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逃跑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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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著喚了幾聲小白,那混球也不知跑哪去了,果真是靠不住,氣得我在心裏把禁陌罵了不下千次。
    求人不如求已,悄悄摸出緋雲給的暗器,是個針筒子,殺傷麵小,致命率低,但攻擊範圍大,好過我拿那些重器去砍,必竟人數太多,一下子砍不過來。
    這裏麵的針上,緋雲都很細心地替我抹了毒,但毒也有個毒發過程,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針集體打入他們身上,那幾乎不太可能。
    所以說,我得耗時間,還得先將他們引到一處,太散,怕不在發針的範圍內,一個逃脫,就意味我們可能得把命擱這。
    用什麼來吸引他們聚集到一塊呢……
    腦中忽閃過兩句話,不要在外人麵前炫耀你的錢包。嵐弟,這個你收好,千萬別在外人麵前拿出來。
    這是緋雲和光宗用著同一種表情說的話,現在我倒是很想試試。
    抬頭掃了他們一圈,大聲喊,“你們別殺我,我這有錢,全給你們!”
    果然,他們都齊唰唰地望向我,掏出一張銀票晃了晃,“這是銀票。”
    說著向丟到地上,他們似乎不太信,有個人走過去撿起,照著火光一看,立馬興奮地大叫,“是真的,真的是銀票。”
    剩下的人一聽,就往我這奔來,我將那一打還有從村長那訛來的銀子全掏出,向一個方向扔去,而後眾人調了個頭,撲了過去。
    我逮著時機,連發幾針,跑路,中間有人啊了一聲喝道,“中暗算了!”
    而後,一行人喊打喊殺地向我追來,我卯足了勁不停地跑,嗖嗖幾支箭貼著我頭頂擦過,啪啪幾把刀釘在了前方,看樣子他們想給我致命一擊。
    跑著跑著,後麵的腳步越來越慢,罵聲也變成了呻吟,我知道,那是毒發了。再堅持一會,就可以回去補幾刀泄憤了。
    正在我慶幸今天的運氣還算不錯時,嗖地一聲,後背傳來撕裂的痛感。
    箭支帶來的衝擊使得我一個趔趄,栽倒在地,唯一跟在身後的人跑過來一腳踩在我頭上,“媽的小崽子,不想活了是不是,竟敢放毒針,老子我百毒不侵。”胸脯被他拍得當當作響,“要不是老子小時候被劇毒蛇咬過,今天還真栽你個崽子手裏了……”
    他在上頭罵,我恨不得一頭撞死,怎麼就這麼怨呐!難得發次毒針,竟碰上一個百毒不侵的,是哪個吃了狗屎的代夫治好了他啊,以後別讓我碰到,不然我要將他剁成肉泥放鍋裏烙大餅!
    悄悄摸出把匕首,“別殺我,我身上的錢全給你。”
    踩在我頭上的腳使勁撚了撚,“老子宰了你,一樣拿錢!”
    說著頭上一輕,我咬咬牙,忍痛側身將刀刺了出去,一隻溫暖地大手將我的手包住,
    “別怕。”
    很溫柔的陌生嗓聲,在黑暗中,想將對方看清,卻隻能看到一個白影,白衣白發。
    現在終是知道白色衣服的用處了,就是方便在夜中讓人好分辨。
    在我走神之際,他已將我的頭按入懷中,淡淡地香味鑽入鼻間,好熟悉,在哪聞過……
    “啊!!!”
    為什麼……為什麼他拔箭不告訴我……
    痛得快暈過去,恍惚間聽到斯拉一聲,汗濕的上身經風一吹,涼得我打了個哆嗦,接著背上的灼痛之處有絲絲暖流滑過。
    他是誰?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我覺得他有些熟悉……
    他的胸膛很溫暖,我舒服地蹭了蹭,倦意襲來,眼皮越來越重,視線逐漸模糊縮小……
    “嵐弟……嵐弟……”
    誰在叫,很吵。
    “嵐弟,醒醒,嵐弟……”
    吵死了,讓不讓人家睡覺!一個巴掌揮去,背上傳來的痛感使得我清醒過來。眼前幾張模糊的臉漸漸轉為清晰。
    “嵐弟,你沒事就好,嚇死我了。”光宗抱住我的頭悶聲哭著,一旁是老二老三,老三在抹淚,老二沉默不語,見我醒了就轉頭望向外麵。
    我這才發現這是一個山洞,而且已經是白天,隱約記起昨晚有個白衣男子救了我的,怎麼變成了光宗三兄弟了。
    看看周圍,確實沒有其它人,“大哥,可是你救了我?”
    光宗搖搖頭,“我們追到你那裏時,你受了傷躺在草間,不過似乎有人替你止了血,嵐弟,對不住,你朋友讓那幫畜生給抓走了,我娘護他就被,被……”
    看著又在垂淚的光宗,我心下也猜著了七八分,定是小白害怕得要死,拿大娘當擋箭牌了,它那付可憐兮兮的模樣還真不是一般人所能受得住的。
    正想著,眼角餘光瞥到一黑一白,爬坐起身,拎過小白,“大哥,我去大解,你們別過來。”
    出了洞,走遠,將小白丟到地上,“昨晚的事,給我一個解釋。”
    半柱香後……
    我從它一堆雜亂的手勢和語言中,總算了解了個大概。
    自我走後,它變成不朽的模樣背著大娘和他們在草間藏著,不巧老四醒來哭鬧,引來路上的士兵,他們燃了個火把,見小白美貌,就想抓著獻上去邀功,小白自是嚇得把背後的大娘扯過來擋在身前,不巧大娘也醒了,小白向她求救,那個嘴硬心軟的女人真上去救,所以被捅成個血窟窿,也就是我看到的那一幕。
    小白被抓去後,有個長了一臉絡腮胡子的男人抱住它又親又啃,小白當然是哭,哭鬧間民房裏出現一個漂亮姐姐,姐姐將一片樹葉插到男人頸間,然後將它救出。
    我實在想不明白它為什麼不跑,這是最基本的本能反應,對吧?以前見到紫玨,它跑得比狗還快,現在跟著我怎麼越來越蠢了……
    問它,它說沒收到我的命令……
    我無語望青天……
    而後叮囑它,下次有人抓它時,就給我綁!綁不住的話就給我跑!
    回了山洞,光宗一臉黯然地向我賠不是,說連累了我朋友,我隻得安慰他,那朋友自有逃生之計。他才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再次沉浸在失親的悲痛中。
    我雖與他父母談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但想到若自己的親人慘遭毒手,心裏定不會好受哪去。
    安慰一通,葬了他家人後我們準備去東國,妖宗就在東國境內,南國要是打回來,我們還可以回狐族,那裏有設了陣法,普通人都進不去。
    還沒下山就遇上個不想見的狐,畫夢。
    她飄到我們麵前,“可有見到我家雲哥?”
    搖搖頭,她又飄遠,這次沒有糾纏,可見她真是回去打聽了。
    我從頸間摘下緋雲的那塊玉墜,掰成兩段,遞到光宗他們麵前。
    “下次若碰上這女的要傷你們性命,就把這個給她看,告訴她你們於玉墜的主人有恩。”
    光宗接過,將半塊給了老二,一直沉默的老三猛地跳過來抓住我的手臂,“嵐弟,我知道你本事大,教教我!”
    我看了他一眼,沒作聲,慢慢抽回手,“快走吧,天要黑了。”
    之後,一行人悶聲不響地往山下走去,未到山腳便發現了東國大軍,人數起碼有先前那支的十倍。可能還不止,遠處山上還有攢動的黑影。
    看來隻能繞遠路了,就在我和他們商量期間,身後傳來聲厲喝,“什麼人!”
    隨後響起腳步聲,應該有兩人,想必是巡邏哨兵。
    我示意小白將他們綁住,小白依是絕不做多餘的事,綁住了人不綁住嘴。
    衝上去扯下鞋襪往兩人嘴裏一塞,回身丟了把匕首在老三腳邊。
    本來還在噴著怒火的老三見狀,愣住了。
    我定定地看著他,不是想報仇嗎,不是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嗎,不是想要我教他本事嗎,殺個人都不敢麼。
    很多年後,常有人罵我殘忍冷血,一點仁慈之心都沒有。如果殺人是殘忍冷血的話,那麼人類捕殺獸類又算作什麼,沒有誰不允許他們不去吃肉,同樣,也沒有誰說過獸類不能傷人。
    老三慢慢蹲下,慢慢撿起那把刀,仇恨的雙眼閃現出迷茫,望向地上兩人。
    在迷茫什麼?親手沾上的血是永遠洗不掉的,是在掙紮著走向那條無法回頭的路,還是想找個沒人的地,刻意忘掉一切就這麼安穩地過完一輩子?
    很快,他給了我答複,衝過去將那把刀一下一下地紮入那兩人的心口。
    “嵐弟……”光宗在一邊顫聲喚道,我回頭,看到他眼裏有慌亂和恐懼,直覺告訴我,他的畏懼來自於我。
    多年後,他對我說,老三殺人之時,我在微笑,笑得沒有一絲溫度,令人由心生寒,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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