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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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子清執起茶杯噙了自他說完兩個月來發生的一切事後的第五口,白瓷杯已然見底,他放下茶杯,提起一旁的茶壺再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抬眼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男子,歎聲道:“你還要呆多久?”
白楊圓瞪的大眼終於眨了一下,“二……二公子,這個故事好精彩,當真發生了?”哇啊!他一向不信邪,難道這世上當真有靈魂出竅這麼詭異的事?
“嗯——”辛子清低吟一聲,“其實我也不相信,可現在這個尋兒真的不像失憶之人,而她那些夢還有她對大哥的感情都不像是裝的,可那本詩集……我不曾見過大哥有什麼詩集啊!”就這一點他想不通,據他所知,大哥根本沒收集過什麼詩集,又如何寫下那句話?
“詩集不是重點,隨便買就有——”漫不經心的聲音嘎然而止,白楊剛收回的眼珠又一次爆出,“詩集?!詩集?!天呐天呐!不會這麼巧吧?”
辛子清皺眉瞪他,“又怎麼了?”
“二公子你還記不記得,我七歲那年剛進辛家堡時,堡主給我請教書先生,可那些先生都被我一個個氣跑了,後來堡主隨意給我寫了一些詩,集成小冊子讓我練習。”該不會就是那個吧?
辛子清想了想,“好像有這麼回事,那本詩集你還留著嗎?拿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楊霍然站了起來,原地轉了兩圈後突然衝到辛子清麵前,大叫道:“一定是一定是!我還記得前十二頁是堡主寫的,後麵則是我練筆時寫上去的,為了和堡主的分隔開,我特意空了一頁,空白的那一頁正好是第十三頁!”
辛子清也震驚地站了起來,他抓住又開始轉個不停的白楊,道:“你現在就去找來,尋兒能穿越時空回到這裏,那本詩集絕對是個關鍵!”
“好!”白楊急急往房門口走,突又折了回來,“那位姑娘,不管能不能喂進食物都要喂,她需要體力支撐下去,意識陷下去了,身體可不能再虛下去,我去找個人來救她!”
辛子清疑惑地拉住他,“找人救她?你要找誰?”
白楊衝他神秘一笑,“藥伶。”
辛子清怔怔地看著他離開:藥伶?那個江湖中人人想找卻不得其法的神秘藥師?白楊居然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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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時間到底有多長?當真隻有十二個時辰嗎?為何他覺得已經過了一生一世那麼久?
辛子明坐床邊,大掌依舊握著尋兒冰冷的小手,深眸依舊眨也不敢眨地注視著沉睡中的尋兒。
她還要睡多久?自昨日下午到今晨已經八個時辰了,她當真再也不醒來?當真要將潯兒換回來還給他?他也希望潯兒能回來,比誰都想,但,要他眼睜睜看著眼前的女子就此消失他辦不到!潯兒尋死是因為他,是他不該對潯兒發脾氣,還送走她,看著這個徘徊在生死邊緣的靈魂,他清楚了解到,自己絕不甘就此放她離開。
“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呢……”緊了緊掌中一直不曾溫暖的冰冷小手,辛子明低喃著,“你還沒告訴我你的身份是什麼?為什麼會在那個……‘孤兒院’?還有你說的‘學校’是什麼?而那本詩集——”低喃聲突地頓住,辛子明怔怔地看著尋兒,大腦有一瞬間一片空白。
詩集!那本詩集從何而來?他從未有過什麼詩集,這又作何解釋?尋兒一直不醒是那本詩集的原故嗎?是不是隻要找到詩集她便會醒來?
辛子明霍然站了起來,然而長久的跪坐令他險些站不穩,他探手扶住一旁的床柱穩住身體後,淡淡苦笑了一下。
最近幾日,他似乎一直在做著同一件事,一直坐一張床邊,一直在等那個總是長睡不醒的女子,即使在知道她不是自己最初要的。
“大哥?你怎麼了?”辛子清奔進來扶住他,憂心道:“你沒事吧?”
“子清!你來得正好,幫我找樣東西。”
“先坐下再說,”將他扶至桌邊,辛子清幫他倒了杯水,“喝口水。”
辛子明沉下氣,端起瓷杯噙了一口,緩緩道:“尋兒所講的故事中,那本詩集可能是個關鍵,可我並不曾見過,所以,我想讓你幫我找找。”
辛子清微微一笑,“白楊已經去找了,他說你曾集了個詩冊給他練筆,我想應該就是那個,你不用擔心。”
辛子明訝然抬眼看他,“當真?我怎麼沒印象?”
“等他回來就知道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給尋兒喂些東西,白楊說,意識陷入太深的尋兒身體一定不能太虛,不然真會回不來。”
“我知道,”辛子明側目看向床塌,“可是沒用,我已經沒辦法了。”昨晚他試了各種方式想給她喂些稀粥,卻都悉數被吐出,一丁點都不曾下肚。
辛子清暗歎,“那麼,大哥就試著同她說話,也許她聽見你的呼喚就會回頭了,不過我要提醒你,這個尋兒若醒來,你就必須永遠失去以前的潯兒,大哥,你想清楚了嗎?”
辛子明一窒,“我——”
“她和以前的潯兒是兩個人,雖然是同一副軀體,但靈魂和經曆卻截然不同,我隻是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心,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千萬不可再將她當成潯兒的影子。”
辛子明垂眸苦笑,“她從來就不是,之前我隻當潯兒失憶所以才變了性子,即使和以前有天差之別,但我接受了,也喜歡了,後來得知這個軀體裏的靈魂不叫潯兒,我失措,一時接受不了自己一直認定的潯兒竟已死去多日,才會無意間傷到這個無辜的尋兒,但我一開始即已接受了這與以前不同性子的‘潯兒’,難道你們就不曾想過,我其實就是接受了這個新的靈魂?這個來自千年後的尋兒?我傷了那個為我而死的潯兒,我愧疚痛苦,可接受她——這個為我而來的尋兒,我不曾勉強過,也絕不是彌補作用下的衝動。”
辛子清徹底震住,“大哥……”原來他一直錯了嗎?大哥一開始就喜歡著尋兒,雖然隻是將她當成了已死去的潯兒?
辛子明回到床邊凝著尋兒沉睡不醒的蒼白小臉,低嘎著聲音輕道:“我曾那麼深愛著她,她離開了,我愧疚難過痛苦,我當然希望她回來,但——我不能因為要她回來便讓你離開我,”他坐了下來握起她的手,“小尋兒,你不是她,我清楚知道,但是,我現在要的是你啊,你聽到了嗎?我現在需要的是你,所以,醒來好不好?你快醒醒……”
“大哥——”辛子清剛起身欲走至床邊安撫辛子明,門卻在此時被撞開,有個白影衝進來的同時有人大叫一聲:“我回來了!”
辛子清頭疼地瞪了他一眼,“你安靜點行不行?”
白楊衝他咧嘴一笑,很無賴地道:“我太高興了嘛,我帶了兩個好消息哦!”
坐在床邊的辛子明聽到此猛站了起來,看向白楊便急道:
“找到詩集了?”
“找到藥伶了?”
辛子清也驚問了一句,兩人錯愕地對視一眼又轉向白楊,卻同時看見門邊站了兩個,一男一女。那男子一身樸素的灰青長衫,俊秀清雅的臉上有著明顯的不滿和擔憂,他自始至終都隻注視著被他小心翼翼攬在怔中的白衣女子,那女子極美,盈盈水眸笑意滿滿,看向身邊男子時卻有些無奈,但她唇畔一直擒著那抹幸福的淺笑,她的臉色和唇色較常人蒼白了些,看似幾分病態。
“白楊?”辛子明詢問地看向他。
白楊“嘿嘿”一笑,得意道:“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
“師父,你們要不要進去嘛!不想進去讓我先去放下這個藥箱好不好?好重呢!”嬌嫩的嗓音驟然從門口那對男女後方傳出,正好打斷白楊的“得意”。
白衣女歉然一笑,拉著身旁的男子跨了進來,轉首喚道:“小英,進來吧。”嬌美的悅嗓自帶一份令人心憐的輕柔。
隨著她的聲音竄進來的是一個粉紅色的身影,被喚“小英”的女孩約莫十四五歲,紮了丙個可愛的發辮,小巧圓潤的俏臉上一雙眼睛煞是明亮。
她一進門放下藥箱便衝白楊揮著粉拳,嘟著粉唇抱怨,“臭大白!也不幫我拿一下藥箱,師父的藥箱也重你知不知道?竟然還先跑過來,過份!”
白楊臉上的得意變成了哭笑不得,“我說小英子,明明是你自己說,你師父的藥箱是世上最寶貝的寶貝,碰都不讓我碰,現在又來怪我?”
“可是你也不該——”
“不該什麼?說是你錯就是你錯,別想狡辯!”
“大白!”
“我耳朵好得很,小聲點沒關係。”
“你——”
“小英!”青衣男子沉聲喝道,“你再鬧我這就帶你師父回去,讓你鬧個夠!”
小英立刻噤聲,僵立著不敢再動,連眼都不敢再抬一下。
“煜!”白衣女子失笑輕捶了他一下,“你別嚇唬小英了。”她抬眸看向已看呆的辛子明和辛子清,盈盈一笑,道:“你們好,我是白楊請來看病的,請問,你們的病人在哪兒?”
辛子明疑惑地望著她,“你是?”
“她就是藥伶哦!”白楊興衝衝地接上他剛剛被打斷的介紹詞,“她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藥伶於倉雪夜,她旁邊這位是她的夫婿,也是‘風殿’的掌權者,葉煜!”
風殿!那個一年前突然隱身幕後的組織?
辛子明大震,沒想到這對出色的男女來頭這麼大,他對上葉煜沉靜的黑眸,抱拳道:“失敬!”
葉煜淡淡一笑,“不敢。先讓夜兒看看你們的病人吧,她身子不好,我想早些帶她去休息。”
辛子明看了一眼於倉雪夜,了然點頭,側身讓他們看清床上的尋兒,憂心道:“就是她,她已經昏睡近十個時辰了,一直不醒,任何東西都喂不進去,白楊也束手無策了。”
於倉雪夜移步到床畔坐下,纖手輕輕搭上尋兒的腕脈,柳眉輕輕鎖起。
良久,她放下尋兒的手站起身,若有所思地看了辛子明一眼,款款走至放在桌上的藥箱將之找開,取出一個青色的小瓷瓶,自裏倒出兩顆拇指大小的白色球狀顆粒,複回到床邊將白丸送至尋兒唇邊,微抬她下頷,助她順利下咽。
“你給她喂了什麼?”辛子明緊張地跨到她身邊問道。
“保命丹!”於倉雪夜狡黠一笑,絲毫不介意他的無理,“辛公子,這位姑娘身子太虛,脈象很弱,但這並不是令她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具體什麼原因相信你們比我更清楚,我剛剛給她喂的是‘銀乳丸’,這丸子雖小但營養極高,一顆銀乳丸可保三日不用進食,所以你們不必再擔心她的身體會承受不住,現在最重要的是將她喚醒。”
“如何喚醒?”
於倉雪夜看了辛子明一眼,緩緩道:“她之所以不醒卻仍堅持最後一口氣,是因為這裏有她放心不下的人或事,隻要以她最在意的人事去喚她,她便會醒來的。”
“最在意的人事?”辛子清插話道,“尋兒最在意的就是大哥啊,為何大哥也喚不醒她?”
“這我就不清楚了,”於倉雪夜笑了笑,緩緩蓋起藥箱,“你們可以嚐試著跟她講講其他事,不必再擔心她的身體狀況及性命安全,不過時間拖得越久,她蘇醒的機率會越低。”
辛子明痛苦地咬了咬牙,猛衝到於倉雪夜麵前大聲道:“你不是藥伶嗎?你怎麼能說不清楚?你想辦法救救她啊!你一定會有辦法救她的!”
於倉雪夜被他這一舉動駭了一跳,她蒼著臉捂著胸口退了一步,正好跌入瞬間移形至她身後的葉煜懷中,她輕輕咳嗽一聲,伸手按住身後男子驀然緊繃的身軀,順了順紊亂的氣息輕聲開口道:“我隻是藥師,我能保證的隻是病人的身體狀況,所以,她能否蘇醒過來還得靠你自己,她既舍不下你,你總會有辦法喚醒她,隻要你不放棄。”
辛子明呆了一呆,看了一眼一臉緊繃的葉煜,心驚之下歉然對於倉雪夜鞠了一躬,“對不起於倉小姐,我——很抱歉,感謝你能來這一趟。”
“不用客氣,”於倉雪夜笑了笑,“隻是舉手之勞而已,希望她早日蘇醒。”微笑著說完,她便轉向身後仍緊繃著一張俊臉的男子,舉起纖手柔柔撫上他的臉,嬌聲道:“煜,我沒事,別擔心了好不好?”
葉煜瞬間放鬆下來,他擁緊身前的她,粗聲道:“以後不許再給別人看病!自己的病都冶不好,管別做什麼!”
“再等兩年好不好?”於倉雪夜柔柔伸手環住他,“等小英再大些,成熟些,我就不再管了,好不好?”
葉煜歎息,“你每次都這樣說……”
於倉雪夜在他懷中淺笑,她這次說的可是真的呢!
對兩人旁若無人的擁抱早習以為常的小英和白楊兀自在一旁悄聲打鬧,辛子明與辛子清卻是為他們之間深情所感,隻含笑靜立一旁,並無意打擾。
然而,有個不知情的人卻在此時闖了進來——
“辛子清,尋兒醒了沒?”
闖進來的自然是覓兒,她一進房便頓住了,因為她竟然看到房內有一對相擁的男女,她愕然地瞪著那個青色背景,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麼狀況。
然而就在那青衣人懷中的女子探出頭看向她時,她驀然瞠大眼,失聲叫了句:
“於倉小姐?!”
於倉雪夜的表情好不到哪裏去,她驚愕地看著覓兒,不自覺地脫口而出:“你沒死?!”
房內連同昏睡的尋兒一共八人,除去兩人驚愕相對的女子,聽懂她這句話的但隻有辛子明和辛子清,聞此言,兩人雙變色,辛子清更是急切地將覓兒拉進懷中,警戒地瞪著於倉雪夜,而辛子明則隱下不安,伴裝不解地看著於倉雪夜,問道:
“於倉小姐認識覓兒?”
於倉雪夜怔了一怔,又仔細看了看覓兒,歉然一笑,道:“抱歉!這位小姐同我一位故友極像,是我認錯人了,真對不住!”
“是嗎?”辛子清鬆了口氣,淡淡笑了笑,“那還真巧!”
“的確很巧,”於倉雪夜微笑著看了看他們,“覓兒小姐剛剛進門好像認識我,一定是白楊跟你介紹過我吧?”
一旁的白楊一臉莫名其妙,他也才剛認識覓兒好不好?
“啊!對!”覓兒有些慌亂,辛子清一旁輕輕拍撫,她深吸一氣,對著於倉雪夜微微一笑,“久仰大名呢!所以剛剛激動了點。”
“嗬嗬!一些賤名,不足掛齒。”於倉雪夜轉過頭看向葉煜,輕聲道:“煜,我們回吧,我有些累了。”
“累了現在才說?”軒煜臉色一變,當下橫抱起她便往外衝,口氣極衝,“以後決不許你跑出來,任性的女人!”
站在白楊旁的小英也勿勿抱過藥箱,留下一句“大白,東西我明天送來”便急急追了出去。
房內瞬間靜了下來,眾人均怔怔地看著三人消失的門口,良久,辛子清才問出一句——
“白楊,那個叫小英的丫頭說的‘東西’是什麼?她怎麼叫你大白?”
“是詩集啦!兩個月前她跟隨她師父到襄陽來,我安排他們住在我那,那丫頭無聊,就把我以前的東西便部挖出來,她看見那詩集但搶了去,說可以拿來取笑我,”白楊咕嚕一聲,那詩集還是他小時候寫的,那丫頭肯定緊抓不放,“至於那個稱呼,那是私事,就不用講了吧?”他怎麼能告訴他們,小英那丫頭第一次見到他時,覺得他的臉白白圓圓的所以就叫他大白?
“好,不問,”辛子清放過他,“那你怎麼認識風殿的掌權人總可以說吧?”
白楊撇撇嘴,滿不在乎地道:“我師父是風殿的藥師。”夠清楚吧?“不過——”他看向覓兒,皺眉道:“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藥伶的事?”
覓兒呆了一下,咬唇不說話。
“白楊!”辛子明和辛子清同時喝道,辛子明拍了他一下,“這件事可以不問嗎?”
“其實也沒什麼,”覓兒抬眼淡淡一笑,她看向白楊,緩緩道來:“我是怡樂公主,於倉雪夜貴為相府千金,自然認識我,現在天下皆知怡樂公主在和親途中自盡身亡,所以她剛剛才那麼驚訝。”
“覓兒!”辛子清驚恐地抱緊她,“你不是!你是覓兒,跟那個公主一點關係都沒有!”
“子清,別害怕,”覓兒輕輕拍撫眼前的男子,唇畔掀起一抹淺笑,“公主已死,我是覓兒,你的覓兒。”
怡樂公主?!
白楊圓瞪大眼,呆呆地看著他們,辛子明踱至他身邊,表情嚴肅,“白楊,你該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我希望你能忘了剛才所聽到的。”
聽了聽了,怎麼忘?
白楊眨眨無辜的眼,“剛才?什麼事?我什麼也沒聽到啊!”嗚,居然要單純的他說謊!“不對,我好像聽到‘於倉雪夜貴為相府千金’這句話,容我一問,藥伶不是江湖中人嗎?怎麼會是相國千金?當朝相國好像不姓‘於倉’吧?”
覓兒輕笑一聲,緩緩道:“於倉小姐生來便身帶先天性哮喘,相國請來的術士說,最好將小姐送出相府至別姓人家收養,不然怕活過十五歲,但相國夫人舍不得,以死相逼不許相國將人送走,相國無奈,便請教術士,那術士便提議,可以將小姐當成別人的孩子來養,也就是說,不隨相國姓。”
眾人恍悟:這就是“於倉”姓氏的由來。
“我聽說葉老大和於倉小姐成親的前一天,相府小姐因病過逝,我還在奇怪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她居然是同一個人啊,”白楊習慣地抓了抓頭發,“我隻知道於倉小姐患有哮喘病,卻不知她還是相國的女兒呢!”
“先天性哮喘……”辛子明低吟,“這種病似乎很麻煩,不能過於激動,情緒不能過於高漲,否則隨時都有窒息的可能。”想到自己剛剛那麼衝去的行為使於倉小姐臉色蒼白了不少,自己卻仍不知所謂,辛子明不免冷汗直冒,難怪當時葉煜的臉色那麼難看。
“大哥,於倉小姐的事我們幫不上忙,當務之急還是想想該如何喚醒尋兒才是,”辛子清率先拉回思緒,“於倉小姐說可以嚐試其他方式,大哥,你有沒有辦法?”
辛子明淡淡一笑,踱至床邊握緊尋兒的手,無比輕鬆的道:“尋兒既然關心我,若以我的安危相威脅,她應該會醒吧?昨日我們將尋兒強奪回來,紇石烈誌雅應該會有所行動才是,那麼,我就等著他來助我喚醒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