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為訊迫速返天際,數言駁怒斥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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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肖默然惦念著逍遙宮和任逍遙,不敢耽擱。與白雨瑕快馬加鞭,趕去天際山。
不出幾日,便到了天際山腳下,兩人均鬆了口氣。
白雨瑕頭一次到西域,看著天際山腳下的景色,不由歎道:“這裏的景致倒也別具一格,和中土頗有不同。”
肖默然笑道:“可不是,大自然千變萬化,不同地方風景自然同。待我們上山,另有一番風味呢。”
白雨瑕點點頭:“那我這次可有眼福了。”說著又問道:“任宮主這麼急著找你回去,是不是逍遙宮中出了什麼大事?”
肖默然皺了皺眉:“若是宮中出了大事,江湖上應早有傳聞。我們一路西行,雖說趕路趕得急,卻也不曾誤過隻言片語。”
說著自己又笑了起來:“十有八九是我那小師妹鬧出什麼事來,師父應付不了,急急地催我回去。”
白雨瑕笑道:“想不到你那師妹這麼厲害,連任宮主對對付不了。我們快去看看,我已經等不及想要見見她呢。”
兩人又是一陣笑,肖默然領著白雨瑕走過了層層機關,來到逍遙宮。
到了逍遙宮門口,白雨瑕抬頭一看,不由得被宮門的恢宏氣勢所震撼。
深褐色的大門聳立在眼前,將山上的冰天雪地與宮內的春意盎然隔絕開來,讓人不得不感歎造物主的神奇——明明是一山之中,氣候差異卻如此之大。
大門的正中隨意的題著“逍遙”二字。既非狂草,也非行書,讓人一時分辨不出是何種字體,倒也將宮名體現得淋漓盡致。
肖默然見白雨瑕看得入神,笑道:“如何?這逍遙宮可有幾分看頭?”
白雨瑕回過神來答道:“倒和其他門派不同,夠大氣,和我想的大有不同。”
兩人說說笑笑往門內走去,卻把守門的弟子嚇得夠嗆——幾時見到肖師弟對除小師妹以外的人露出過這樣的神情。
還是一個消瘦的弟子機靈些,勉強開口道:“肖師弟,你可回來了。你若再不回來,咱們逍遙宮就快被小師妹折騰瘋了。”
肖默然聽了這話停了下來:“餘師兄,雲師妹又鬧出什麼事兒來了麼?”
那餘師兄連連擺手,好像怕擔了多大的幹係:“沒有沒有,就是這幾日好像不怎麼精神的樣子。”
肖默然想想,也不再問,自帶著白雨瑕往任逍遙的屋裏去。早有其他弟子先去向任逍遙稟報。
白雨瑕奇道:“你這師妹好威風啊,怎麼人人都怕的樣子?”
肖默然笑道:“不過是被我師父和我寵壞了,你見了就知道,其實她也不那麼霸道。”
兩人邊說邊走,還沒走到任逍遙的屋子,就有弟子攔到:“肖師弟,師父說讓你一人去,命我先帶白姑娘去休息。”
肖默然一看,卻是殷璐佳,奇道:“殷師姐,師父這是何意?”
殷璐佳笑道:“師父的意思向來隻有你和雲兒知道,我可不敢亂猜。我見師父找你找得急,你快去吧,別叫師父等急了。”
說著對白雨瑕道:“白姑娘,請隨我來。”
肖默然想了想,覺得任逍遙是不想讓雨瑕知道他怕婉雲,便笑道:“也好,雨瑕你一路也累了,等我處理了小師妹的事兒,在去找你。”
白雨瑕見了不由有些擔心:“任宮主是不是不想見我?”
肖默然安慰道:“怎麼會?估計是小師妹正在和他鬧,不想讓你看笑話罷了。你別擔心,不會有事兒的。”
說著轉向殷璐佳:“殷師姐,雨瑕第一次來這裏,還請你多關照。”
殷璐佳擺擺手:“自家師兄弟,這麼客氣幹嘛?你放心,交給我。”隨後自引著白雨瑕去客房。
肖默然獨自來到任逍遙的房前,煩門外的師兄進去通報。想著一路上師兄師姐們奇怪的眼神,暗道不知這次婉雲又是因為什麼。
正想著,就聽見任逍遙的聲音:“默然,你進來吧。”
肖默然應了一聲,推門進去,臨進去前,看到師兄憐憫的眼神,心中暗自納悶。
進到門裏,肖默然首先行禮,而後又問道:“不知師父這次急招弟子回來,所謂何事?”
任逍遙盯著肖默然看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默然啊,你這次的事兒辦得不錯,事情處理得也妥當,為師很滿意。不過,是不是時間長了點兒啊。”
肖默然不慌不忙應道:“因為路上有不少突發狀況,在落楓鎮耽擱了段時間,所以晚了。是弟子的疏忽,還請師父恕罪。”
任逍遙擺擺手:“突發狀況到處都是,也不是你的錯。你辦的事兒,為師自然是放心的。隻是,你和白沐雲的千金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肖默然聽了,知道任逍遙已經收到了自己的信,見任逍遙突然提及,心想這倒也省得自己再提了,便回道:“弟子和雨瑕兩情相悅,決定一生相伴,還請師父成全。”
任逍遙聽了一挑眉:“哦?那白沐雲怎麼說?”
肖默然想著白沐雲故意試他的那一幕,臉一紅,說道:“白掌門已經應允,還命弟子帶封信給你。主要是說藥材的事兒,還有我和雨瑕的婚事。”說著遞上了白沐雲的親筆信。
任逍遙接過看了看,說道:“那白沐雲還挺曉事,知道誤會了我們,已在江湖上為我們澄清,不愧是與少林寺齊名的空山派。”
說著放下手中的信,問道:“默然,你可知為師這次急著叫你回來所謂何事?”
肖默然恭敬地答道:“弟子揣測,多半是小師妹的事情吧。”
任逍遙點點頭:“你猜的不錯。我眾多弟子,就隻有你最懂得為師的心事。為師且問你,你覺得雲兒如何?”
肖默然不知任逍遙為何有此一問,隻得答道:“小師妹雖然有時任性、愛耍小性,可人開朗、活潑,心腸也是極好的。”
任逍遙看上去很滿意的樣子:“不錯,雲兒是和你一起上山的,整個逍遙宮隻有你最和她合得來。那你可知道,雲兒她最近為何心情不佳,總是悶在房中不出來?”
肖默然心想,我這麼多天沒見著她,也不知道其間發生了什麼,怎麼會知道婉雲為什麼一直閉門不出。
再想想,自己在少林寺時曾經惹婉雲不快,她將自己關在屋裏好久,難道氣還沒生過?
想著,肖默然開口道:“可是因為弟子的緣故?”
任逍遙聽肖默然這麼說,心想這下可好辦了,便開口道:“你也這麼想?為師也是這麼想的。你是不是和她鬧別扭了?”
肖默然一聽心想果然是婉雲告狀了,苦笑道:“弟子的確在少林寺和師妹發生過爭執。”
任逍遙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具體是怎樣的?”
肖默然無法,隻得將路上救了柳若兮,婉雲因此而生氣,自己又去少林寺找,誰知卻越來越糟的事情說了一遍。
任逍遙聽了竟也埋怨道:“你不是不知道雲兒的脾氣,她是極愛麵子的,你怎能在外人麵前說她的不是。”
肖默然連連點頭,並承諾一會兒就去給婉雲賠不是。
任逍遙這才滿意得笑笑:“默然,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該成家了。”
肖默然一聽臉就紅了:“師父,弟子正打算和您說……”
任逍遙打斷道:“你的心思為師怎會不明白?隻要是你喜歡的,為師又怎麼會不答應?其實為師想了很久,雲兒也不小了,你們兩人從小就要好。把她托付給你,為師自然是放心的。”
剛開始肖默然聽著還挺高興,看樣子任逍遙並不反對自己和雨瑕的事。可越聽越不對勁,這怎麼扯上婉雲了呢。
肖默然忙說道:“師父,弟子的事和師妹無關吧。弟子已和雨瑕生死相許了。再說,弟子與師妹之間隻是兄妹之宜啊。”
任逍遙卻一瞪眼:“默然啊,為師一直以為你是個好孩子,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糊塗。”
肖默然一愣,不知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忙低頭道:“弟子愚鈍,還請師父指教。”
任逍遙一拍桌子:“你明知雲兒對你的好,心心念念都是你。你卻左一個柳若兮,右一個白雨瑕。那柳若兮是你妹妹,我就不再追究了。你若和那白雨瑕一起,豈不是太對不起雲兒?”
看肖默然還要說什麼,任逍遙一擺手:“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你和雲兒青梅竹馬,宮中誰不知道雲兒對你的心思?我見你們以前也是極好的,怎麼這次回來你又帶了個白雨瑕呢?”
肖默然心道定是任逍遙誤會了,才想解釋,任逍遙又說道:“不用解釋。為師不管你與那白雨瑕是真心還是假意,你一定要和雲兒成親。”
眼見事情愈加嚴重,肖默然還是開口道:“師父,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弟子對師妹並無男女之情,若您強讓我和師妹成親,她也不會高興的。”
任逍遙聽了大怒:“你這次出去竟是長了本事,竟和為師頂起嘴來,真是放肆。無論如何,十日後,你都要和雲兒成親。不然,你就一輩子呆在牢裏吧。”說著喊其他弟子將肖默然帶去逍遙宮的地牢。
命令一下,守在門外的弟子進屋,對肖默然說了句:“肖師弟,得罪了。”就要將肖默然帶下去。
這時,有人忽然道:“師父,肖師弟從小被您捧著長大,哪受得了地牢之苦,不如罰他在屋裏思過也就算了。”
肖默然抬頭看,求情的正是大師姐周冰倩。
平日裏周冰倩與肖默然並不交好,見麵不過礙著肖默然是任逍遙最寵得弟子,點頭打個招呼而已。
況且,肖默然自幼與婉雲親密,周冰倩也總是看肖默然不順眼,明裏暗裏諷刺肖默然怕婉雲。這次竟是她來求情,倒讓肖默然吃了一驚。
任逍遙總歸還是心疼肖默然,看著這個自己從落楓鎮帶回來的孩子一臉倔強的站在自己麵前,仿佛又看到了當年那個在廟裏強忍著眼淚,說同意和自己走的男孩。
這事兒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可想起當時肖默然的表情,任逍遙還是覺得心裏為他難過。
又見肖默然風塵仆仆的樣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孩子定是接著自己的信就趕著回來,路上說不定有多累,那空山的千金小姐定不懂照顧別人,說不定還是肖默然在照顧她。
想到白雨瑕,任逍遙又覺得生氣。雖說明白這事兒可能根本就不是白雨瑕的錯,可任逍遙還是心裏埋怨那個大小姐幹什麼多管閑事下山,順便拐走了自己的寶貝徒弟。
方才任逍遙那句“你就在地牢裏呆一輩子”說出口,自己都覺得後悔。這會兒周冰倩這麼一求情,正好給了一個台階。
任逍遙故意沉吟了一會兒,才道:“看在冰倩給你求情的份兒上,你就回房思過吧。不過,沒我的命令,不許出房門。”
說著擺擺手,讓其他弟子將肖默然帶下去。
肖默然知道現在說什麼任逍遙都不會聽,隻能先和師兄們回去,想找機會見一見婉雲,把事情說清楚。心裏暗暗祈禱師父不要那麼糊塗,對雨瑕做出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