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2、露出破綻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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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向晨眨了眨眼,像是沒有聽懂方臻在說什麼,低頭看著方臻的手伸向了自己。
    剛開始還是配合的,直到方臻碰上安向晨中衣的帶子,他才抗拒起來,不停用手推拒著方臻的身體,還想站起來跑走。
    方臻將人牢牢按在凳子上,不管安向晨怎麼努力,就是沒辦法站起來,他甚至懷疑方臻是不是會什麼妖術。
    “聽話,我不想綁著你。”方臻是最有人情味的人,卻也是最能狠下心腸的人,這兩種矛盾的性情同時被他一個人占據了。他對安向晨好的時候是真好,但需要達到目的時,又比誰都強硬。
    安向晨顯然意識到了這一點,比起被綁起來,還是現在的狀況好一些。反正他都死心了,又何必再做無謂的抵抗。
    方臻很滿意安向晨的識趣,抱著百分之一百單純的心思解開了他的中衣。
    如果隻是擦洗一下剛才打鬥中弄髒的地方,是不需要把人剝幹淨的,方臻的心思是很單純,因為他隻是單純地想看看安向晨身上是不是有其他的傷。他前麵才聽過方孝的描述,總覺得安向晨這麼強烈的反應,恐怕絕不會隻是因為被拳打腳踢過。
    方臻下手很小心,輕柔謹慎的手法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品,直到脫除完畢,才鬆了口氣。
    果然如他預料的一般,棍棒拳腳留下的傷害雖然已不可見,在小腹上,卻有一道扭曲的疤痕。這道疤痕的走勢很奇怪,按照方臻的判斷,應該是原主想對安向晨的那處下手,在他拚命地反抗下,刀子從他腹部劃過,避開了成為閹人的可能,卻也令他受了極大的傷害。
    如果方臻的猜想沒錯,原主的那個窩裏橫的慫包,肯定是氣急了自己花錢買了個男人,越想越氣就經常拿安向晨撒氣,直到有一次實在氣不過,便起了歹念,想要幹脆讓安向晨做不成男人。安向晨察覺到了他的意圖,於是兩人在扭打之間,劃傷了安向晨的腹部。
    雖然原主一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可一旦見了血,殺人的恐懼還是讓他一個農人瞬間嚇破了膽,不敢再繼續動手。
    方臻忍不住輕觸那道刀疤,慶幸安向晨命大,如果不是割歪了,這一刀,即便不會閹了他,也足以致他肚破腸流。到時候,以古代的醫療水平,華佗在世也不一定能救得了他。
    安向晨還在細細發抖,不知是被凍的,還是因為這道疤讓他想起來當日的場景。方臻咽了口口水,他甚至說不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話來安慰他,因為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方臻沒有繼續,轉身將鐵鍋裏的熱水倒了些在木盆裏,沾濕毛巾,從脖子起替他細細擦拭。
    人的行為都是一次次變本加厲的,原主能拿起刀,必然是前麵數十次甚至數百次傷害得逞的結果,他不敢想,安向晨這具身體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有沒有留下內傷,會不會存在後遺症。
    他一邊想一邊擦,擦洗了前胸必然還有後背。
    後背上倒是沒有再出現類似的刀疤,隻有一些細小傷口的愈合。這種傷,上輩子方臻身上也不少,平常訓練就會有,多半是強力摩擦,或者棍棒敲砸會留下的。隻是他的傷可能更多出現在四肢、手腳等地方,因為他懂得如何有技巧地承受傷害,盡可能避開要害部位。
    可再往下,就又不對了。
    安向晨感覺到了什麼,連忙用手捂住腰窩,卻被方臻毫不留情地拿開。
    在安向晨右腰窩的位置,刻著兩個小小的字。字是黑色的,由於筆畫複雜,湊近了才能看清大概是“方臻”二字。之所以是大概,因為字並不是刺上去的,而是用烙鐵一類的東西燙上去的。
    燒紅的烙鐵印在皮膚上,將人弄得皮開肉綻,除過烙印的位置,連帶周圍的皮膚也被燙的緊縮在一起,那個“臻”字,自然也因為過於複雜細密的筆畫,在烙鐵使皮膚血肉模糊的時候,字形因此變得扭曲。
    刑罰對於方臻來說並不陌生,甚至現代社會的刑罰拷打已經文明了很多。對於古代那些酷刑,為了萬一遇上有個心理預期,他都是了解過的。
    烙刑最常用的使用方式有兩種,一種是把烙鐵燒成微紅色,烙在人身上,傷痕過一段時間會慢慢消除。這種烙法傷害次之,主要在於給犯人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
    而另一種,則是隔著衣服,直接將烙鐵烙在身上。這樣衣服也會滲入傷口,烙完之後將衣服從傷口撕下,除非將那塊肉剜去,否則烙印一輩子不會消失。
    方臻沉默著,他不知道對於安向晨來說,是小腹上令他差點喪命的傷疤帶來的傷害更大些,還是後腰窩上的烙印屈辱給他的傷害更大。無論是哪一種,隻一樣出現就已經足夠摧毀一個人,而安向晨卻背負著雙重的打擊。
    方臻第一次從安向晨身上察覺到危險。如果不是他今天過肩摔的舉動,他可能還要花很長時間,才會發現安向晨的破綻。
    一個對他的物理攻擊能有這麼強烈應激反應的人,究竟需要什麼樣的勇氣和自我心理安慰,才能若無其事,假裝原諒地待在他的身邊?

    作者閑話:

    嚶,咱也心疼小安安TUT不過大家放心,本文是甜寵文,不會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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