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夢篇 第七章 空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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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景趟在床上,卻無法入眠,看著眼前精致的藥瓶,這個獨特的藥瓶正是當年母親送給父王的禮物。當年父親為了搶奪王位,征戰沙場,受傷無數。母親身為藥王的女兒,為父親專門配製了這種奇效的療傷藥,讓他帶在身邊,父王臨終前將它交給了哥,可是現在為什麼會在卓溪身上呢?哥消失的這幾年究竟發生過什麼呢?
既然哥哥不想提起,那就隻好問問卓溪了。希望她隻是偶然得到,如果不是~~~
“哎,該死的景,為了不碰到他,害我一大清早的爬起來送衣服,真是可惡。想讓秋月幫忙,她是打死也不肯,估計也怕了那個色狼。”卓溪邊走邊嘮叨。
“阿丘~~~一大早就有人說我壞話,怪不得噴嚏打個不停。”長石凳上一個身影坐了起來。
“哇!這麼早!”卓溪瞪大雙眼,“你不會昨晚睡這吧?”
“當然不是,我也剛來。”景笑著說到,“不用這麼怕我吧。”
“切,誰,誰怕了!別以為你輕功好了不起。我也有練過。”卓溪說著,邊學著看過的武俠劇,胡亂比劃了兩下。
景這次卻沒有笑,表情讓卓溪看著甚至感覺有些嚴肅:“你好像很不喜歡我,不過沒關係,以後會改變的。”
卓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景從懷裏拿出了昨天撿到的藥瓶:“是你落下的吧?”
卓溪驚喜到:“怎麼在你這,我找了好久。”看到卓溪接過藥瓶緊張的樣子,景的眼裏有了些落寞。
“雖然你和她很像,可終究不是一人。”景說著,眼裏有無限的寂寥和望不到邊的痛。
“她是?”
“我的未婚妻,忻。”
“你有未婚妻的啊,那你還每天這幅德行,對得起她嗎?”卓溪那股管閑事的勁頭又上來了。
“嗬嗬,生起氣來也是這樣。”景看著卓溪生氣的表情笑說到,“隻可惜,她再也不會對我生氣了。”
“她,怎麼了?”卓溪感覺到景笑容裏的苦澀。
景指了指湖水:“她四年前跳進河裏,成了水中的仙子。”卓溪這才明白為什麼他每日都睡在這湖邊,也許是怕她寂寞吧,其實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最寂寞的。
“你?沒事吧?”卓溪擔憂的問到,從來沒看過景這個樣子。
“嗯,沒事,我等了四年,終於又等到和忻一樣的女子。”景突然轉過臉,對著卓溪說到,“隻可惜,”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轉而自言自語到,“我終於有些體會了哥哥那時的痛苦了。”
“喂,說什麼呢?”卓溪一頭霧水。
“我其實是想問你,這個瓶子從何而來?”
“是一個朋友送我的啊,很漂亮吧,哈哈。”卓溪回答到。
“你的朋友是不是叫,斌?”景幾乎是屏住了呼吸在等待這個答案。
聽到這個名字,卓溪的心微微顫了一下,此刻應該是激動、欣喜卻又緊張吧:“你見過他?”
看到卓溪的反應,景終於確定了心中的答案,既然如此,那麼即便是她與忻再相像也好,也應像當初哥哥成全自己和忻那樣成全他們吧。
“跟我來吧。”景又拎起了卓溪,飛了起來。
“媽呀,你不要每次都這麼突然,我很怕高的。啊~~~”也許是原本就緊張的心情加上恐高,這次是嚇暈了過去。
等到意識有些清醒的時候,卓溪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一個是景,另一個~~~是闊別已久,期待的聽到的聲音,可是說出的話怎麼那麼刺耳。
“你是怎麼回事啊!”景聽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你知道的,我的心裏從始至終也隻有忻一個人,那個藥瓶隻是個誤會,我不想讓她傷心,因為我害死了她的父母,我很內疚所以才照顧她,畢竟你也發現了吧,她和忻那麼像。”
“沒錯!她和忻很像,可是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更傷害她呢,哥,我知道你是個負責任的人,可是沒有一點喜歡你又怎麼會把父王和母親的定情信物送給她?”
“我說過,那隻是個誤會。稱她還沒醒,你快把她帶走吧。”那個聲音很決絕,一抹淚滴從卓溪的臉頰滑落。他,真的是斌嗎?
“哥!”景叫了一聲,可是那人已經頭也不回的遠去。
景拖著沉重的腳步聲慢慢走近,停在卓溪的身旁。卓溪慢慢睜開了眼,景看到了她眼中的淚光。
“對不起。”景不忍再看,眼光移到窗外。
“嗬嗬,都是我自作多情,”卓溪緩緩起身,“我想我該走了,還好上次自己回去過一次,要不今天又要找半天的路了。”卓溪還在強顏歡笑,可是想要站起,腳卻沒了力氣。
“我送你回去吧。”景走過來扶著還未站穩的卓溪。
“不用了,這個你幫我還給他吧,這麼貴重的東西,我要不起。”卓溪把藥瓶放在景手中,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向門外走去。
一路的辛酸,從他們的相識,到那次的擁抱,一年前的分別和最後自己堅定的跳崖,原以為可以去追回一段感情,原來一切隻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剛剛擦幹的淚現在終究還是止不住的落下,如果眼淚可以洗幹回憶,那就盡情的哭泣吧。
在她的身後,一直有個默默注視的身影,與她不同,那個身影隻能在黑暗裏悄然落淚。
“卓溪,也許我們就隻能這樣,命中注定我們之間的距離。至少我知道那日原來你隨我跳崖,我的心感覺到了無限的幸福,知足了。放心吧,我會守護你的,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