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咋啦？”一線忙把雙收放在我的眼前搖曳！
    我醒悟過來，往一線的臉上親親，她是那種連女人見了都會動心的女人。
    “嘿……”我故意笑得很蠱惑，訕訕地說，“是啊，哭死偶啦……多沒出息啊！”
    “高不成，低不就，你還是那副牛脾氣。”一線壞壞地眨下了眼說，“又有好事情眷顧上你了，趁你閑著……”她故作詭異地笑了笑，習慣了無聊打發閑時的人往往如此。
    我知道她那副牛脾氣，喜歡吊人胃口的壞，所以，具我所知已經讓N個男人栽跟鬥了，傻笑了一下，“壞死了你……”我低頭弄著裙擺，故作沉默。
    “你近來還碼字嗎？”
    “我已經廢了。”我暗自神傷，夢幻般的色彩離我越來越遠了，取而代之的是內心多了幾許沉重。
    “你很有才，堅持寫下去應該會成為大作家的。”
    “可惜我不是唐家三少，我養不活我自己。”我笑嘻嘻的，但是臉色相比是尷尬極了，“我想起了《外來媳婦本地郎》裏那個陳想妹，NND，惡心死了。”
    “怎麼說好呢？起點的前頭就撐死，後麵的餓死，光有眼紅的份。”一線的語言一點表情都沒有，感覺就像個機器人。
    “一線，我看你日子過的就挺滋潤。”我盯著她看，發現該豐滿的地方都豐滿了不少，脖子上好像有未褪去的紅痕，“讓我瞄瞄你的滋潤！”
    她愣了一下，看著我緊盯著的目光，仿佛心有所悟，臉上添了一抹緋紅。擰了一下我的嘴：“說正經的吧，我留意你網站發過一部長篇，叫《我把愛情扔在了18歲》，對不對？”
    “那是我胡拚亂湊的。”我差一點臉紅，想想那是我和黑炭的初戀故事，心還是跳得厲害，“還是我第一次寫長篇，沒有堅持完。”
    “寫得不錯。”
    “不是想替我推薦……”我臉一紅，沒有往下說。
    一線沉思了一下，其實，她不說話的時候，樣子看上去還真有點叫人怕。
    “朵朵，我們是老朋友，我就實話實說了吧。最近，有個大作家與我聯係，因為我在大學裏教書，所以他希望我找一些描寫大學生戀愛故事的素材。我這兩天在網上看了很多小說，覺得你那篇小說——”
    “哈——夠出類拔萃，與眾不同，是吧？”聽到一線含糊其辭，我旋即媚笑應答：“又是偽原創？你盡管用好了，不用跟我商量的！難得有人肯賞識我這匹千裏馬！”
    “嗯。”一線說，“這牽涉到一個版權的問題，，你以後要是告對方，那他可吃不消，而你也可以一舉成名，萬一這書暢銷的話，你也會因為這書而成為炙手可熱的作家……”
    我義正嚴辭地說：“我哪能當‘二五仔’，我要成名也不用那麼卑鄙吧？”
    “為了保險起見，這樣吧。”一線從包裏拿出一份早有準備的協議書，“這裏還有一份出讓作品的協議書，你簽了吧。”如同往昔一樣，一線給我布置任務時，眼睛總是一眨也不眨，毫無表情。
    “隻是……”我不作聲，這可是我和黑炭的愛情啊！
    見我支支吾吾，一線的嘴角露出一絲不容易察覺的笑，端莊地說：“這裏有五千元……”
    我苦笑，這年頭啥都能買賣，包括愛情。
    隻是在一線的麵前，我連一聲長歎也不敢，怕別人聽了嫌我造作嘔吐。
    是的，我的愛情已經丟在18歲了，隻有那個清純如百合的朵朵才有資格談愛情，可惜如同網絡黑炭在Q上說的那樣，她死了。
    “咋啦？”
    我直搖頭：“字我簽。錢……我們之間的交情不講錢。”
    “咋啦？”一線動作粗魯地把錢往我手裏一塞說，“你就當是出版社給你的好啦，這也是我們代寫手這一行的慣例了，但是畢竟……這也是你的勞動成果，也是你的第一部關於初戀的長篇。”一線停頓了一下說：“多好的作品啊！可惜你不是名家，也沒有那種經營作品的用心，活活給糟蹋了，朵朵，你其實是做正經事的料子，可惜你不是做正經事的人。”
    我沒有聽進去她的話，因為我又在想我的黑炭了。
    “一線，你愛過嗎？”
    “廢話，誰沒愛過。”
    “什麼時候的事了？”
    “十八歲。”我心裏微微顫動，好像少女的愛情都幾乎停留在了18歲，那是愛情染一塵的年歲。
    “哈——好浪漫的年歲！”
    “我可是吃夠了浪漫的苦！”一線冰冷的麵孔裏哀傷之餘卻多了一縷溫柔。“在這個社會裏，林序是難得的好男人了，至少像他這麼踏實的生活男人很少了。”
    “隻是太像機器人了！”我歎了氣，再垃圾的人都有人欣賞的，不過，一向傲氣的一線居然對林序如此評價，我倒是有點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