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癡心人為愛癡狂 第一百二十三章 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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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出大事了!
原以為亭中隻有淩束默一個人,隻待他藥效發作,欲火焚燒之時將那儀香樓的姑娘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出來,成就好事,哪料到亭中竟然還有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側對著我,看不清他的麵容,隻能隱約看到兩人相碰觸的嘴唇,淩束默似乎很享受,我臉上頓時一陣發燒,正準備離開另想辦法,忽然間,亭中的那個男人猛的睜眼,一把推開了淩束默,站直了身子,驚怒的望著他,我看著那個男人的臉,突然間像有一道閃電在我腦子裏劈開,燒得我渾身冒煙,那個男人,他竟然是……
他竟然是木玲瓏口中那所謂的因為我那一巴掌,而傷心的將自己關在房中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的好師兄!
他此刻不但沒有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反而精神奕奕的在這亭中與淩束默接吻?
我說不清心中什麼感覺,隻覺得心頭一陣麻木,一時間怔愣在當場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輕紗飛舞,又飄飄渺渺的落了下去,將亭中的情形也一並遮了去,我呆呆的望著湖心亭,雖然現在已經看不到任何的東西或人,入眼處,隻有一片茫茫的白。
忽然有人在我背後狠狠的拍了一下,我茫然的回過頭,隻看到木玲瓏有點不悅的臉,她搭著我的肩膀道:“我都等你好久了,你不發信號,在這裏發什麼呆呢?難道事情搞不成了?”
我看著她不說話,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那是怎麼了?你……?”木玲瓏狐疑的看著我,問道:“你怎麼啦?怎麼這副鬥誌全無的死樣了?”
聽了木玲瓏的話,我深吸一口氣,冷氣吸進肺裏,冰涼冰涼的,由裏冷到外,我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退到樹後,垂下眉眼輕聲道:“我給太子下了春藥,現在他已經發作了。”
木玲瓏也隨著我移到了樹後問道:“那不是正好嗎?你怎麼不將那儀香樓的姑娘給帶進來?”
我低著頭,扯了扯嘴角道:“不用了,已經有人了。”
“是誰?”木玲瓏急切的問道。
我抬起頭,目光掃過湖心亭一眼,轉回來看著她平靜道:“我要回去了,這事就到這裏吧。”
我越過她朝外邊走去,木玲瓏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走到我麵前氣惱的問道:“你到底怎麼啦?”
“沒事。”我答道,這一刻,我突然間發現我的心情特別的平靜,平靜到我可以冷靜的回答木玲瓏的任何一個問題,而沒有絲毫差錯,比起剛開始看到的藍摘星與淩束默兩人的不知所措,現在的我,頭腦中清晰得連一根線都能理得分毫不差。
我冷靜的看著木玲瓏說道:“今晚我本就不該來的,她嬌橫,她無理,她受到太子的獨寵,這又與我何幹,我沒有任何來整治她的理由。”我自嘲的冷笑道:“我今天此舉純屬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木玲瓏定定的看了我一會,將我的臉扳到她麵前,神情嚴肅的柔聲問道:“你到底怎麼了?跟我說說。”
我沒有理會她的問話,綻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徑直說道:“不過今天也算沒有白來,總算是讓我幡然醒悟,讓我記起,我們原本就是兩個不相幹的人,我已經偏離原來的軌道太久了,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木玲瓏見從口中問不出什麼,鬆開了緊握著我肩膀的手,大步的向亭中走去:“我倒要看看,到底你看到了什麼會變成這幅死樣子!”
我沒有阻止她,看著她的身影踏上湖心小徑,離那座亭子越來越近,心中卻忽然害怕了起來,我害怕當她掀起輕紗的一瞬間,會看到不堪入目的一幕,那股不知所措的感覺又重新回來了,我驚奇的發現,我竟然會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緊盯的木玲瓏的身影,在她舉手掀起輕紗的一瞬間,終於忍不住的逃出了太子府,像一個膽小鬼一樣的逃了。
我不敢去揣測木玲瓏究竟看到了什麼,正如我不敢去揣測自己此刻的心思一樣。
我埋著頭,順著回繁兒家的方向,一股勁的往前衝,什麼也不看,什麼也不聽,什麼也不想。
我走的很快很快,快到像要飛起來一樣,身後揚起了一片朦朦的塵土,我一麵走,一麵不停的拍著自己的臉碎碎念道:“是夢,一定是夢,我要趕緊回去睡一覺,醒了就沒事了,一定,一定的。”
我低著頭,邊走邊念,全然不顧外界的情況,直到鼻頭一股溫熱的痛感傳來,我這才察覺到前麵有一個障礙物,捂著發痛的鼻頭惱怒的抬首望向來人,這是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他的身形擋住我眼前,將本來就不多的月光遮了個嚴嚴實實,隻留下一片陰影給我。
確切的來說,他又不能稱之為男子,雖然他的身高與成年人無異,但那張臉,卻是稚氣未脫,一臉的娃娃氣。
我一陣怒起,雖然明明是我沒有看路而撞到了他,卻不由分說的朝他罵道:“你瞎了狗眼啊,不會看路的嗎?”
娃娃臉見我朝他破口大罵,不但不惱,反而朝我咧嘴一笑,伸出手來朝將我的下巴挑了挑,調笑道:“小姑娘,月深露重,來陪大爺玩玩?大爺給你暖暖身子。”
他這幾句話說得雖然順溜極了,卻帶著一絲僵硬,不像順口而出,反倒有一點像是死記硬背出來的。
原來是該死的登徒子,今晚碰到老娘真是算你倒黴!
我想都沒有想,火速的伸出手掌朝他臉上左右開弓,啪啪就是兩掌,怒道:“現在你的身子暖了嗎?不暖的話老娘再給你幾巴掌,讓你渾身火辣!”
娃娃臉似乎被我嚇傻了,愣愣的站在原地,我又朝他大腿狠狠的踹了一腳,感覺心裏的鬱結舒解了一些,這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繼續趕路。
娃娃臉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張清俊的稚臉上寫滿了委屈,兩手分別摸了摸左右兩邊已經發燒的臉,竟然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深夜的路旁,一個大男人,頂著一張娃娃臉,蹲在地上哭得肝腸寸斷,這場景實在是詭異極了。
娃娃臉邊哭邊對著空中喊道:“死老頭,你騙我,一點都不好玩!”
空中靜默了一會,突然間響起了一陣咯咯咯的笑聲,一個白須白眉,頭戴一頂金邊繡絲羊角帽的老者從黑暗深處緩緩現身,他一邊走一邊笑的開心:“乖徒兒,那日你看到這小丫頭扇宮景嵐這小子的耳光時,可是直呼好玩的,所以為師才想出這麼個好玩的法子,想讓你開心開心的。”
娃娃臉站起來,抹了一把眼淚委屈道:“打他好玩,打我就不好玩了。”
白須老頭兩手一攤,無奈的歎了口氣,安慰他道:“為師也沒有想到那丫頭的性子何時變得這麼烈了,本想讓她跟你玩一玩的,沒料到她竟變得如此凶惡了,這打都打了,也收不回去了,頂多下次為師再找個好玩的法子給你咯。”
娃娃臉捂著兩邊發燙的臉,氣得說不出話來,雖然明明知道自己又著了師傅的道,可硬是想不出反駁的理由,隻得硬生生的吃下這悶虧。
隻是這傻小子想不明白的是,她為什麼不分清紅皂白就要打自己?自己經常要師傅陪自己玩,也沒見師傅衝他發過火呀?
正糾結不解時,白須老頭一把提起娃娃臉迅速的閃到一棵粗壯的樹後,不多會,前方黑色的道路上,出現了一個白衣男子,他一臉焦急行色匆匆的朝剛剛那女子離去的方向追去,那男子的身後,遠遠的緊跟著一個一身火紅衣袍的小姑娘,雖然跟得費勁,卻也拚盡全力的跟著。
白須老頭等他們過去,這才從樹後閃了出來,衝著兩人消失的方向嘿嘿一笑道:“乖徒兒,又有好玩的東西可看了,快跟為師來。”
娃娃臉經過剛才的一事,已經長了個心眼,摸了摸愈來愈火辣疼痛的雙頰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盯著白須老頭。
白須老頭摸了摸他的頭,憐愛道:“乖徒兒,放心,這次的事保證好玩。”說著,又是開懷一笑道:“你這才挨了兩巴掌,今夜有人隻怕不挨個兩百巴掌是收不了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