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大夏福利抽獎（3）
    大夏帝都，八條主幹道縱橫交錯連接著八座城門。其中，最主要的玄武大道貫穿帝都南北，是維係皇宮與官邸的主要幹道。玄武大道的中間部分是一片住宅區，一座連著一座的府邸，相互之間距離不超過二十步，從外部看來，各有各的風格，卻都一樣高貴莊嚴。
    單拿出任何一座，內部正堂都不下於五間，內部懸魚、惹草等裝飾。這樣的規製隻有朝廷三品以上大員才準許使用。古代封建製度下，最講社會地位。若是朝中品級不夠，也非皇帝特殊賞賜，用此等府宅統以逾製論處。
    包括府門前專供停靠馬車的大片空地，還有道路的寬度也不是其他方向的道路能比的，足夠使四輛馬車並駕齊驅。
    可以說，居住在皇城之北的人，就是目前國家機器的運轉核心。
    今日小朝會，雖然剛剛寅時中，天也才蒙蒙亮，道路兩旁卻已經停滿了家仆提前備好的馬車。
    不一會兒，一位位身著緋紅官袍，舉止得體的人從各自的府邸中走出，相互之間簡單打了聲招呼，便在下人的侍候下，上了馬車。
    “唏律律~”
    左丞相府管家揚起馬鞭，叱聲：“駕！”
    第一輛馬車開始前行，後麵立刻如同收到信號一般，如同螞蟻搬家，一輛輛整齊有序的跟上前方的馬車，不緊不慢的行駛在玄武大道上。
    婁孝的心情很是沉重，沒想到這次西南三省爆發的旱災竟比以往嚴重的多。昨日，三省巡撫的公文一同到了禦書房，公文內容大致相同，基本都是：大旱遍及全省，禾草皆枯，草木皆食盡，人多饑死，又伴有大疫，而今餓殍載道，死者十之二三。泰昌帝立即召來各部大臣前來商議。
    死者十之二三，驚的與會大臣包括泰昌帝脊背一片冰涼。
    多少年都不曾遇到如此嚴重的饑荒。
    其實早在七日前，朝廷就已經得到西南大旱的消息，不過當時隻是按照慣例予以賑濟。畢竟氣候使然，自古以來西南都是旱災頻發，但這次著實令朝廷上下措不及防。
    戶部再次急調粟三十萬石，鹽六千石賑濟。
    東南各省存糧也已急調，正在進京的路上。
    部分官倉距受災地路途遙遠，非半月不可抵達。
    目前到了災省的糧食，加上當地州府的存糧，攤到數百萬災民身上，不過每人十餘斤。
    老人孩童省著吃，也隻夠一月。
    成人更是遠遠不夠。
    眼下工部派去修繕水利的官員也已經在路上了，可總歸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事後更是有諸多煩惱。
    像這樣的特大旱災，照以往賑災的方式肯定是不可行。一味地調糧賑濟也不是辦法。
    婁孝把昨夜備好的奏折放入袖中，惆悵的歎了口氣，手指按了按太陽穴。如今倉中糧食也不多，旱情若是繼續蔓延開來。。。後果不堪設想。
    正在這時，婁孝察覺到馬車似乎停了下來，車外一片嘈雜。
    本就不順心的他，聲音低沉不悅的問道：“怎麼回事？”
    這條路他已經走了七年，不用想都知道現在不可能到皇宮門口。
    車簾外，管家小心翼翼的說道；“老爺，去皇宮的路被百姓們堵上了。”
    婁孝一愣，弓起身子拿起角落的手杖，輕輕把門簾撩開一角向外望去。
    玄武大道由北至皇宮，雖無官兵把守，也無明令禁止百姓通行，但從大夏國立國至今，從來都是隻有含冤的百姓會來此地擋駕鳴冤，平常不會有百姓在此通行，後來就成了不成文的規定。
    難不成有人煽動百姓鬧事，還是有什麼大事讓百姓群情激憤？
    婁孝暗歎，真是多事之秋。
    “給我也來一塊！”一壯年男子手拿著幾枚銅錢跳著腳的喊道。
    “後麵的別擠啊！”
    一身著灰色麻布衣，略顯油膩的中年男人手裏舉著木牌，高聲叫道：“我中獎啦！”
    “哇。”人群爆發一陣讚歎。
    “我也中啦！”
    “小哥，我再買一塊！”
    被圍在人群中央的正是信王府的小廝，此刻他急的滿頭大汗，嗓子喊的已經有些沙啞：“每人隻能購買一塊，人人有份，不要著急。”
    婁孝鬆了口氣，他零星聽到了“買”“中獎”這幾個字。
    至少不是民變。
    婁孝深深的望了望人群，牢牢記下站在箱子上那人的模樣。
    “繞路。”
    管家不敢回話，匆忙駕著馬匹拐了個大彎，向道路另一側駛去。一眾馬車，沿著軌跡緊隨其後。
    這一幕同樣發生在東西兩市。
    東西兩市是信王府兩名最得力的幹將，小明小亮親自負責。
    小明望著眼前摩肩接踵的人群，心裏慌得不行。自打跟了信王爺，每天都活在“驚喜”中。
    和玄武大道不同，這裏本就是百姓們常年生活的區域，此刻聚集起來，將路已經堵得牢牢了。一眾準備上朝的四五品官員麵麵相覷。
    “管家，把馬車趕回去。”一名官員匆忙跳下馬車。
    “老爺，那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這裏離皇宮還有不短的路程，這個時候馬車掉頭繞路，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這名官員沿著牆邊，橫過身子快速從人群邊緣通過，過了人群立刻大步向皇宮方向走去。其實他更想用跑的，但是失了禮儀被禦史一奏，不死也脫層皮。沒看後麵有一群禦史也是用走的嘛。
    百姓們心神已經被眼前的物什吸引，他們根本沒注意到後麵的官老爺們。
    時不時還哄然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