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節:從天而降的金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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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大家積極備考時,天氣預報報道:由於近期受到強冷空氣的影響,各地將會出現大麵積的降溫與降雪。
誠如預報所說,這幾天溫度下降了不少,北風嗚嗚地吹著,湯媛把收在櫃子裏的毛線帽和圍巾都翻了出來。
這天,天氣陰沉,烏雲密布,上午突然飄起了雪子,剛開始落到地上就化了。
後來越下越多,地麵都濕潤了,出門後,明顯感覺到體感溫度下降了。
下課後不少同學們跑出教室,站在空地上用手接雪子,想要細細觀察。
可惜雪子落到手上很快就變成水了,並沒有給大家留下足以觀看的時間。
孩子們心裏默默地期待著可以下雪,大一點才好,最好是能打雪仗的那種。
地處華東偏南的城市,冬天能否下雪得看概率,加上這些年全球氣候變暖,想再看到小時候見過的那種大雪已經很難了。
但這次可能是上天聽見了大家的心願,下午真的開始飄起了雪花。
起初雪花很小很小,小到不仔細看都看不見的程度。
可逐漸就下大了,地上也積累了一層薄薄的積雪。
隻是,過不了一會兒,積雪又被原先化掉的雪水打濕、然後融化。
雖然不是書本上說的鵝毛大雪,可這不常見的天氣,也讓學生們興奮了一天。
晚上放學的時候寒風凜冽,還有雨雪的加持,讓剛從暖烘烘教室裏出來的學生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湯媛掏出書包裏的帽子、圍巾和手套,把自己全副武裝了起來,隻留一雙眼睛在外麵,然後跟在大家身後,慢慢往前挪動著。
就算是包成這樣,出門還是能感覺到很冷,寒風刺骨,棉衣棉褲仿佛是個擺設。
大概就是別人說的那樣,南方冬天的冷是魔法攻擊吧,任憑你穿的再多,一出門隻覺得骨頭裏好像都被風吹到了,瑟瑟發抖。
同學們擠在樓梯口按順序打傘出門,湯媛排在後麵,頂著毛茸茸的毛線帽,感覺有隻手摸了摸她的頭。
湯媛回頭一看,是生物老師站在自己後麵,摸著自己的腦袋,看起來還挺喜歡。
她拉下了圍巾叫道:“老師好。”
生物老師摸著她的帽子,愛不釋手:“你這帽子好可愛,摸起來毛茸茸、暖呼呼的。“
湯媛說道:“是呀,這是我姐姐送我的,就是覺得摸起來舒服,我自己也喜歡摸。”
生物老師摸了會兒,才想到這樣有損形象,於是默默地收回了手,跟著人群一起走了出去。
第二天起來,往外一看,雪還在繼續下,經過一夜的累積,地上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白色,再不是昨天那樣,雪飄下來不久就會化成水了。
湯媛騎車去學校,她不敢騎太快,有些地方昨天化了的雪水已經凍起來了,結成了一層薄薄的冰麵,別看它薄,騎車碰到了,保準得栽個狗吃屎。
一路跟蝸牛似的,慢慢滑到了學校。
剛一進門,就發現學校的廣場前鋪了一層紅地毯,還用繩子將鋪了大理石的廣場圍了起來。
想來應該是學校怕大家摔跤,不讓行人通過,她隻好推著車從一旁的水泥地上上坡,往教學樓走去。
雪一直飄著沒停,兩節課之後,地上又攢了一點的積雪。
大課間休息,不少人都溜了下去,玩起了雪。
有人用那點少的可憐的積雪堆了個雪人,放在窗台上看著;
有的同學到處找積雪,捏個了雪球往其他人的脖子裏塞去;
還有的人在那層薄薄的積雪上踩著腳印。
湯媛也跟著下去了,也沒幹啥,就是像動物世界裏的貓科動物似的,溜達了一圈,如同巡視自己的領地一般。
在回來樓梯間裏,她腦袋上挨了一下,抬頭一瞧,是自己班上的紀律委員,站在上一層樓梯上,手上還捏了一個雪球。
小雪球捏的不嚴實,砸到腦袋上就散開了,一半順著脖子落到衣服裏麵化成了水,還有少許掛在她腦袋上。
“罪魁禍首”還在上邊看著笑,湯媛覺得這事不能忍,甩了甩腦袋,把頭上的雪都甩掉,然後徑直走到班上,拿起那根直尺就追了過去。
對方大高個子也不是白長的,跨著大長腿在前麵跑,湯媛利用直尺的優勢,在後麵戳。
雖然自己腿沒他那麼長,但好歹有直尺的助力,一米範圍內的人都能打到。
兩人你追我趕,一個在前麵開啟嘲諷模式,說後者小短腿;
一個後麵追,心裏有團熊熊烈火,隻有一個目標,就是打到前麵的人。
“湯湯”,突然湯媛聽到後麵有人喊自己。
她回頭一看,好家夥,教導主任就在自己後麵,看著前麵兩人追逐,同班同學恰巧看見了,立馬呼喚湯媛。
她也顧不上打紀律委員了,收回直尺,往前麵的樓梯道一閃,從樓上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回到班上,向提醒自己的那位同學道了謝,回到座位上平息了心情,開始準備下一堂課的資料。
沒教訓到紀律委員,兩人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其實準確來說隻是湯媛單方麵這樣認為,別以為她不知道,紀律委員經常拿她用的水壺嘲笑她。
起因是湯媛的水壺特別大,可以裝800ml的水。
天熱的時候,她每次回家都要帶滿滿一壺水到學校來,一天三壺水,然後喝個精光。
自從被紀律委員看到後,“水桶”這個稱號就被扣在她頭上,從沒摘下來過,還給她取綽號。
這一樁樁一件件,她都拿小本本記著呢。
雪一連下了幾天,直到考試那天也沒結束,天氣一如既往的陰沉。
路上很多地方都結了冰,大家走路小心翼翼的,近來摔倒的人可不少。
湯媛在考場上放下筆,對著手嗬氣,冰冷冷的考場上,手都快凍僵了。
她看了一遍試卷,確定自己會做的都做了,剩下不會的,就隨它去吧,於是又提前交卷,離開了考場。
背著書包,帶著毛線帽的湯媛看起來格外的乖巧,但做的事情可沒那麼乖。
她到了廣場上,從繩子下麵鑽了進去,大理石鋪的路麵有了水和冰的改造,成了個天然的溜冰場。
她像一隻小鳥,開始起跑,然後從路麵滑過去,就好像飛起來了一般。
湯媛玩的不亦樂乎,突然路麵有一處冰疙瘩讓她被絆了一下,控製不住的要往前倒去。
她立馬張開雙手,想平衡穩住身形,手舞足蹈也沒維持住,直直往前跪了下去,膝蓋磕的特別疼。
同時一個黃燦燦的東西飛過湯媛的麵前,好像掉進了一片積雪裏。
湯媛剛剛隻顧著要站穩,沒看清究竟掉到哪裏了。
在附近幾片積雪中巴拉了半天,突然眼前一處金光一閃。
找到了,居然是個金鐲子,還刻著龍鳳的花樣。
湯媛揉著摔疼的膝蓋,但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她美滋滋地想著:摔一跤還能摔出個金鐲子,這就是天上掉餡兒餅嗎?
樂完後,她仔細一看,這個好像有點眼熟?
貌似最近見過這個鐲子,可環顧四周,周圍並沒有人,那這個鐲子是從哪兒來的。
湯媛有點摸不著頭腦,自己的?不可能啊,她和家裏人就沒帶過任何首飾。
可是如果是別人的,怎麼會從自己身上摔出來。
對,她確定就是從自己身上飛出來的,那個拋物線飛的那麼高,附近又沒人,總不能真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吧。
於是她收起這個鐲子,想著晚上去問問看誰丟鐲子了。
然後沒在學校久留,也沒去對麵書店看書,直接回家吃飯,吃完飯就回了班級。
等晚自習快開始的時候,她開始從周圍的女同學問起,旁敲側擊有沒有人丟了首飾之類的東西。
可在周圍問了一圈,大家都說沒有丟東西。
她就納悶了,不是自己周邊人丟的,那是怎麼回事,一個金鐲子拿在自己手裏比較燙手,還是交給老師比較好。
後座一個女孩子摸了摸手腕,突然驚呼了一聲:“我的鐲子不在了。”
湯媛回頭看著她問:“是什麼模樣的?”
“金色的,是個龍鳳呈祥的花紋”,後座的女孩回道,然後不好意思的說:“應該在你羽絨服的帽子裏,我早自習的時候放進去的。”
……
雙方都不說話了,對視了半天,女孩心虛的笑了笑。
湯媛掏出了兜裏的鐲子,問道:“是這個嗎?”
那位女同學接過鐲子,不好意思地說:“是的,是我的鐲子,嘿嘿嘿。”
湯媛默默地轉過身子坐好,心想終於知道鐲子是從哪裏飛出來的了。
然後把這事拋之腦後,繼續溫習筆記和錯題,為第二天的考試做準備,整個晚上都很認真。
晚自習結束後,大家都各回各家,湯媛回到家洗漱完準備睡覺。
當她脫下羽絨服準備掛起來,又聽到一聲熟悉又清脆的聲響。
她往地上一看,一個金光閃閃的鐲子躺在地上,還是那個熟悉的花紋,她沉默了,撿起鐲子放在書包裏收好,準備明早帶回學校。
第二天早上來到學校,她就默默地盯著後座的女孩,女孩一開始還笑著,最後慫了,想起自己幹了什麼事,打著哈哈道:“鐲子還在你那吧。”
湯媛用毫無起伏的語氣地回道:“你還知道鐲子在我這啊,你再放我帽子裏,我就不還給你了,這鐲子歸我了。”
一邊說著一邊從書包裏掏出了那隻鐲子,遞給女孩,那女孩訕訕地笑著,伸手接過了鐲子。
湯媛瞪了她一會兒,才轉過身,心想:也就我心腸好,物歸原主,萬一在路上弄丟了,或者被人拿走了,她哭都沒地兒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