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非懼險勇破迷陣,方突圍又遇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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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雲聽了大驚,問道:“那他會不會受傷?”
慕容笙笑道:“受傷倒不至於,不過會很狼狽。你若有興趣,我們不妨出去看看。”
說完回手用扇子一扇,房門應聲而開,婉雲跟著慕容笙走出房門。
出了房門,慕容笙忽然摟住婉雲的腰。婉雲一驚,才要問慕容笙要幹什麼,就見慕容笙腳尖一點,二人來到屋頂。慕容笙鬆開婉雲:“下麵不容易看清楚,咱們在上麵看。”
婉雲自覺誤會了慕容笙,不好再說什麼,又擔心覺遠,向下看去。
她先看這院中布局,初時隻覺雜亂無章,看不出章法。可細細看來,好像是幾個陣法相套而成。左看像是天龍陣,右看又像是八卦陣,中間又與五魂陣類似,但又略有改進。
婉雲看了一會兒便覺得頭暈,後悔當初沒有和肖默然一起把陣法學好,不然也不會給困在這裏。
慕容笙見婉雲臉色一會兒一變,就知道她也看不懂自己的陣法,笑道:“怎麼,你也不知道怎麼破我的陣?我聽說逍遙宮的人對陣法很有研究的啊。”
婉雲正為此事煩心,聽慕容笙這麼一說,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當時沒好好學,如果是我師兄在這兒,你的陣法絕對困不住他。”
說完婉雲不再理慕容笙,繼續在陣裏找覺遠。
找了好久,也不見覺遠的影子,婉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他不會是出事了吧。
正想著,忽然覺得有人靠近,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慕容笙封住了穴道,從屋頂帶了下來。
婉雲又驚又氣。驚的是剛才兩人還在一起聊天,現在慕容笙竟然又點她的穴;氣的是自己的警惕性太低,怎麼能輕易相信敵人。
她才要大喊,慕容笙就好像知道一樣,抬手封了她的啞穴。
婉雲無法出聲,隻能用力地瞪著慕容笙,心裏大罵來解恨。
隻見慕容笙恢複了不正經的邪笑,提聲說道:“呦,小和尚,不簡單,竟然真能過來。”
聽了這話,婉雲趕緊回頭一看,隻見覺遠灰頭土臉地站在一扇籬笆門外。婉雲緊張地上下打量覺遠,想看他有沒有受傷。
就看到覺遠身上的衣服破了,臉上、手上、身上全是髒兮兮的,鞋還丟了一隻,全身上下全是濕淋淋的。不過看上去並沒有血跡,應該沒有受什麼傷。
要說覺遠破陣怎麼會這麼狼狽,還要從慕容笙的陣法說起。
慕容笙雖名聲不好,但也算學識淵博。他本身不喜歡別人打擾,便在沙漠中尋了片綠洲,蓋起了慕容山莊。
為了防止他人及野獸闖入,他費盡平生所學,在屋外布置了陣法。反正他采花賊的名聲在外,就說是為了防止別人在他享樂的時候闖入兒設的。
江湖上不少自詡的英雄豪傑想要闖入來揚名,都在這個陣法中碰了釘子。
就這樣,江湖上就傳出了慕容笙將他所擄的少女藏在山莊中的消息。其實這山莊不過是慕容笙在外逛累了,休息的場所。裏麵除了幾個必須的下人,什麼都沒有。
而慕容笙本身,也不是那麼無惡不作。就像他自己所說,不過是你情我願罷了。他從不勉強,如有不願或已有人家的姑娘,他是碰也不碰的。
但他本身俊美不凡,身手了得,又家財萬貫,就已經吸引了不少女子。江湖上流言甚廣,傳著傳著,他就變成了人人唾棄的采花賊。
慕容笙也不在乎,隻要自己過得開心就好。被人追煩了,就往山莊裏一躲,反而清靜。
他也不願傷人,本性又頑劣,所以所設陣法並不在傷人,不過是想讓人吃點苦頭罷了。
因此他陣法中的陷阱無非是土坑、水坑之類無傷大雅的小玩意兒,不傷人,卻能讓人吃足苦頭。
覺遠進陣後,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為了婉雲也隻能硬著頭皮闖。
他向左走,被一叢橘樹攔住去路;向右走,看到一片灌木叢;向前走,前麵又是一片湖水。
覺遠無法,隻能向上躍起,從灌木叢上跳過。才落地,就覺得腳下一空,身體直向下掉去。
待要再向上拔起,已然來不及。覺遠恐下麵有刀、劍什麼的利器,便使出一掌,希望能夠打出一塊空地。
誰料下麵不過是一堆沙子,倒因為他的掌風濺了起來,弄了覺遠一身,還迷了眼。
覺遠一驚,已然亂了方寸,急速往下墜去。他心裏暗道不好,不知下麵是什麼狀況不說,還迷了眼,這可如何是好。
待他落到底,才發現坑中不過是厚厚的沙子,直接掉下來也傷不著,倒是他小心過頭了。
還好坑洞不高,覺遠清出了眼中的沙子,大概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縱身出了土坑。
他才鬆了口氣,就見旁邊的橘樹枝猛地向他抽來。覺遠忙閃身躲過,怎奈那樹枝好像知道他的動作似的,跟著他左閃右閃。
覺遠躲得頗為辛苦,最後終於逃出了橘樹的範圍。他不敢再大意,小心注意周圍的動靜。
整個花園還是一片寧靜,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覺遠向後看去,猛然發現剛才害自己吃了苦頭的土坑不知什麼時候又變回了平地。
覺遠心裏為這陣法的千變萬化而感慨,看看前方,發現自己不過才走了一小段路。他心裏掛念著婉雲的安危,不知慕容笙會對她怎麼樣,因此繼續往前闖去。
他顧忌著剛才的土坑,便想從地上撿起些石頭,好投石問路。
怎奈他剛拾起一塊在灌木叢邊一塊不起眼的石頭,就聽見“咯吱吱”一聲響。覺遠暗叫不好,還來不及反應,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等他反應過來,已覺得身上濕漉漉的。覺遠定神一看,自己站在一個不深的水坑中。旁邊還有不知道從哪來的流水,往坑中續水。
覺遠這下哭笑不得。雖說聽說過不少陣法,但這個陣法真是奇怪的緊,就連陣中的陷阱也是這樣古怪——不像是要置人於死地,倒像是故意整人。
覺遠沒有功夫感慨這陣法的不同尋常,他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小心翼翼地攀上水坑。還好過程中沒有再出什麼狀況。
待他爬上水坑,擰了擰身上的衣服,驚喜的發現,這一下子,他離那屋子近了不少。
估計了一下自己離屋子的距離,覺遠想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出了這個古裏古怪的陣,把婉雲就出來。
想到這兒,覺遠又看了看周圍的情況,這回周圍的情況好了很多。左邊是一條羊腸小路,遠遠地能看出它正通向那個宅子。
右邊是一叢月季,正開滿了火紅的花,看上去朝氣蓬勃;而他正前方就是那個害得他渾身濕透的水坑。
覺遠想了片刻,心想那左邊的小路定是慕容笙設下的陷阱,看似平靜,其中不知還有多少土坑和水坑。看樣子還要從月季叢中想辦法。
他上下打量那月季從,想從中看出什麼玄機。鑒於剛才的教訓,覺遠再也不敢從地上撿起任何東西。
看了半天也沒有結果,覺遠試探著向月季叢中走去。出乎意料的,沒有任何動靜。覺遠舒了口氣,看樣子自己算是蒙對了。
走了大半天,覺遠發現自己還在月季叢中,絲毫沒有走出去的意思。再看看那屋子,仿佛離得越來越遠了。
覺遠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又走進了一個陣中,而這陣法恰巧是由月季花組成的。
眼見著裏屋子越來越遠,覺遠心裏急得不行。想要再躍起從花枝上走,又想起了方才的土坑,竟是不敢再試。
無奈之下,覺遠決定原路返回。卻發現自己好似站在了那花叢的中央,而花叢正是從各個方向對稱,弄得自己不知從何而出。
想不到其他辦法,覺遠隻好心一橫,再次躍起,心想大不了再進一次土坑。
當他再次落地時,不出意料的又覺得腳下一空。覺遠心想,反正土坑中隻有沙子,最壞也就是摔一跤,反正衣服已經髒的不成樣子了,無所謂。
然而這次覺遠沒有落入土坑,反而感到左腿被什麼東西拽住。隨後,就是一陣眩暈。
等這真眩暈過去,覺遠發現自己被單腳吊在一棵不高的槐樹上,正對著他的樹幹上還刻著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幾個字。
覺遠苦笑,原來那條左邊的路正是通往屋子的,倒是自己小心過頭了。
這麼一直吊著也不是辦法,覺遠試著把自己正過來。
費了好一番力氣,覺遠坐在了樹枝上,發愁地看著自己左腳腕上的東西。
若是有利器的話,那繩子好辦,可偏偏他身上什麼都沒帶。有心自己解開,那繩結又是死扣。
覺遠一時想不到辦法,正在幹著急,不知碰到了什麼,“嘩啦”一聲,從樹上掉下一柄雪亮的匕首,正掉在他麵前。
覺遠顧不上這麼多,用匕首割開繩子,想到自己說不定還會用到,便將匕首揣在懷中。抬目遠望,發現自己離那屋子更遠了。
歎了口氣,覺遠想怎麼的也要先下樹再說,想著就往下跳。可才有動作,就聽到身旁一陣風聲。
他趕緊往旁邊閃去,那東西沒有碰到他,但仍帶掉了他的一隻鞋。他回頭看去,隻見一枚帶著紙條的飛刀釘在樹上,上書:“物歸原主”。
覺遠這才反應過來是指自己懷中的匕首。他暗想自己怎麼可以動這種念頭,趕緊把匕首放在樹下繼續往屋子那頭趕。
就這樣,覺遠又經曆了不少土坑、水坑什麼的,最後終於到了屋前。正要往屋中走去,便被一道從天而降的籬笆門攔住。
他正琢磨著門從何而來,如何通過,就聽見了慕容笙的聲音。
他抬頭一看,就見婉雲被慕容笙摟在懷中,好像被慕容笙點了穴道。
覺遠不知道慕容笙對婉雲做了什麼,心中著急,大喊道:“我已經走出了你的陣,你趕緊放了婉雲。”
慕容笙笑道:“是嗎?可你還沒有走過那扇門啊,怎麼算闖過了我的陣?”
覺遠聽了隻能繼續打量那扇門。他本想直接從上麵跳過去,可不知門那邊會不會又有什麼機關,把自己再送回陣中,因此不敢輕舉妄動。
慕容笙見他急得團團轉,高聲說道:“不如這樣,我放你進來,不過你得另闖一關。”
婉雲聽了,不知道慕容笙打得什麼主意,但也覺得他不懷好意。想要提醒覺遠不要上當,卻因為被點了穴,隻能幹著急。
覺遠聽了,覺得別無他法,點頭答應。
慕容笙手一揮,門應聲而開。
覺遠走近問道:“你要我闖什麼關?”
慕容笙一樣手,有人端來一個盤子,上麵有八杯茶。
慕容笙指著那八個杯子道:“這八杯茶中,隻有一杯沒有毒,你若是運氣好能拿到那沒毒的,我就放你們走。”
婉雲聽了大驚,想要和覺遠說讓他不要選,可是自己動不了,隻能心裏大罵慕容笙,還在祈禱覺遠千萬要選到那杯沒毒的。
隻見覺遠猶豫了一會兒,隨手拿起一杯就喝了下去。
婉雲屏住呼吸,仔細觀察覺遠的臉色。
隻見覺遠並無不適,慕容笙一笑,解了婉雲的穴道,把她推到覺遠那去。又是一揚手,竟是把他們送出了院子。
覺遠和婉雲莫名其妙地被送出了院子,再回頭看,隻見院子又恢複了以前的安靜,隻有慕容山莊四個大字在沙漠的陽光中閃閃發光。
婉雲這才從了口氣,和覺遠道:“這真真想一場夢。”
說完沒聽見覺遠回答,回頭一看,才發現覺遠倒在地上,已經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