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回 挾持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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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漠的土地,漫卷的黃沙,無際的天空,毒熱的烈日。
茫茫無際的黃土之上,遠遠望去,隻看見兩隻馬匹的樣子。
已經走了快有一天多了,一路上兩人也沒怎麼休息過,再加上祁天憐的急脾氣,他們甚至連個安穩覺都沒睡過。
“小少爺,還有多遠啊?”
小漁騎馬跟在後麵,他覺得自己曬得都快要脫水了。
“快到了!”
祁天憐看了一眼手中的地圖,然後又抬頭看了看一望無際的黃土。
該死!路線明明是對的啊!怎麼還沒跟上?!難道我爹他們又臨時改變了路線?!不可能啊!說不定我們還是走得太慢,不行,應該再快些才行!要再這麼磨磨蹭蹭的走下去,到了戰場的時候說不定連仗都打完了!
祁天憐擦了擦頭上的汗,喝了一口水,然後轉身對小漁說:“我們現在這個速度太慢了,要再走快些!你再堅持會兒,說不定我們馬上就到了!”
“啊?。。。”
小漁聽後幾乎要暈倒在馬背上,可是有什麼辦法,都走到這了,難道還能反悔不成?
兩人繼續前行著,直到天的另一邊開始慢慢變得紅暈,美麗的落日把整個天空染成赤紫色,天邊的一大片雲彩,在落日的反照下,像是折斷的紅色羽翼,掛在天空的上方。
天快黑了。
坐在馬背上的小漁幾乎要睡著了,他其實也無意要睡,隻是一路上又餓又累,再加上還被那麼一個大的太陽烤了一下午,他趴在馬背上,確實已經不想再動彈了。隻是他懷疑這個小少爺的精力怎麼那麼旺盛?都連著走了兩三天了,他怎麼還跟個沒事兒人似的?果然動機不一樣,耐力和精力也就不同啊!
“小漁,醒醒!快醒醒!”
祁天憐不知看到了什麼,慌忙的催著馬背上的小漁。
“怎麼了,小少爺?”
小漁睜開眼睛,撐著馬背坐了起來。
“你看!我們到了!我們到了!!”
祁天憐指著前方閃著光的星星點點,興奮地喊著。
果然,就在前方不遠處,正是祁家軍宿營紮的帳篷。
“啊!!!真的啊!小少爺!!!”小漁看見後也有了精神,跟著祁天憐一起大聲叫喊著,“到了那以後,我們一定要好好吃一頓!對吧,小少爺!”
此時的小漁隻知道肚子餓得快要不行了,完全將自己會麵臨什麼“災難”拋到了耳後。
“我們快走吧!一定要小心,絕對不能讓他們發現我們!”
祁天憐警惕的說著,他可不想自己被認為是闖入禁地的可疑人物,然後被亂箭射死,那這一路豈不是白忙活了?
已經快接近祁家軍宿營的陣地了,祁天憐和小漁舍棄了馬,偷偷地順著小山丘一點點往對邊挪去。
陣地周遭都點了火把,帳篷周圍也站滿了士兵,雖然宿營的範圍不大,但想要闖入還是有一定困難的。
“怎麼辦,小少爺?人好多!”
小漁趴在山丘上問一旁的祁天憐。
“我看到了!”
祁天憐坐在一邊,倚在山坡上,兩眉緊皺。這時,他的嘴角露出一條弧線。
兩人慢慢潛到陣地邊界,祁天憐這時突然站起來,大大方方的就衝著前麵的那個士兵走去。趴在地上的小漁看到小少爺突然那樣走過去,他當時嚇得差點暈過去。
隻見祁天憐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士兵的肩膀,士兵就在轉身那一刹那,祁天憐拿出手帕捂到了士兵的鼻子上,不一會兒,那個士兵就倒下了。
“天呐,小少爺,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暈倒了?”小漁這時候驚訝的小心翼翼的一路小跑過來。
“當然是給他用了迷藥了啊!”祁天憐得意的拿著手中的手帕向小漁顯示了一下,“我自小學醫,要調製這點小小的迷藥還是不成問題的。”
“嗬嗬,小少爺真是有心機啊!佩服佩服!”
“行了,別廢話了!”祁天憐收起手帕,“我先換上他的衣服,然後我們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去找我哥了!”
接著,祁天憐穿上士兵的衣服,以同樣的手段將另一個士兵放倒後,讓小漁穿上同樣的衣服。
“對不起了,大哥,誰讓你不允許我來?就這一次,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敢了!”將另一個士兵放倒在地後,祁天憐俏皮笑著說著。
兩人穿上士兵的衣服後,小漁說為了保護小少爺的安全,非要在前麵帶路。
“小少爺,快,快跟上!”
小漁在前麵偷偷摸摸地走著。
“小漁,我們都已經換上士兵的衣服了,你還那麼謹慎幹什麼?”祁天憐真是搞不懂前麵那個帶路的小鬼。
“不行啊,小少爺,”小漁回頭,“換了衣服是一回事,安全小心還是另一回事!行了,這次你就聽我的吧,一定要在我身後跟著哦!”
就短短一段路程,小漁東躲西藏的就走了好長時間。
“小少爺,你看,我猜前麵那個士兵圍得最多的就是大少爺和老爺的帳篷了。你說,我們是直接走過去,還是再慢慢潛過去?嗯,小少爺?”小漁正想問祁天憐,可是一回頭,身後早已沒了身影。
“小少爺,小少爺,你去哪了啊?!”
那個小漁走得可真是夠慢的,再說,他才不想這麼快就去見大哥和父親,嘿嘿,躲在戰營裏“默默無聞”的工作不也很好嗎?
祁天憐靠著天生對中草藥的敏感度,閉上眼睛,老遠他就可以聞得出煎製草藥的地方,而那個地方,也就是士兵受傷時集中的地方。
左拐右拐的,祁天憐轉身鑽進了一個帳篷。
“誰?!”
“啊。。。。”
帳篷裏的一個人著實嚇了他一跳!
“啊,對不起,我走錯了!”
完了!被人發現了,還沒發揮自己的本事呢,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要陣亡了!
“小少爺?”
哎?他認識自己?!
祁天憐轉身,笑嘻嘻的衝著對麵的老者。
“您認得我?!”
“那當然了!我和你的父親可是世交呢!你的滿月酒我還喝過呢!”老者縷縷尚未全白的胡須,笑道。
暈,沒想到在這裏還遇上了“熟人”。
“可是,小少爺怎麼來了?我沒聽祁兄說要帶上你啊!”老者一臉嚴肅起來。
“哦,那是。。。嗬嗬”祁天憐笑笑,“那是因為家父想要鍛煉我,讓我戒掉養尊處優的壞習慣,如果大家都知道我是祁家少爺的話,又會對我尊敬起來。還請希望大伯不要在家父麵前提起賢侄,免得他老人家又得說我驕傲了。”
“嗬嗬,想不到祁兄也是用心良苦啊!當然,既然小少爺這麼謙虛,我自然不會多說什麼了。”
“謝謝大伯了。”看來,他果然一心撲在工作上,對其他的狀況還不了解。
想到這,祁天憐鬆了一口氣。他走到一旁,看到火堆上的砂鍋裏熬的草藥,問道,“大伯在軍營也是負責為士兵醫療嗎?”
“是啊,這活,我都幹了一輩子了呢!”大伯自豪的說道。
“報告軍醫,祁王讓您去一趟。”
這時,有士兵進來求見。
“好,這就來。”
大伯看了一眼正熬製的中藥,然後又看了看祁天憐。
“大伯,您去吧!煎藥這種事情就交給我吧!”祁天憐善解人意的說道。
“好,好,那就有勞了!”
說著,老者跟著士兵走了出去。
帳篷裏,隻留祁天憐一人來回躊躇著。
一會兒老伯回來後一定要編個理由勸他不要把我的身份外漏出去,萬一他要帶我去見父親還有大哥那不就慘了?自己穿成那樣,一個沒見過幾次麵的伯伯都能認出來,我要是再這麼出現在父親和大哥麵前,他們還不一眼就把我看穿,然後把我趕回家?!
忽然撇到一旁的火堆,祁天憐又笑了笑。
他跑過去,將那些還未燒盡的柴火熄滅,然後等它不那麼燙後,用手抹了一層灰然後塗到了自己俊美的臉蛋兒上,雖然已是滿臉的黑炭,但仍遮蓋不住祁天憐與生俱來的細膩皮膚,兩隻有神的黑色眸子在黑色的映襯下更是一閃閃的。
嘿嘿,現在估計就連娘都認不出我來了吧!想著,祁天憐一咧嘴,露出兩排白白的牙齒。
“著火了!”
就在這時,帳篷外突然有人大叫起來,緊接著,就是一陣騷亂。
“有敵人闖進陣營了!大家準備迎戰!”
接著,戰爭的號角也吹響了,外麵這時兵慌馬亂,一些帳篷已被燒毀,亂成一團。
糟了!小漁!
這時祁天憐才想起那個笨頭笨腦的家夥。
該死!不會是把小漁當成敵人了吧?!弄得這麼嚴重,搞不好小漁真的可能會被亂箭射死!
沒再多想,祁天憐就衝出了帳篷。
一出去就看到,外麵早已一團團的火,一滾滾的濃煙,士兵也是到處都跑來跑去。
“小漁!小漁!”祁天憐扯開了嗓門喊著小漁的名字,“咳咳,小漁!你在哪呢?!”
祁天憐撥著眼前的濃煙,一步步往前走著。
這時,突然有個人從背後捂住了他的嘴巴。
“嗯?嗯。。。”
被捂住嘴的祁天憐往後一瞥,這個人是誰?他穿的不是祁家軍的衣服,難道是敵人?敵人?!那個闖入陣營的敵人?!
確認對方的身份後,祁天憐使出渾身的力氣使勁掙紮著。他可不想第一天來戰場就成為敵人的俘虜,那樣太遜了,簡直遜斃了!
“唔嗯。。。”
不知是不是祁天憐的力氣太大了,他身後的那個人發出了類似痛苦的叫聲。
聽到這兒祁天憐來了勁,他更用力的撞著後麵的人,居然敢闖入祁家陣地?居然還敢勒著祁家二少爺的脖子?!看來真是不想活了!
“你要再敢動,小心我現在就殺了你!!”
說著,對方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了祁天憐的脖頸前。
卑鄙小人,居然拿刀子來威脅人,有本事赤手空拳的單挑啊!想到這,祁天憐一陣臉紅,自己還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早知道就跟著大哥學幾招了,精忠報國姑且談不上,用來防身也行啊!
這時,像是都知道了祁天憐身後那個人是敵人一樣,幾乎所有的士兵都圍過來了。祁嶽和祁天碩也走了過來。
哎呀!父親和大哥都過來了!這下可怎麼辦?我現在在敵人手上,大哥看了我肯定會罵我一番!肯定又會說我為什麼沒聽他的話,父親會不會一生氣也打我一頓啊?!再一想,自己臉上剛才不是塗了一層灰炭了嗎?這麼黑的臉怎麼可能會有人認得出來?!對哦,肯定沒人會認出來了,嘿嘿!
趕來的祁天碩一看到對方手中脅持的那個人後,立馬呆住了,就差點沒驚呼出來。
“你。。。”
祁天碩正要開口說話,祁嶽一下子使勁抓住了他的手腕。祁天碩回頭看向祁嶽,隻見祁嶽點點頭,想必,他也看出那人正是他的二兒子祁天憐了。
“嗬嗬,裘王,這樣做不像您的作風啊!”祁嶽一邊笑嗬嗬的說道,一邊又擔心他兒子的性命。
“嗬嗬,想不到我竟中了祁將軍的埋伏,祁將軍不愧是出色的軍事家。”祁天憐身後的人也發話道。
“哪裏哪裏,裘王如此年輕就當了羽國的王,也是年少有為啊!”
祁天憐看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他有點想不明白了。這兩國不是仇人嗎?怎麼說起話來這麼客套?!
“一個小小的士兵也當不了重要的人質,如果裘王想要走,我自然會放你。”
“嗬嗬,祁將軍好大的度量。也對,小小的一個士兵而已,祁將軍為何卻如此跟我計較?如果能離開這裏,半路我自然會放他回來。”
“你。。。”
祁天碩上前正要想說什麼,祁嶽一把又把他拽住。那人的刀子更進一步接近了祁天憐的脖子。
現在的祁天憐其實也很害怕,他真想喊出聲來讓父親和大哥來救自己,但是,喊出來肯定會暴露身份,父親大哥會責怪,母親會傷心,不如像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誰,說不定過會兒就會被身後這個不知什麼長相的卑鄙家夥給放回來。
在進行了一番口戰後,祁嶽無奈,按裘越戎的吩咐牽來一匹黑馬。裘越戎答謝後,將祁天憐拉上馬背,帶著他便揚長而去。
“父親,現在怎麼辦?”
祁天碩滿臉擔心,茫然的問道。
祁嶽長歎一口氣:“現在也隻能希望裘越戎認不出憐兒是祁家的少爺,半路可以放他回來。”
祁天碩緊皺眉頭看著裘越戎離去的方向,攥緊了在祁天憐身上掉下來的祁家祖傳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