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賢，那沈秋水妹妹叫你做什麼？”
    白玉賢回頭，看到鳳華先是一愣，爾後笑笑，“你們怎麼來了?”
    “來這裏查查，看有什麼線索?”
    “我也是。”白玉賢附和道，“隻能從鳳儀軒這裏開始查。”
    “查到些什麼?”
    “暫時沒有。”
    一陣風刮過，滄月仰頭望天，“要下雨了。”
    鳳凰宗距鬧市有一段距離，他倆和白玉賢告別，加快腳步往回趕，剛走出市集，烏雲密布，飛沙走石，暴雨傾盆而至。
    鳳華脫下外袍給滄月披上，又行了一段路，路旁正巧有個瓜棚，他二人趕忙躲了進去。
    鳳華擰了衣裳上的雨水，在一堆幹草上坐下來，拆了發帶，濕漉漉的長發散落開來，風一吹，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快把衣袍穿上！”滄月將外袍取下，彎腰披到他身上。
    鳳華看滄月難得焦急，衝他眨眨眼，“不礙事，倒是你，身體本就不好，可別被這雨一淋，病上加病。”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滄月蹲下身子，與他視線持平。
    因為你對我也好。
    鳳華這麼想，卻不能這麼說，隻道:“誰讓你年紀比我大?又多病。”
    滄月盯了他半晌，抬手理了理他打濕的額發，喃喃道:“我像你這個年紀，也不怕淋雨的。”
    雨絲裹挾著冷風吹進來，滄月的臉比方才白了些。
    “你看，又難受了不是?”鳳華把披在身上的外袍硬給他穿上。
    滄月有些累，不再推辭，裹著衣袍靠牆休息起來。
    鳳華望著他消瘦的身子，在他身旁坐下，“我要出趟遠門。”
    滄月本來閉著眼，一聽這話，立刻睜開眼，“去哪？”
    “虞州。”
    “虞州?”滄月沉吟著，“你去虞州做什麼？”
    “去查一個人。”鳳華低低道，“我突然想到之前走的那趟鏢，就是錢員外讓送到虞州的家眷，那趟鏢一定有問題。現在想想，自從走鏢回來，就有三個人辭職，問原因，皆不言明。”
    “你當時不也在船上？怎會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滄月有些納悶。
    “我上船後發高燒，在客棧睡了一下午，那段時間有可能發生異端。”
    雨漸漸停了，滄月臉色好轉，又道:“當時不是有白玉賢在船上?”
    “白玉賢也同以前不一樣，以往他並不會賭，今天見他隻覺奇怪，竟會賭錢。而且，我讓他引誘李飛兒，他雖然答應了，也隻是做做樣子，並不情願。以前他同我在一起，並不是這樣。”
    “也許是礙著你爹的麵子呢？”
    “不會。”鳳華也站起身，抬眼眺望遠方，“昨天李飛兒死後，他一直盯著她的屍體，看了許久。”
    “雨停了。”滄月將衣袍還給他。
    “現在身體怎麼樣?”鳳華又問。
    “好多了，你何時啟程?”滄月走出瓜棚。
    “明天。”鳳華將衣袍套好，“我跟我爹說一聲。”
    天黑下來，他二人趕緊向鳳凰宗趕去。
    隻是還沒到大門口，便見衙役全都圍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