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一個多月，林序老練了不少，一路上說話一套套，在我這個無業遊民麵前，大男人氣味重了些，開門的速度快了，關門的聲音也重了點。
    我，有點不自在——感覺像見了個怪物。
     見我盯著，他很不自在地說：“咋啦？”
    “正欣賞著你呢。”
    “老婆，穿上我看看？”林序像對象萬兩黃金般，小心翼翼把裙子拎起，“讓我也欣賞欣賞！”說罷便開心地笑了起來，露出了狐狸一樣的牙齒。
    我拿起衣服，準備進洗手間。
    “老夫老妻了還這樣！你身上哪處地方我沒看過？”林序有點不悅。
    我不理他，默默走進洗手間，全身上下衝了個遍，穿了這裙子。
    當我無言地走出洗手間的時候，林序摟著我一陣狂吻，把我搞得好不習慣，推也推不開。這讓我想起，我和他的吻，他的初吻——充滿了激情的記憶，相對於1米68的我來說，他個子不高，我坐在他腿上的時候，他的頭靠著隻能到我的胸前，我要低下頭才能被他吻到。那時夏天，天上有數不清的星星，在這美麗的日子裏，我無言地離開了我心愛的黑炭——那個時候，我認為我再也不會理會他了，也再都沒有見他的可能了。
    那個時候，正舉行運動會，所有的誌願者都是男女混合住，學校的管理不是很嚴，所以林序才有接近我的機會。我回到臨時宿舍的時候已經熄了燈，青青給我開門，她耳邊輕聲對我說：“我都看見了！”
    我沉默，不做聲。
    “你把自己賤賣了。”青青說，“黑炭咋辦？”
    ……
    我閉上眼睛……黑炭！
    青青一直認為我可以攀上高枝，最起碼有車，有房，有錢——林序是三無族人。心高氣傲的青青藐視我的選擇，如果是她做什麼，必定事先做一番周詳的計劃，然後全力以赴。
    對張國立也是。
    電話裏，她說她的“套郎計劃”已經開始實施了，宛若出水芙蓉且學曆又高的她如願以償地進了飛虹，其目的就為了可以常常地看到他，那個在我眼裏除了錢以外再也沒什麼優點的張國立。
    我問她如何進去的，她居然說說：“前段時間飛虹招聘辦公室清潔員。”
    “靠！”我快擂倒。
    她又說：“後來你的好黑炭見了我……嘻嘻……我還得謝謝你……”
    “青青！”我有點憤怒她的利用。
    “張國立的秘書請了產假，其實是跳槽了，我就當起了他的秘書，還順順當當！隻是偶爾還得清潔他的辦公室，他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
    “月薪呢！”
    “試用期900，包吃住，還不錯的了，在這個時代！文科生更是狗屁膏藥，到處帖！”
    暈！黑炭曾經告訴過我，飛虹的待遇全在3000以上，青青被人惡搞了都還蒙在鼓裏，一副喜洋洋的樣子。
    “太少了吧！”我終於說出了內心的真實想法。
    “不過，要是可以達成心願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青青癡人說夢。
    “可惜張國立不是傻子，跟生意人交易，沒準會吃虧！”我說。
    青青振振有詞：“當一個女人深陷愛情的時候，就是一個白癡，可是我不會，大不了輸一場。你看看超級大美人李嘉欣活得多滋潤！”
    “嗬嗬，但願你真的能遊刃有餘，八麵玲瓏便好，青青，我總覺得他和我們有太大的距離，不好把握！”
    “林序就好把握麼？朵朵，我不願意嫁這樣的男人，我等不起！”
    我無言。
    我問林序：“你愛我嗎？”
    林序說：“咋這麼問？”
    我尷尬地告訴他青青的故事，林序驟然沉默，雙眼目注電腦屏幕，“青青會吃虧的。你們女人都是要等吃了大虧才會乖乖過日子。”
    林序突然回來，我便不能去看看青青做清潔工服務的傻樣。由於青青的思想過於前衛，林序也怕我受到她的汙染，有意無意地把我和青青隔離。青青不欣賞林序，林序也不敢招惹她，林序平日總愛在我身邊咬耳朵說：“朵朵是我心中最美的女孩子，人美，心也美——從我身無分文一直跟我到現在。”
    隻是他的話，我已覺乏味，仿佛我是一件廉價的物品。
    他的吻，他的愛撫，對我來說已是將就。
    林序的瘋狂了一番後，昏昏欲睡，但是還是忍不住炫耀他這趟出差的輝煌。“老婆，這回我終於可以像個男人了，可以滿足你的男人！”
    我不屑，忍不住得意地告訴他：“你不在的時候我賺了一小筆。”
    林序一幅得意洋洋的樣子：“又是當保姆？”
    看他如此輕蔑的眼神，仿佛我甄朵朵這輩子隻能是吃白飯的人，我把一線的事告訴了他，誰知道林序不知道損壞了哪根神經，居然怒火中燒。
    “咋啦！”我搖搖手。
    他費了折騰之後僅剩下的力氣，把我一把拉起來說：“走！我們找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