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他剛打開門，謝玉便在門前跪著。
    “出什麼事了?”
    “我來府中已一年有餘，少主都沒有寵幸過我，是我不合少主心意嘛？”
    “寵幸?”鳳華臉通紅，從脖子紅到臉。
    一旁的侍女捂嘴偷笑。
    “我家宮主說，若是你不喜歡我，他可以再送一個男寵來。”謝玉抹著眼淚，淚水將他的臉衝刷的白一道紅一道。
    鳳華臊的厲害，猛然看到南風隱在遠處一棵老槐樹後，立刻彎腰，笑道:“我今晚就去你屋，你等我。”
    謝玉吸了吸鼻子，仰麵瞪大眼，“真的？不騙我?”
    “當然，我何時騙過你?”鳳華伸手，“起來吧。”
    謝玉欣喜的伸出手送進鳳華手裏，慢慢站起來，“那我今晚等少主前來。”
    “好啊。”鳳華微笑。
    謝玉臨走前，看了眼屋裏剛起床的滄月，麵上閃過一絲不快。
    謝玉走後，鳳華的貼身侍女玉簌將他拉到一邊，低低道:“公子，你晚上不會真去謝玉屋裏吧?”
    “南風一直在監視我，沈秋水一定也問過謝玉，我與他有沒有過肌膚之親?不然，不會說出再送一個男寵給我的話來。”
    “公子的意思是，留香閣和鳳儀軒都開始懷疑公子和滄二公子的親事了?”玉簌立刻心領神會。
    “嗯。”鳳華環顧四周，見南風已經離開，“玉簌，你是我娘帶來的人，如今在這鳳凰宗，我隻能相信你，你一定要留心南風的一舉一動，他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公子，玉簌明白。”玉簌聽他提到梅芙，落下淚來，哽咽道，“夫人待我好，我都記得。”
    “不要哭了。”鳳華見他哭，也不由悲慟起來，“你盯緊李飛兒，他一定與我娘的死有關。”
    玉簌點點頭。
    鳳華回到屋，見滄月已梳洗好，坐在桌前吃早點。
    “謝玉走了?”
    “嗯。”鳳華點點頭，掀袍在椅上坐下。
    “你今晚要到謝玉屋裏?”滄月舀了粥到他麵前。
    “嗯。”鳳華拿起湯匙舀了口粥，“鳳儀軒和留香閣都開始懷疑了，我必須謹慎。”
    滄月夾起一塊兒點心，“萬事不能操之過急，狐狸總會露出尾巴。”
    “你說的是李飛兒?”
    “是她。”滄月停頓片刻，“明年秋天，我要參加鄉試。”
    “鄉試?”鳳華詫異，“你不是不喜歡宮裏?”
    “我大哥被捕狼夾夾廢腳，家財也在鼠疫期間被搶，我嫂子又吵著要帶嘉兒走，我必須得賺錢養家了。”
    鳳華摸著下巴忖了一陣，“我可以資助你家啊。”
    “怎能?”滄月搖搖頭，“男兒理當頂天立地，誌在四方，怎能靠他人存活?”
    鳳華放下湯匙，起身踱步到窗前，望著滿院積雪的紅梅，心下一陣悵惘。
    早些時候，他認為滄月是累贅，致他不能像正常人那般娶妻生子。現在，聽說滄月要參加科舉，有可能離開鳳凰宗，心下竟莫名多出許多不快。
    “少主，沈秋水來訪，宗主喊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