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不安分的生日
    吃遍整條街的小吃計劃還沒有成功實現，就被一連串的意外給打成了泡影。先是艾倫的金色魔偶被一隻貓咪“劫持”，眾人在追趕的途中竟然又遭到的惡魔的伏擊，雖然最後的結果是打敗了惡魔也找回了迪姆甘比，但是已經沒人有那個心思去吃東西了。
    艾倫在渡河時感應到的窺視，這下子被眾人給重視起來。這些突然出現的惡魔一直都在跟蹤著他們，或者說，是和他們一樣在尋找庫洛斯？瑪麗安元帥。這個結論讓艾倫他們不得不嚴肅起來，放棄初來時的鬆散心態，決定趕快行動。
    有關迪姆的一些資料，蘇希還是知道的。這隻金色使魔之所以和教團裏那些黑蝙蝠使魔不一樣，完全是因為迪姆真正主人庫洛斯？瑪麗安的特殊改造，所以它不但比同類有著更多更好的性能，還有一項獨家絕技——可以自主感應到主人的所在地。艾倫一行人，就是通過迪姆的領航，從遙遠的歐洲一直追到亞洲來。
    玉兔東升，華燈初上，眾人跟隨著迪姆的指引，來到了一座港口城市。這座城市的夜晚十分熱鬧，幾個人一合計便決定分頭尋找。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這座城的麵積真不小啊。”環視眼前這熱鬧非凡的夜視，蘇希有些傷腦筋，“真要這麼找會被累死的，還是找人問問吧。”側頭詢問與自己分在一組的艾倫，卻發現對方正拿著一支毛筆在宣紙上塗塗畫畫著。
    “艾倫，你在幹什麼？”蘇希的後腦勺不由滴下巨汗。
    “好，完成！”少年自言自語著，然後十分興奮地把它拿給同伴看，“蘇，這是師父的畫像，有了這個我們可以到處打聽一下。”
    看著眼前這張勉強看出是個戴著帽子的長頭發男人，但完全望不出其五官的塗鴉之作，蘇希的額頭出現黑線。靠這張圖真的能找到那個神出鬼沒又擅長逃跑的元帥大人麼？
    蘇希的質疑很快被命運之神給否定了，艾倫這一晚人品大爆發，就靠著這麼一張畢加索式人物圖在一家包子店裏找到了有關目標人物的線索。聽到店主的大嗓門十分熟稔地吼著“哦，你說那個戴著奇怪麵具的紅發外地人啊”時，蘇希終於明白，這不是艾倫的人品問題，而是那位大叔實在太有名了。
    雖然打聽到了情報，但真找起人來時，還是麻煩了些……剛找到這個城裏最豪華的店鋪，就被一位身材高大肌肉發達還穿著旗袍的光頭女性給嚇到，哪知對方在玩恐嚇時卻偷偷告知是教團的資助者，幾經波折，心髒被刺激得此起彼伏的眾人總算成功摸到了那位在情報裏據說是庫洛斯元帥的新情人的女店長那裏。
    “歡迎光臨，各位驅魔師大人。”優美淳厚的女子聲音從眼前的盛裝女子口中發出，“我是這家店的主人，安妮塔，初次見麵，請多指教。”說罷，美女微微一笑，驅魔師們包括書翁在內全部被煞到。
    “好美……”利娜莉不自覺地捧著臉頰感歎。另一邊拉比已經眼冒紅心高聲大讚：“太棒了！”
    和同伴們眼裏的驚豔相比，蘇希的臉色則顯得十分無語，莫非越靠海就越先進？剛還在廣州看別人穿戴明朝服飾，這裏就已經有人穿著旗袍。而眼前的女子穿戴就更讓她鬱悶了，對方很漂亮這點她承認，她盤著發髻戴著清朝時期獨有的大拉翅，身著隆重的華美衣裙，此時雙手攏在袖中單膝扣地做了一個跪拜的動作，長長的下擺逶迤在地，一雙穿著黑色絲襪的美腿從衣衫裏露出來……
    媽媽咪呀，她不是趕上了某個時裝發布會吧？蘇希的心中忽然間產生如此荒謬的錯覺。
    “不好意思，我就開門見山地說吧。”不過這位美女姐姐下一秒說出的話讓所有人再沒心思想東想西，“庫洛斯大人已經不在這裏了。”
    眾人先是一愣，然後集體張大嘴巴：“哎——？？”
    似乎嫌打擊還不夠，安妮塔又來上一句：“已經坐船上路了，並且那艘船還在海上被擊沉了。”
    “不會吧！？”蘇希頭一個叫出聲，那樣一個剽悍的人物會這麼容易就掛嗎？
    “4天前，庫洛斯大人乘坐的船在海上被擊沉了。”安妮塔很好心地再詳細解釋一遍，“收到求救信號的其它船隻趕去救援時，船和人都無影無蹤了。聽聞那裏隻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殘骸，還有充滿猛毒的海洋。”
    聽到這裏蘇希算是了解了，那些殘骸一定是惡魔的，因為惡魔的毒素使得那片海域也受到了汙染。心中隱隱鬆了口氣，直覺告訴她，要找的那位元帥現在依然活得很瀟灑。
    比起蘇希的靠感覺，身為那人徒弟的艾倫卻是百分百地肯定他的師父沒有死，這個言之鑿鑿的定論反而最先讓安妮塔高興起來，當下她不但要求那位女巨人隨從開出她的船，還告訴了眾人一個有用的信息——庫洛斯的目的地，是日本的江戶。
    蘇希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日本？怎麼會是日本？這才在中國呆上幾天啊，兜兜轉轉大半個地球，最後的最後她居然還是要去日本啊！！
    ※※※※※※
    清晨的大海很美，那燦爛的金紅之色將整個海麵映得通紅。此時船還未揚帆，水手們正忙碌著將各種物資運送到船內，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站在欄杆旁，蘇希極目於海天相接之處，一輪紅日正在破殼而出……
    微寒的海風掠過甲板，揚起少女漆黑的長發，當事人卻神色懨懨，手肘撐在欄杆上托著腮邦子，就這樣呆呆地望著眼前的那一片海景。
    “蘇，怎麼一個人在這裏發呆？”利娜莉拎著行李箱緩緩朝她走來。“小娜莉……”看到好友前來，蘇希露出笑容，“也不算發呆啦，隻是有些鬱悶。怎麼，和總部聯係過了？室長大人是不是又在電話裏對你依依不舍了？”她嘻笑著調侃。
    麵對蘇希經常拿自家哥哥的妹室屬性開涮的行為，利娜莉已然完全習慣，隻是淡淡笑了笑：“打電話去的時候他睡著了，而且我是故意向利巴班長通的電話。”
    “好手段！”蘇希豎起大拇指，做了個“GOODJOB”的姿勢。
    “話又說回來，蘇，這次出來你準備的行李箱好大呀。”利娜莉看著蘇希腳邊快趕得上腰的滾軸行李箱，再看看自己手裏的，不禁有些吃驚。
    “因為是第一次和這麼人出任務嘛，連我在內有六名驅魔師呢，覺得多準備點東西不吃虧。”拍拍一旁的箱子，蘇希的表情看起來頗得意，“裏麵還有一些我新製出來的藥品，還有……嘿嘿嘿嘿，總之都是一等一的好東西呀。”談到故意隱去的一部分，蘇希的眼睛盯著利娜莉的黑靴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被蘇希的笑容搞得發毛的利娜莉不得不準備再次轉移話題，正當她想說什麼時，就聽到船長粗獷的吆喝聲。
    “嘿！小子們！別搖搖晃晃的！動作利索一點！”
    蘇希明顯也被那一聲吸引了注意力，二女不由順著聲源望去，就見她們的同伴也和船上的水手們一樣，肩扛著箱子袋子不停往船裏運送著物資，看他們不停喘氣的樣子，顯然被使喚了不短的時間。
    “呼——真會使喚人的船啊！”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拉比再也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甲板，鬆了口氣似地大歎。
    其他兩個“苦力”的形象雖然比他好一點，但也站在一旁張大著嘴巴看起來累得不行，克勞德都已經把他外麵的那件鬥蓬都給脫掉了。
    “要是這樣能讓船早點出航的話不是很好嗎？”一邊的書翁老人家麵無表情地安慰道，倒是讓苦力們一個個苦笑起來，“話是這麼說，但是……”
    “三位辛苦了！”利娜莉的聲音在這時響起，眾人揚頭就見少女麵帶微笑地向他們走來，她的身後是拖著大箱子的蘇希。
    “嗚哇，蘇，你的行李箱好誇張。”乍一見蘇希手頭的道具，拉比第一個出聲大叫道。
    他的這個行為理所當然地遭來蘇希的白眼：“少見多怪，誰規定驅魔師用的行李箱就該小娜莉手上那麼大的，小娜莉，你說對不對？小娜莉？”本想找一個幫手一起擠兌拉比的蘇希，很快就察覺好友的注意力不在這邊，側頭一看卻看到當事人正拉著白發少年的左手細看不停，“小娜莉，艾倫的左手怎麼……”
    話未說完，利娜莉便舉起少年的手，一把捋起對方的袖子，腥紅色的醜陋手臂便整個暴露在空氣裏，這隻手仿佛被什麼給腐蝕了一般殘破不堪，驚得所有人都瞪大眼。
    “哇，手腕都快散架了！”拉比大嘴巴地歎道。“怎麼搞的？”克勞力也被嚇了一跳。
    少年像是受了驚一般迅速抽回自己的左手，撫平袖口後連聲否定：“沒，沒事的。並不是受傷了。”他慌亂地解釋著，“你們看，因為最近一直都在和惡魔戰鬥的關係，所以武器稍稍有點累了……”這種自說自話讓同伴們原本不好的臉色更加不好。
    “武器累了這種事從來沒聽說。”拉比第一個不給麵子地拆台。“該怎麼說呢，應該是寄生型的關係吧。”艾倫垂死掙紮。“你是隨便瞎說的吧！”拉比的話讓他再次幹笑。書翁倒是很中立地來一句：“的確你從左眼重新恢複以後戰鬥的次數一直是我們的好幾倍。”艾倫繼續幹笑。
    利娜莉的肩頭卻在這時微微顫動起來：“從以前我就一直在想……艾倫的左臂真有點脆弱呀……”如此說著，她不由垂下頭，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睛。
    “利娜莉……”少年露出微笑，剛想細聲安慰什麼，就見拉比在一邊大呼小叫，“艾倫你弄哭她了！”把少年嚇得不輕。
    “弄哭她了。”書翁語。
    “弄哭她了。”克勞力語。
    “不，不是的！”當事人驚恐地否認。
    “艾倫？沃克——”有人用陰氣森森的語調喚他的全名，利娜莉身後的黑發少女正以和語氣完全相反的甜美笑容看向自己，“這麼說來，倒是科學班的錯了。自從你離開了總部也有大半個月，還真是好久沒再給聖潔測試維修了。真是罪過啊，要不是小娜莉今天發現了這個問題，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隱瞞下去呢？”
    “蘇，我沒有……”
    “我不管你有沒有，小子，你今天完了。”直接打斷他的申辯，蘇希的臉色相當不好看，拍拍自己的行李，“知道我為什麼要準備這麼大的箱子麼？”如此說著時，她已經彎腰打開，從裏麵取出一支電鑽，看到當事人發白的臉色頓時露出殘酷的笑，“很眼熟的工具是不是？好歹我也是科學班出身的驅魔師，室長的那一套修理方法不巧我熟得很。說吧，是要我親自動手，還是你乖乖地進艙？”
    手裏的大型電鑽在此時已然開啟，那“嗞嗞”的響聲，莫說是艾倫，就是利娜莉等人都是下意識地退開幾步。頭戴安全帽的蘇希簡直就是一匹大灰狼，正對著小白兔艾倫同學無比猙獰地笑。
    ※※※※※※
    清爽的海風送來了一聲悠長的汽笛，隨著這條船的主人安妮塔一聲“啟航”，各就各位的水手們紛紛忙碌起來，揚帆、掌舵，船隻緩緩地飄離了碼頭。
    關掉手上的焊槍，蘇希終於滿意地點點頭：“OK，已經修理完畢，艾倫你可以起來了。”
    一直坐在原地看著自己的手臂慘遭蹂躪的當事人，這才晃晃悠悠慘白著一張臉站起身子，握著自己那已經修整一新的手臂，艾倫欲哭無淚——為什麼蘇會選擇向考姆伊學修聖潔呀。
    “別一副要死不活地樣子了。”看他這副蔫菜的模樣，蘇希忍不住推他一把，“活該，誰叫你充好漢被發現了還嘴硬不肯說的。”
    正拿著團服剛想套上的艾倫聞言不由苦笑，反正現在說什麼都是自己不好了，雖然剛才的態度十分惡劣，但總歸還是替自己修好了武器。
    “蘇。”少年轉身看向正在收拾工具的蘇希，見她回頭這才從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遞過去，“這是禮物，生日快樂。”
    “噯？”訝異地看著對方手裏的東西，蘇希這才恍然，原來，今天已經是她的生日了。
    “原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麼……”她在這個夢裏，已經呆這麼久了啊。呆呆地望著眼前的事物，蘇希低聲喃喃著。
    “蘇？”見對方沒什麼反應，艾倫不由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這才讓她回神。
    “啊！”蘇希這才愣愣回過神，連忙接過眼前隻有巴掌大卻包裝精美的禮物盒，心頭不由溫暖起來，“謝、謝謝。”也許是因為剛剛才欺負過對方，可是人家不但沒生氣反而給自己送上祝福；也或許隻是單純的激動驚喜，蘇希的臉不由紅了。
    “對不起呀，明明前一陣子就說要準備了，可是一直都沒機會好好挑選。希望你能喜歡吧。”少年似乎完全忘記方才某人對他做的殘忍的事，撓著頭有些靦腆地說道。
    “怎麼會？”蘇希雙手握著禮物盒，毫不吝嗇地向他露出燦爛的笑，“這可是我在這個世界收到的第一份禮物啊！好開心，我會好好珍惜的！”
    這個世界？少年聞言不由一愣，不過還未等他發問，對方已經小跑著步出艙內的房間往甲板處跑去。
    “打劫打劫啊！拉比，小娜莉，交出禮物來！”蘇希是嘻笑著走到同伴身邊，一手握著禮物，另一手朝著那二人做出索要的姿勢。
    被點名的兩人先是一愣，然後恍然大悟，不過一個是急急忙忙翻著行李箱，另一個則是臉色發白。
    “糟糕，我不小心把這事給忘了！”拉比的慘白臉色引來克勞力和書翁的側目，二人剛想問什麼時，利娜莉也拿出一個小盒子有些歉意地遞上。
    “對不起喲，蘇，明明有準備好禮物的，我卻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少女一邊細聲道歉，一邊走過去。
    “謝謝小娜莉。至少你還想著我嘛，哪像某人，不但欠我雙份，還敢給我忘了。”朝好友笑了笑，蘇希接過禮物時朝某個紅發青年瞪了一眼，對方心虛地幹笑。
    “咦？今、今天是蘇小姐的生日？”克勞力很吃驚地叫出聲，隻見他十分慌張地在身上東翻西翻，一臉的不知所措，“怎麼辦？怎麼辦？我身上好像沒有作為禮物的東西送出去啊！”
    “克勞力先生，沒關係的，畢竟沒有人告訴你這件事啊。”蘇希後腦勺滴汗地製止這位男士的誇張舉動。
    “不好意思……”克勞力很沮喪地垮下肩膀，到頭來還要蘇希這個壽星反過去安慰他：“沒事沒事，不要在意了。”
    “啊啦，生日？”就在此時，耳邊響起渾厚的女性嗓音，“今天是哪位驅魔師大人的生日麼？”
    “安妮塔小姐。”利娜莉第一個迎上去，這位頗有禦姐之風的東方女子正與她的光頭女隨從馬候佳朝這裏緩緩走來，“今天是蘇的生日，我們正在討論生日禮物呢。”
    “原來是這樣啊。”美麗的女性聞言笑起來，“看來今天的夥食無論如何都要豐富些呢，難得居然趕上了一位大人的生日啊。”
    “我沒關係的，安妮塔小姐。”蘇希對這方麵倒並不在意，“現在不比平常，渡洋尋找元帥要緊，還是一切照舊吧。”
    安妮塔再欲說什麼時，隻見一旁的艾倫左眼瞬間幻化，這一變化讓驅魔師們都緊張起來。
    “惡魔？”蘇希有些吃驚，“為什麼我的警報沒響？”狐疑地摸向別在左耳的小機器，在總部時她已經改良過了呀。
    “不是你的問題。”艾倫踏前一步，凝視著遠方平靜的海麵，“是惡魔還離得太遠了。”說完整個人已經手腳利落地順著桅杆就往瞭望台上爬去。
    意識到艾倫是說惡魔雷達的掃描範圍不夠大時，蘇希是黑著臉運起輕功把對方頭頂的金色魔偶給抓下來，順手從口袋裏掏出一粒藥片大小的發信器一下子沾在了迪姆的頭頂，這才鬆口手放了魔偶：“哼，這下子看我的偵查範圍有沒你大。”望著慌忙飛向艾倫的金色魔偶，蘇希冷笑一聲，開啟了鏡幕，急促的雷達警報立刻響起。
    “小蘇希，你在迪姆身上做了什麼啊？”拉比忍不住好奇問道。
    “正所謂站得高，看得遠，我隻是在它身上放一個有攝像功能的雷達增幅器罷了。”在屏幕中不斷調試的蘇希如此答道，忽然間她麵色一變，“不是吧！”
    “怎麼了嗎？”
    “有很多惡魔，很多很多，初步計算超過五千……”繞是蘇希堅強，此時的臉色也不由發白，“而且，其中有大量二級惡魔領隊，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直到這時，所有人都能發現海天相接水平線處出現了一團小小的黑霧，而後黑霧越來越大越來越濃，隻是短短的一瞬，船隻周圍的整片海域就被惡魔群全數籠罩。
    這時，船上的警備鍾已經被敲響，安妮塔臨危不亂，立馬高聲號召道：“全員拿起武器，準備迎擊！”
    “超過五千？還有不少2級？小蘇希，你開玩笑的吧？”拉比忍不住再次確認。
    “廢話，這種事怎麼能開玩笑啊！”怒瞪了對方一眼，屏幕上出現的數據流越來越多，蘇希焦躁之下立刻關了它，“別說這麼多廢話了，有這麼多數量絕對不正常！”
    “哎？這種時候出現，難道不是來阻止我們前進的嗎？”一旁的克勞力好奇地問道。
    “從上一次美鈴事件就不難判斷，我可不認為千年伯爵會這麼看得起我們，派這麼多惡魔特地來狙擊這條船。”數據看太多，蘇希的腦袋也不由慢條斯理起來，“剛剛通過遠程鏡頭我看到一些景象，根據它們不管不顧朝前衝的架式，隻有三成的可能是狙擊我們，另外七成則是中國境內發生了什麼事或者有什麼東西，需要伯爵出動大量兵卒采取消耗戰才能獲得成功。”
    沒管同伴們以驚訝的眼神看向自己，蘇希崩著一張臉運起結界術的起手式：“大家，啟動好聖潔，但先不要攻擊！結！”隨著她右手一揚，一方巨大的結界將整個船隻包裹於其中，有幾個人發出了驚呼聲。
    “好厲害，居然撐起了這麼大的結界。”利娜莉望著四周熒綠色的透明牆壁，不由暗道。
    “注意，它們來了。”以蘇希現在的能力，維持這個結界並不是多大的難事，可是假如她考慮不周，這些惡魔真的是來攻擊這隻船的話，以她的能力最多隻能維持半個小時，當然，是這些惡魔全體攻擊的前提下，“如果我沒猜錯，它們應該會無視我們……”
    話音未落，那些越來越近的惡魔就像一陣風一樣紛紛沿著結界的輪廓急速掠了過去，毫不留戀也毫不猶豫。讓原本某些準備開打的人士一個個露出愕然的神情。
    “看來我猜對了……”眼睛微微一眯，蘇希下意識地不斷加固結界，免得一些不長眼的惡魔給撞上。
    “它們這是要幹什麼？”望著空中不斷飛去的黑色殘影，利娜莉不由轉頭看向蘇希，“蘇，你知道它們是要去哪嗎？”
    “喂喂，我又不是美鈴，隻能勉強猜測到一些，根本不能預知它們去哪兒啊！”蘇希聞言不由苦笑，“要說千年伯爵還有惡魔的目標，最近不都是很明顯麼？不是驅魔師就是聖潔呀，現在這些惡魔很輕易地無視了我們，那也就剩下一個選項了。”
    “可是，什麼樣的聖潔，需要出動這麼多惡魔來對付呢？”感覺自己的大槌小槌暫時派不上用場的拉比，收好自己的聖潔站在她身旁詢問道。
    “啊！”利娜莉不由一驚，“難不成是‘心’？”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越想越有可能。慢慢的，這個尋元帥團隊裏就有人坐不住了，幾個人又開始不停討價還價，預備出三個人跟著惡魔們一起回中國看看，另外三個留下來保護船隻。
    蘇希一見艾倫和利娜莉被敲定前往中國，原本對留在船上這個舉動沒半點好感的心思立馬騷動起來，強烈且強硬地爭取著最後一個名額。
    “蘇小姐，如果你不在這裏維持結界的話，萬一有惡魔攻擊船怎麼辦？”書翁一針見血提出最實際的問題。
    對方卻是不以為意地一笑：“沒有這回事，我設下的結界就是我不在附近也能好好地存在，除非我把它解除或者我死了，要不然不會消失的啦！對了，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建議不要攻擊惡魔，還是最好鑽進艙內，它們就不會因為團服而發現你們了。就這樣了，啊！小娜莉，艾倫，你們倆等等我！”
    說完，再不理會身後也十分想去的拉比淒慘的叫喊，淩空一躍，瞄準了一隻巨型惡魔便藏身在視角死角的縫隙裏，搭著順風車輕輕巧巧地走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