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眾人都已離開大廳，連韓小柔的屍體也被人抬走了，整個大廳之內隻剩下了瓷娃娃和軒轅晴痕兩人抱在一起站在大廳中央，有濕潤溫熱的感覺浸透了胸前的衣物，有冰涼的水滴滴落在垂在身側的手背上。
    注視著抱著他身體之人埋在胸前的頭顱，伸出手將他的頭輕輕抬起。一雙滿載沉痛痛苦的星目布滿水氣的與他幽暗莫測的黑目對上。溫熱的水珠自這雙沉痛的星目裏流出滑落到他的手上，星目的主人像是不想與他對視一般的閉起眼睛水珠繼續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伸出舌頭輕舔著滑落而下的水珠，苦苦的，澀澀的與雨嫣的淚水不一樣。這就是哭嗎？為何我從未有這種感覺，遺忘許久之記憶想不起來。
    “晴晴，你為何哭？”問著情緒失控的軒轅晴痕，殘夢的唇從他的眼角吻著一直延伸到下巴。
    並沒有反抗他的親吻，靜靜的任他吻著，軒轅晴痕腦中思緒紛亂，不知道該如何對懷中的瓷娃娃講出自身的感受。讓我如何相信他動心珍惜愛著的瓷娃娃會是如此無情的一個人，我寧願韓小柔是在挑撥離間與欺騙我也不願不想相信夢夢你是一個真正沒有感情之人。
    止不住的淚水自眼角滑落，這一刻我真正明白了不止女人是水做的，原來男人也可以是水做的，隻是不到真正傷心痛苦的時候是無法流出淚水的。而現在的他的痛苦傷心與難過卻無法對懷中的瓷娃娃講明。因為這尊瓷娃娃不懂得人的感情。
    被他的靜默弄的不知所措，殘夢停下親吻的動作拿起袖子擦去他眼角的淚水，但越擦越多，直到袖子濕了一大片。軒轅晴痕才睜開有些紅的眼睛看著懷中疑惑不解的瓷娃娃清澈如水般的眼睛，明明剛才還是幽暗莫測冰冷無比的眼睛。現在卻是一片清澈純淨的無辜，夢夢你怎能當做何事都沒發生過一般的平靜。
    “晴晴……”手撫上他的臉龐，殘夢不解的看著他用沉痛憤怒的目光注視著他。
    抓住放他撫摸他臉龐的手，將他的手臂一拽，讓他的身子傾向他的唇邊。頭靠近他的頸窩裏，張嘴一口咬上他皙白的頸項啃咬著，把心中的痛苦發泄到懷裏的瓷娃娃的身上。若是讓這尊瓷娃娃知道痛楚的滋味，是否就能讓這尊瓷娃娃擁有人該有的感情呢？
    而懷中的瓷娃娃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連一絲聲音也未發出，直到他口中嚐到血的腥甜氣味才停了下來。抬起頭來看著頸項被他咬的血肉模糊的瓷娃娃，血暈紅了瓷娃娃的衣領。而瓷娃娃卻無一絲痛楚的表情，平靜的仿佛剛才他啃咬的不是他一般，連眼神也未有一絲變化的清澈如水般的波瀾不興。
    “夢夢，你連對自己也是一樣的殘忍嗎？”抓住瓷娃娃的雙臂搖晃著，軒轅晴痕既憤怒又無可奈何的高聲問著她。
    “殘忍，什麼是殘忍？”疑惑的看著他殘夢冷漠的詢問。不懂，已經有很多人對著我這麼講過，可是我不懂，我隻是依照我之想法去做有錯嗎？為何要這樣看著我，指責我。
    聽到他的問題，軒轅晴痕震驚的注視著瓷娃娃，夢夢你是在何種環境下成長的，為何什麼都不明白？連基本的感情都不明白，是何人把你教成此的。想到此對他剛才傷害瓷娃娃的莽撞感到歉疚與心疼，“夢夢，對不起，痛嗎？”軒轅晴痕抱住瓷娃娃的身子，唇落在被咬傷的傷口上溫柔的舔吻著。
    表情無一絲變化的任他吻著，殘夢思考著他的話，“痛，我早已遺忘之感覺。”眼神一變竟是冰冷邪冷的幽暗莫測，似是想起了什麼一般。
    “夢夢，你說什麼？遺忘……”聽到此言，軒轅晴痕停下動作疑惑而問，對上的卻是一雙幽暗邪冷的黑目話因這雙眼睛而斷。
    伸出手撫上他的臉龐，殘夢黑色的雙目中映出他的身影，清晰無比的落入一雙深不見底的黑色雙目之中。唇落了下來吞噬他的聲音，手也探入他的衣衫輕撫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溫熱的體溫才能感到自身是活著的，不是冰冷無情的。晴晴，你是屬於我的，隻有你能令我感到無從把握的情緒存在，焦躁的不願放棄的，想占為己有的……
    被瓷娃娃的霸道無比的吻驚的楞住的軒轅晴痕忘了所有反映，隻能任憑身上精致的瓷娃娃掠奪他的所有氣息。吻持續了很久，直到軒轅晴痕因缺氧而無力的癱軟到平躺到地麵上喘息著拍撫著身上瓷娃娃的背。回過神來才發覺兩人身在人來人往的大廳忙推拒著身上還在索取的瓷娃娃，臉紅紅的躲著瓷娃娃的吻。
    “夢夢……停……停下……這裏……不……行……”
    被他喚回失控的莫名情緒，殘夢抬起身子看著被壓在他身下俊臉紅紅的他。目光掃了四周一眼停下動作抱住他的身體不再有動作。
    拍撫著身上瓷娃娃烏黑的長發，軒轅晴痕沉思靜默了許久，考慮怎麼將自身想法講與不知感情為何物的夢夢，要怎麼講方能令他明白他對他的感情，認命般的一歎的仰望著外麵的天空對著空氣，“夢夢，曾有本書這麼寫著，先愛上之人就是兩人之中的輸家，自我對你動心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輸了，輸了所有，所以不論你是何種的人，我都不後悔選擇與你在一起。”
    聽到這句話，殘夢不是很懂的抬起身子，俯視著連脖子都紅了的他，唇落在他的頸項上，“你之選擇，也許即是我所想要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