視著他的睡顏,忍不住一遍遍的親吻著他的臉。
當我抱著他的身體的時候,他靜靜的依偎在我的懷中,我奇異的感到滿足和安詳的感覺,我希望我這一生都可以抱著他入眠-------
管家輕輕的敲著門叫我下去用餐,我沒有任何的食欲,我隻想抱著他,感受他在我懷中的安寧,我更不想離開他的身邊,現在的他讓我放心不下----
我終於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而這一夜,我不斷的從僵夢中驚醒,在夢中我一會是掉進了一個沒有盡頭的黑洞,不斷的下墜;一會是看見他站在拐角處看著我笑,然後看見他肋下生出長滿雪白的羽毛的雙翼,在我驚駭的撲過去的時候,他拍著羽翼飛向遙遠的天際-------
我驚叫著他的名字醒過來,冷汗淋淋,看著依然睡在我懷中的他的樣子,我忍不住抱緊他的身體低頭親吻著他。他微微掙紮一下,依然沉睡著,任我在他的臉上落下一個個吻。
他是我的天使、我的愛人-----我怎麼能這樣傷害他呢?如時間能夠倒轉,我寧願自己從來沒有沾惹上他,這樣他就不會被我傷害!如果他可以原諒我,依然留在我的身邊給我機會的話,我絕對不會讓他再一次為我傷心,不,就是他不原諒我,我也絕對不要他離開我的身邊!
迷糊中我感覺到他在動,我一下驚醒,才發現天色已經大亮,我看見他皺著眉呻吟著睜開眼睛,他看見我的同時,我忍不住用力的抱住他。
“你放開我!”我聽見他的聲音在我耳朵邊響起,他焦急的拉著我抱住他的手說道:“我怎麼能再次一夜不歸?媽媽一定擔心死我了。”
我鬆開手驚諤的看著他,他的樣子就如同不記得昨天的事情一樣,我試探著叫著他的名字,他紅著臉看了我一眼從床上爬起來,他的行動有些遲緩,昨天我對他的行為讓他疼得眉頭都糾結在了一起。
他羞澀的遮掩著他裸露在外麵的修長的大腿,揀起散落在床邊的他的衣服,然後就鑽進了浴室,他如同往日和我纏綿以後不肯在我麵前更衣。
我呆了片刻,忍不住起身走到浴室門前,他沒有關門,正在整理穿好的衣服的他回頭看見我的時候,他對我笑,然後走到我身邊對我說道:“我要走了。”
“等等,我送你。”我伸手拉住他的手低聲說道。雖然以前我曾經接送過他上下學,可自從我們重新交往後,他就堅持不肯坐我的車去學校了。
“我不坐你們家的車!”他搖頭笑著說道,我忍不住皺眉拉住他的手,不管他是不是真的遺忘還是選擇了遺忘,他這如同沒有發生任何事情的樣子讓我實在是擔心!
~~18~~
我拉著他的手看著他,他如同我的第一次送他去上學一樣的倚靠著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打開的車窗使得他栗色的頭發輕拂在他光潔的額頭上,秀美的容顏看上去有些憔悴,一路上的沉默讓我有些緊張,卻是不知道該怎樣開口和他說話。
我能對他說什麼呢?說對不起嗎?如果他的無意中遺忘了我對他的傷害,那我不願意他再想起這件讓他如此傷心的事情;如果他是有意逃避著不想麵對昨天的事,我又何苦再次讓他難受?
車突然停下來的時候,我才發覺已經到了青春學院,他轉頭看著我抽出被我握住的手,我看著他打開車門要下車,我忍不住一把抱住他低頭重重的吻住他的唇!
大概是我突然吻上他的原因,我的嘴和他的嘴幾乎是碰上的,我感到有些疼,他的表情也有些難受,隨即他掙紮著想推開我,我用力的抱著他不放,他的唇依然柔軟而溫潤,讓我流連再三,直到他奮力推著我的胸膛,我才不得不離開他的唇。
我看著他,他默然的看著我,神情有些異樣,他的眼睛,冰藍沉靜,非常的迷人,我呆呆的看著他,一早就感覺有些蒼白的臉上添了少許的暈紅,薄薄的唇有些紅腫,我情不自禁的伸手緩緩的摩挲著他優美的唇瓣。
到了學校的時候,我的心神還是有些恍惚,從他下車的時候,我就有種不安的感覺,到現在我越發感到不安和煩亂,他的樣子始終還是和往日不同,我感覺到他看著我的時候,冰藍的眼睛就如同暴風雨來臨的大海一樣深沉的顏色,沒有昔日的澄淨------
這一天的課我都無法專心,我的腦海中全是他的身影,非常奇怪,連他沒有和我交往以前我所看見他的情形我也記得非常的清楚,交往的時候的甜蜜相處的情形、他每次看著我的眼神、甚至他叫著我名字的時候的聲音和最完全的得到他的時候的快樂和滿足都如同反複播放的畫麵一般在我的腦海中浮現,而我在對他提出交往的時候他的樣子更是讓我一次次的回味------
終於熬到下課時間,我對忍足說我有事情要早些走,網球部的訓練暫時由他幫我代理下,不待他答應我,我就匆匆離開了。
我開車到他的學校,樺地和我的司機雖然不放心我,可我不想他們打擾我和他之間的單獨相處,我想好了,無論什麼樣,發生的事情始終還是要麵對的,我隻希望能得到他的原諒,讓我可以用我對他的愛來彌補對他的傷害------
我把車停在他們的學校門口,雖然現在他們應該在訓練,可我知道他的身體狀況,他應該不適合參加訓練的,這都是我昨天的暴行給他造成的後果!對不起、周助,我忍不住把頭埋在方向盤上,低聲向他道歉,我知道這事後的道歉對他來說根本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它所起的唯一作用也不過就是讓我心裏稍微好受一點而已!
~~19~~
從來沒有心煩我的跑車這樣引人注目!我的車停了不一會,就看見陸續走出校門的一些學生圍了上來,大概因為我曾經來這裏接過他好幾次,有些女生拍著車門驚聲叫著我的名字,我有些惱火,雖然以前我非常喜歡各色男女對我矚目的感覺,可我今天不想這樣大動作的接他放學。
我按耐著性子忍受著這些花癡般貼上我的車窗試圖和我說話的女人,然而人越來越多,我幾乎看不見進出學校門口的人了,我忍無可忍的按響了喇叭,突兀的聲音讓那些人嚇了一跳,我打開車門站出來,惱怒的一掃著站在我車旁的人,嘈雜的聲音頓時小了下去。
“都站在這裏幹什麼?!本大爺最討厭被人當猴子樣圍觀!”我冷冷的說道,也許我的眼光有些嚇人,站在我前麵的女生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我關上車門,分開人群快步朝青學的網球場走去。
網球擊打在球拍上的聲音和球員奔跳時的喝叫聲遠遠就可以聽見,隻是當我越走越近的時候,我的心越發跳得慌亂,我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已經是放學時間了,他沒有出現在學校門口,卻也沒有在網球場上,難道他是不想見我所以又一次躲開了我?我緩緩的走進布滿網柵的網球場邊,伸手用力抓住菱形的網眼,越發模糊的視線中那些在網球場上跳躍著的人影無不是他的身影在晃動
“跡部!”我聽見手塚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我沒有回頭,隻是深深的呼吸下低聲問道:“他呢?”
“-------不久前他請了假,應該已經走了。”他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
果然是在躲避我!我忍不住重重的錘了下網柵,轉身就走。
“等等!跡部!”在我和手塚插身而過的時候,他突然叫我的名字,我頓了下腳步,終於還是沒有回頭,他要對我說什麼,我大概也猜得出來。
果然,他的聲音有些猶豫,卻是非常快的說道:“我承認我是有些被你吸引,不過,我不是同性戀!所以對你的情意,我------”
“我知道了!”我打斷他的話,隨即快步離開。他的這些話如果是在昨天對我說,我會感到無比的欣喜和得意,因為一個人向你承認他的感情,卻又拒絕你的時候,表麵上你是失敗了,而實際上你已經獲得了他的感情!
他的感情我曾經非常想要掌握於手,這種征服一個可以如此冷靜處理自己感情的個性剛強的男人的快感讓我不止一次的向往,可我就為了這最愚蠢的征服欲望傷害了我最應該珍惜的人---我所愛的人。
我不斷的撥打著他的電話,沒有人接,雖然我很想給他的家裏打電話,可我知道他一直沒有把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告訴他的家人,我不想在我和他之間的問題沒有解決之前給他造成新的困擾。
我把車停在他家不遠處的公路上,在這裏我可以看見他的窗戶。窗子是開著的,小小的窗台上安放著一盆小小的仙人掌,我一邊繼續撥打著他的電話一邊盯著窗戶,我希望可以看見他站在窗戶邊的身影,我真的很想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