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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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空蕩蕩的,也沒有瓷瓶書畫之類的擺設。也許是因為,那樣看上去,會像王府。恐怖行動後箬竹已經清掉了所有的兵器,雖然沒見過從前的布局,應該也和兵器室沒什麼兩樣。我走過去,看著他輕輕地拿起那幅畫,手指捏住畫上方,笑容一點一點隱去,作勢要撕。
苦笑一下,捏住他的手,“你在幹什麼?”
他用一種冷淡的目光看著我,“放。”
“你選擇活在他的陰影之下,我沒有!”
小心翼翼的把畫搶來,兩張臉其實很像,嗯,辰煙的線條更加柔和一些,王爺的更加剛毅,甚至可以看出,更加絕情。
隻有朝夕相處的人才能畫出這種感覺。
有點想念捕風堂的小紙了。再呆下去就要發黴了。
“既然要撕,費力去畫做什麼?撕了畫就能忘掉麼?他是刻在你心裏的呀!”
“你是什麼身份,憑什麼說這些?”
“乞丐,男寵,采花賊,隨你說好了,誰在乎。我是命運選定的人,來普度你。”
我說的這麼煽情,他居然輕蔑的一笑。
修正:“也許不是命運,是你選的我,不是嗎?外貌是隱藏得了,心呢?就算那個人不來找你,你鬧夠了也會回去,我真是慶幸,沒有看到你脫下乞丐衣時沒用的樣子。你想要什麼樣的自由呢?被囚禁在所愛的人身邊,未必不自由。我和當年的你,都是那麼沒用,那麼虛偽。”最後一句話,照例是底氣不足,蚊子打哼哼。
但足以讓他聽到。
“不一樣。你比我勇敢,也比我堅定,最重要的是,你、是、我、的、情、人。”
這句話聽了兩遍,任誰也不可能再忘記。
“靠什麼區別,受虐的輕重嗎?”
他靠近我,雙唇從麵頰遊離到下身,手伸入大腿內側輕輕撫摸,“還疼嗎?”
過電一樣的感覺。火燒火燎,從最裏麵爆炸。
從來都是遠觀仰視,現在他很沒風度的半蹲著,抬起頭。
對上他的眸。
哀怨是他眸中的底色。差點出事的那晚,根本不用裝。
從極品受變成極品攻才有的印記。想到這裏,有點想笑,而且沒憋住。
“啊~~~”又捏同一個地方!!!
“為了治好你,你的非人遭遇,我絕對可以再忍受一遍!”色欲熏心,收回收回收回……
他那兒弄來這麼粗的鐵鏈呐,不是都被箬竹藏起來了麼?
都忘了他會用偷的,還會用簪子開鎖!
看到他揚起鞭子,我已經閉上眼了,隻聽“噼”一聲,旁邊的柱子就裂了,這、不是承重的吧?
他轉了轉手腕,“熱身。”
謝天謝地,偉大的陳皮護法闖進來,“捕風堂的人攻進來了,教主要不要去看一下?”
辰煙慢吞吞的走出去,好像隻是出去倒杯水。
“哥救我。”
他抱著肩踱來踱去,過了半晌,說:“你想出來的吧?自己解決!”
“你……要是美麗善良的晚櫻姐姐在,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傳說啊傳說。
“東西到了。”進了這兒還是第一次見到晚櫻。
我看著一箱刑具,大駭,清麗佳人說,“有的根本淘不到,隻好去訂做了。我還想是誰犯了事,原來是采花賊自己活膩了。”
她走到跟前,解開我的鏈子,心想這位姐姐是刀子嘴豆腐心,孰料她變戲法一樣掏出另外兩根,“你說是用有刺的好呢,還是用鋸齒的?”
觀世音菩薩,你跟她是一個性別的麼?
辰煙快步進來,“你們倆先下去!”
“教主,這些東西怎麼辦。”還是陳皮好。
“拿走拿走。”
“捕風堂的人說什麼?”
他揉揉眉頭,“我們好像要去武林大會了,他們說要是不去,就放毒氣下來。”
“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嗬嗬,有錢又有閑的日子過到頭了。”
“把那些刑具用一遍,逼你練功,一個月後你上場。”
“你說笑,”我抹一把冷汗,把手心按在他的額頭上,“我又想到一個辦法。閉上眼睛,很多夢魘說出來就不會再畏懼。”
“以前我認識一個姐姐,無論渴到什麼程度,都沒辦法從杯子裏喝水,隻能靠水果之類的解渴。我逼著她想啊想,她終於想起來以前有個很討厭的私塾先生,用杯子給狗喂水,她惡心的要死,就有了這種病症。等她一想起這件事,立刻端起旁邊那杯水喝了。”
“為什麼著火你不記得了,被阿元打暈後的事不記得了,我們第一次在街上見到也不記得了,兩次都有我的,這些重要的事怎麼可以不記得?”雖然箬竹記得著火的那件,卻不願逼他想起。
“現在開始,想象你坐在很高很舒服的轎子上,底下人頭攢動,人聲鼎沸。那些衛士齊刷刷站了兩排,不過那些路人還是爭著一睹天下第一妖物的容貌。前麵王爺摟著一個美少年,後麵那個相比之下就是妖物。”我說妖物的時候,他很不爽的撇了撇嘴。
“我想到了。”他的眼珠轉了幾下。
“我也想到一樣,你先說。”
“有兩個黑臉小乞丐,擠在最前麵,一個是真黑,還有一個手很白,臉其實很漂亮,在那傻樂嗬,我看過去時,他臉上抹的黑泥掉了一塊,我就想啊,改明兒我抹點黑泥混在他們中間,爹爹會不會找到我……”
“這不就想起來了麼?我問你,坐在你爹旁邊的,是不是箬竹?”
“是。”
“你虐他是因為你爹喜歡過他?”
“是。”
“變態。著火時他救你做什麼呀,燒死拉倒,省的連累我。”
他把我拉在懷裏,吻著我的耳垂說:“白天你自然要練功,晚上麼,你實在不及箬竹老練,就看點書學學。”
飛刀十投不中,舞劍劍被挑飛,他還隔一會拿件毛骨悚然的刑具出來玩。好不容易混到晚上,箬竹把所謂的“書”帶來了。
看到封麵我就恨不得吐血——《春宮圖(斷袖篇)》
春宮圖是女子出嫁的嫁妝之一,上至宮廷,下至市井,門類繁多。不過這個版本可是龍陽子弟的革新?
箬竹幸災樂禍的看著我,“我娘子懷孕了,這次就不陪你們出去了。”
他現在已經開口閉口都是娘子了,還厚著臉皮休產假。
我看著這些讓人噴血的畫,居然還有三人的,忍不住扯了下來,撕個粉碎。箬竹笑得眼睛都沒了,“別擔心我不會參加的嗬嗬。”
“這些白頁是什麼?”
“教主總要發明創新吧。”他說的不鹹不淡,不用看對麵也是一張番茄臉。蒼天啊~~
終於出發上路。6修羅隨行,剩下的守宮。外加輕功好到刷一下消失的兩個丫頭。這些美人兒都是長頭發的尼姑,她們自己不覺委屈,我卻替天下男子惋惜。
“讓四位美人姐姐抬轎子,這種事隻有你做得出來!”我和哥在前頭騎馬,回頭憤憤。
六位姐姐好像還很榮幸的樣子,搶著抬。要我去抬,恐怕也沒辦法臉不紅氣不喘。
轎子是最舒服的交通工具。一大清早姐姐們把轎子抬過來時,我真是傻了,天底下還有這麼漂亮的轎子,青色的流蘇顛來顛去,白緞飄揚,漢白玉頂,琉璃飛簷,可以想象她們在擺弄這頂轎子的時候,一定大做春夢。
少年豪傑和女俠基本上都是騎馬入場,上了年級的掌門長老和家眷才做轎子,當然那些轎子和妖人坐的比,都成了木箱子。
江南的教派永遠是最有錢的,就算不能在臉上貼金子,也能用玉石做轎子。
他以為自己是會撒花瓣的無痕公子嗎?真是自戀。“整天不動小心肌肉退化!”
他拉開簾子對修羅女耳語幾句,修羅女跑來前麵:“我們宮主說了,他晚上的運動量絕對是夠的。宮主還叫你早日把書看完。”
陳皮看我臉色不大好,掰開我的手,“你不要再揪鬃毛了,什麼書啊,神神秘秘?”
我把書拿出來給他,光天化日之下,幸好昨夜已經包了封皮《論語》。
奉天的街上,人們張著嘴看著這頂精致的轎子,猜測裏麵坐著的是哪家千金。
像極了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