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留宿在此，你能不能過來?”
    滄月駐足細聽。
    “待會兒等那老頭子睡著了，我就過來，你等我啊。”
    “……”
    滄月隱於假山後，借著月色看清楚那兩人，然後不動聲色離開，繞過花廳來到靈堂。
    鳳華正在軟墊上跪著，雙眼紅紅的，並未察覺他進來，鳳嵐倒是發現了他。
    “你來了?”
    “嗯。”滄月將食盒送到她手上，“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吃些東西罷，餓壞了，你娘若是泉下有知，也會不得安寧。”
    鳳嵐聽著，眼淚“吧嗒吧嗒”落下來，滴到食盒上。
    “滄月，我娘的死，一定沒這麼簡單。她平日裏身體很好，從未有過什麼大病，怎會突然猝死?”鳳華開了口。
    “此事確有蹊蹺，大夫如何說?”
    “我暗中叫來幾個大夫，說是太過勞累導致猝死，問過下人，包括小圓子，皆說我娘生前沒有做過什麼重活，可我總覺得哪裏不對。”
    “你爹新納的小妾和沈秋水在園裏偷情。”滄月突然道。
    “你說什麼?”鳳華扭過頭。
    “在假山後，我方才路過看見的。”
    鳳嵐更是一臉詫異，“你是說，沈秋水和李飛兒……”
    “沒錯，要想查明你娘的死，還得從這李飛兒下手。”
    喪禮過後，日子又恢複平靜，鳳百萬倒是不見傷心，反而對鳳華更加苛責。
    鳳華到賬房去查賬目，管家支支吾吾不肯拿出來，鳳華生了氣，“怎麼?本少主都不能查賬了?”
    管家忙不迭道:“能，能。”
    鳳華翻著賬本，上麵記載的收入一目了然，田莊收入，走鏢，酒樓和房租地稅是鳳凰宗主要收支來源。
    “少主，今年年成實在不好……”管家皺眉，“平常年景田莊收銀三萬多兩，今年隻有兩萬兩。酒樓收入這月還未上報，還有三十處房租地稅年底才交。”
    鳳華翻到支出的項目:吃穿用度、出行、月錢、彩緞古董、金玉如意……
    他合上賬本，“還有誰來看過賬本?”
    “沒……沒人……”
    “實話實說，你應該知道欺騙我的下場！”
    管家看鳳華發了怒，才垂下眼支支吾吾道:“自打少主走後，李姨娘就得了鳳宗主許可，可以隨意進出賬房。”
    鳳華把賬本丟到桌上，冷冷道:“以後她再進出賬房，你要隨時向我稟報。”
    “是，是，少主。”
    鳳華出了鳳凰宗，來到鏢局，商羽正在堂內算賬，看他來了，忙放下手頭事務迎上來。
    “少主。”
    “嗯。”鳳華點點頭，“把賬本拿過來。”
    商羽知道鳳華失母悲痛，對自己態度冷淡了些也屬正常，殷勤的遞上茶水，又恭恭敬敬把賬本交上來。
    鳳華查完賬，又來到後院，見白玉賢正帶著新來的鏢師徒手散打、飛鏢、騎馬、飛簷走壁等。
    白玉賢早就看到他，一套練下來，才用肩上搭的巾帕擦擦汗走過來，“鳳少主，你今兒怎麼有空來?”
    “找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