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殘夢  第五十章天險絕峰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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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神教四大至寶:邪神錄,絕情丹,七色錦鯉,邪帝。
    而現如今七色錦鯉已失,邪帝身受重傷體內因修煉邪錄武學所產生的邪神之毒發作。隻能暫時退居幕後布局掌控整個局勢展開行動,幕前的執行與指揮交由副教主主持。
    陽光透過樹的縫隙照進開著的窗戶內,離窗戶不遠處的躺椅上坐著一位身穿黑色繡蒼日圖案衣袍的手拿書冊的少年,烏黑的發以發冠束起,僅餘兩縷碎發垂在精致的麵容兩邊。少年麵前擺著一盤下了一半的棋,黑白兩方各自都走到一半停了下來。少年看了一眼書冊,拿起黑色的棋子向前走了一步吃掉一顆白子,停了下來拿書的手托著下巴在深思。
    門被人打開,門外走入一位身著紅衣手持著托盤的女子,托盤上放著一碗烏黑的藥湯,隨著女子進入房內濃濃的藥味飄散在整個房間內讓少年將目光落在她身上。紅衣女子來到少年麵前跪了下來,托盤高舉過頭頂將藥湯送到少年麵前。
    “帝座,請服藥。”女子恭敬的對少年請言。
    “汝起身吧,右護法。”少年冰冷的嗓音淡淡的下令,伸出右手拿起托盤上的碗送到嘴過一口飲盡藥湯,用衣袖抹掉溢出嘴角的藥汁將碗放回托盤之上。
    女子並沒有聽令起身,而是將托盤放在身旁的地上,跪著來到少年身前。“帝座,請將手伸出,屬下為您號脈。”
    少年低頭眼神幽暗莫測注視著女子許久,才伸出手腕交與女子手中,女子忙伸出手將三指放在他的手腕上探察著脈象。
    探察過後,女子冷豔的麵容上一雙柳眉皺了起來,眼神帶著擔憂與責備的看著少年。
    “帝座,您體內的邪神之毒,屬下已竭盡全力醫治了,但也隻能將其暫時壓製住而已,屬下希望您多保重自身,不要浪費過多的心力操勞身體為重。”
    少年伸出手放到女子肩上將女子自地上拉起,冰冷的嗓音詢問。“汝在怕吾什麼?”
    女子被順著他的力道站起身,忙退到一邊準備再跪,卻被一道強勁的內力所阻。抬起頭漂亮的眼中滿歉疚的看著少年,“帝座,是屬下的錯才會害您變成如此的。”
    少年並沒有看向她,而是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後,淡淡的回答,“我之賭局輸了,與你無任何關係。”
    注視著他冰冷的精致麵容,赤蝶舞心中後悔著,自從帝座重回教中,那張精致麵容上就少了在那人身邊的柔和,變成她所認識的無心無感情的帝座。
    “帝座,屬下……”|她準備再度勸說他,卻被少年抬手阻止。
    少年手拿著棋子再落下一子後,突然手捂住嘴嘔吐起來,黑色的血液順著指縫流下滴在棋盤的一顆白子上,發出“嘶嘶”的聲響,整枚白子冒出灰色的煙霧變成焦黑。
    “嗚……”一口黑血吐出,少年精致的麵容上冒出晶瑩的汗珠,順著光滑細膩的肌膚流下滴落到地麵上。身體顫抖著忍耐著燒灼五髒的痛楚,少年的手緊緊的抓住胸前的衣杉。
    我必須堅持住,晴晴……腦中想著他,夜殘夢手握的更緊,直到有紅色血珠自指縫間流出滴下。
    見他如此痛苦卻不敢向前去扶他,赤蝶舞隻能站在一旁看著他忍耐著痛苦無能為力。這是他給她的處罰,背叛他的處罰,為他隱瞞副教主他身體的狀況,折磨自身的同時也處罰了她。
    離房間不遠的樹下出現了一道人影,站在窗外眼神灰暗的注視著正忍耐著痛楚的夜殘夢,他背在身後的手,同樣因為忍耐而緊握著拳“咯咯”作響。臉色也逐漸陰沉,眼神越見冰冷似在下著某種決定。沉思許久過後,再看了一眼忍耐痛苦的夜殘夢,心中已下了某種決定轉身展開身形飛身離去。
    位於鳳華城東北方,有一座終年積雪不化的雪峰,名為天險絕峰。此峰山高陡峭無人敢隨意進入山中,峰頂以下是由雪與冰組成的雪白世界,而位於山峰峰頂之處卻是成片的茂密森林。形成兩個世界一般分割出兩種色彩,要到達那片綠色必須要穿越終年積雪不化的山脊才能到達那片希望的綠色之地。
    山下走來一道深藍色人影,停步站在山腳下的雪地與黃土交接之處,望著山頂高處的綠色俊美精致的麵容上是事在必得的決心,思量片刻後運轉功力在身體周圍形成一道無形屏障朝雪地裏走去。
    進入天險絕峰境內,到處是白色積雪分不清方向,被大風刮起的積雪遮住了前行的雙眼,那人低著頭一步一步堅定的向前走著。內力的消耗已不足以抵擋寒冷的入侵,身體周圍已結出白的冰霜蓋住了身體衣服的顏色。終於那人內力不支的停了下來,坐在雪地上運功調息儲存繼續登山的力氣。雪越下越大把人整個埋了起來,那人動也不動的坐著。
    大約一刻鍾過後,白色世界中的雪人動了積雪脫落自中露出那人的身影,那人站起身再運內力竟是在周身形成熾熱氣流,其周身的冰霜融化脫落下來。“竟要用到此功,實在是不想用,不過沒辦法了。”那人低聲的呢喃了一句,雙手交換互轉運起內力調動所有功體,俊美精致的麵容上浮現出黑色的印記,那人功力再運沉喝一聲化作一道光影消失在大雪之中。
    行到半山腰處那人功體耗盡跌倒在地上,一口鮮血吐出瞬間成冰。是我還是不行嗎?我還是不行呐,父親。那人的眼睛合了起來昏睡過去。
    雪慢慢停了,茫茫雪地裏出現一道灰色的身影,灰色的皮襖兜帽遮住半張臉僅露出尖尖的下巴與淡粉色的唇,幾縷灰白色的發絲自兜帽中露出被風吹的飄在空中。灰衣人手中提著一個木桶,桶內盛著的水在如此寒冷的雪地中竟沒有結冰。緩緩的灰衣人來到被雪蓋住的那人身邊,將那人身上的積雪以腳掃開,露出雪中麵色青紫的俊美精致麵容。
    看清地上之人的麵容後,灰衣人冷柔的男性嗓音輕輕的歎息著,“又是邪神的後代,何苦呢?”話被夾帶著雪花的風帶走,灰衣人蹲下身將那人背起朝雪地盡頭行去。
    穿過風雪絲毫沒有受到寒冷影響,灰衣人腳步不見任何停頓緩緩的前行著,來到雪地的盡頭進入一片森林之中。猛然運轉功體人化成一道虛影穿梭在森林之中。
    遠處的森林之中出現一片火紅的顏色,灰衣人來到火紅的花海之中落了下來,手中的桶一轉桶中的水化做水滴飄灑而出落入鮮紅的花海之中。見背上的人還未醒,但麵色已經回轉不再青紫一片應是無大礙。灰衣人將人帶到他的住處小木屋中將人放到床上後轉身離開。
    三個時辰過後,床上的那人有了動靜蘇醒過來,張開雙眼看著屋內的環境調息了一會就推開屋門走了出去。映入眼簾的是陽光之下一大片的火紅之色,走到近前細看正是自己要找的花,剛欲伸出手去摘。
    冷柔的男性嗓音傳來,“你果然是為花而來,何苦如此執著,忘掉就真的能夠逃避。”
    聽到這道聲音,那人轉過頭,就見一位身著灰色連帽大衣,麵容被兜帽遮住看不清麵目之人坐在一棵大數下,手中拿著一個木勺自桶中舀水正在給花澆水。這灰衣人應該就是父親提到過的種花與護花之人了。當下抬手對那人行禮,“前輩,我的確為取花而來,請前輩成全。”
    “如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代的邪帝是一位精致宛若瓷娃娃般的孩子,你非是邪帝何苦來取此花。”灰衣人輕輕的勸說著。
    “前輩,此花我誓在必得,請前輩成全。”聞他如此勸說,那人對著灰衣人方向雙膝落地跪拜請求。
    “你也是邪帝後代,為何如此感情用事,有些事情是強求不得的。”灰衣人輕輕的歎息著。
    垂下頭顱,那人眼中閃過許多思緒,再度請求,“前輩,請成全我。”
    自樹下站起身,灰衣人來到他身前將他扶了起來,兜帽下的雙眼盯著他的麵容看了許久,“你是我見過最不像邪神的後代,而這代的邪帝也是我見過的代代邪帝中最像邪神的一位。同樣精致的外貌,無心無感情的內在。”
    聽完他的話,那人露出了痛苦與虧欠的神色,苦笑著回答,“這代的邪帝原本應是我,隻是我太過感情用事了,才會換成他代替我繼承。”
    沉默了片刻,灰衣人輕輕的歎息著自花海之中摘了一朵花放入他手中,那人仔細看著手中的花,花的顏色紅豔奇特,花瓣反卷如龍爪正是書中記載他此行所要找尋之花。
    “多謝前輩成全,晚輩先行告辭。”將花仔細收好收入懷中,那人對著灰衣人一行禮轉身飛身而去。
    望著他離開的方向,灰衣人輕輕歎息一聲,對著身後不遠處的大樹,“你既然來了,為何不肯見他。”
    話剛完,便見自樹後走出一位身著黑袍的精致若瓷娃娃般的少年,少年幽暗莫測的黑目看著那人離去的方向漸漸的幽暗消失染上憂傷與莫名的痛楚。冰冷的聲音傳到那人耳中,“見他無用,他既已決定,我就照他之意思去做,因此我亦來此。”
    “你開始有心了,是好,是壞呢?真不想再見到你無心的模樣,可惜這一切隻是奢望了。”歎息著,灰衣人伸手摘下一朵花遞給來到他身邊的少年。
    接過花少年將花拿在手中,眼神再度變的幽暗莫測冰冷無比。伸出手摸上他的臉頰,灰衣人輕言,“你果然是最像邪神之人,我好奇是何人令你有了心的。”
    伸出手少年自行摘了一朵花並未躲避他撫摸的手,眼神變的清澈如水般的回答。“心性溫柔之人,我想要那個人。”
    收回手,灰衣人手放在下巴下支著思索著,“既然你這麼講,等得到人時要帶他來見我,我活了將近千年了,再度一次對人感到好奇還是頭一次啊!”
    未經灰衣人同意又自動自發摘了一朵花,將三朵花湊在一起收好,少年對他行了一禮,“隻怕要令你失望,我之決定隻會令人傷心。”
    灰衣人聽到此話未在回答,沉默許久後歎息著,“你與他太像了,有了心連腦袋都不好使了,選擇的結果隻會傷害愛著你們的人啊!”
    並未再講什麼,少年一甩袍袖轉過身去身形展開飛身離去。灰衣人歎息一聲伸相出白皙的手輕撫著紅豔的花朵,輕輕的歎息之聲回蕩在一片火紅色花海之中。生離死別,生不能相守,死又能同在嗎?人,我已經再度見到了你,但我卻不能令你想起我。
    佛說彼岸,無生無死,無苦無悲,無欲無求,是個忘記一切悲苦的極樂世界。而有種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於弱水彼岸,無莖無葉,絢爛緋紅,佛說,那是彼岸花。
    佛說,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我與你終難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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