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棧外俠義救鴛鴦,窗內私語慰金蘭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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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婉雲聽見客棧之外傳來打鬥聲,在好管閑事的本性驅使下,奔出門外。
    隻見一位紫衣女子與一白衣女子正打得難解難分。那紫衣女子眉目倒也清秀,隻是妝容怪異,不像是中土人士,手持一節長鞭,武功甚是歹毒,長鞭所經之處,盡毀一切。
    而那名白衣女子年紀稍大,穿著也很奇特,麵貌十分平常,所使得竟是袖中的兩條白練。那紫衣女子每一揮鞭,那白衣女子不是側身躲過,便是以白練相抗,那白練一出,卻是如同兩條長蛇,靈活自如,柔中帶剛,若是不幸被那白練擊中,則必死無疑了。
    二人武功相當,打了近一百個回合,也難分勝負。
    婉雲本是出來打抱不平的,見二人武功都勝自己十倍,況且又弄不清楚狀況,隻得在旁觀戰。
    一時覺遠和戒空也出來了,那紫衣女子回身向白衣女子橫掃一鞭,那白衣女子低身避過,發出白練,朝紫衣女子襲來,那紫衣女子欲向左一步躲開,無奈那白練來勢洶洶,已打在右臂上,那白衣女子乘勢追擊,卻被那紫衣女子避開,那長練竟直直的朝著婉雲打來,婉雲看的正興起,哪裏防備這些,隻愣愣的看著那白練越來越近,忽然被人齊腰一抱,向左一轉,才避開那白練。
    覺遠放開婉雲,輕聲說:“怎麼這麼不小心,要是被那白練擊中,教我——教我如何向你師兄交代。”
    那白衣女子不依不饒,步步緊逼,眼看那紫衣女子性命攸關,婉雲也不管自己幾斤幾兩,便欲上前解救,卻被覺遠一把拉住,隻見覺遠彈出一枚銅錢,不偏不倚的打在白衣女子的膝蓋上。白衣女子吃了一驚,怒道:“哪裏來的和尚,敢管我們鴻雁教的事。”
    覺遠上前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施主何必苦苦相逼。”
    那白衣女子冷笑:“臭和尚,多管閑事,明天就讓那老和尚超度你吧。”說罷便欲使出白練,怎料一發功,膝蓋便疼痛難忍,心下吃驚道:“這和尚武功好生了得。”於是不敢戀戰,灑下一陣迷霧粉,頓時不知所蹤。
    婉雲趕緊扶起那位紫衣女子,看她的傷口血流不止,便趕緊扯下衣襟,與她包紮。一邊讓戒空去請大夫,一邊準備扶那女子進客棧。沒想到那麼紫衣女子竟突然跪下,央求婉雲去救人。
    那紫衣女子便是上兩回提到的鴻雁教門徒郝連羽了,原來上官淩和郝連羽與肖默然他們分開後,便一路西行,準備在西域過著平淡的日子,誰料卻被鴻雁教門徒發現。那白衣女子便是鴻雁教在齊水鎮的線人寧月波,欲抓郝連羽回去立功。上官淩乃空山第一弟子,寧月波如何打得過,於是便在郝連羽和上官淩的住所下迷煙,上官淩乃正派弟子,對這些旁門左道自然毫無防備之心,早已中毒昏迷,而郝連羽卻是精通此道,一聞到迷煙味便屏住呼吸,方才衝出房去,與寧月波打鬥起來。
    待婉雲和郝連羽回到他們的住所,隻見上官淩躺在地上,屋裏尚有淡淡的迷煙味。眾人將上官淩扶回客棧,還請來大夫替他二人療傷,郝連羽自然感激不盡。由於寧月波所下迷煙藥性很強,許久都不見上官淩醒來,郝連羽在一旁焦急守著,一步也不肯離開。婉雲見她身上有傷,便勸她去好好休息,讓覺遠照顧上官淩就好了,可是郝連羽哪裏放的下,執意不肯。一時覺遠和戒空都出去了,婉雲笑嘻嘻的問道:“紫衣姐姐,這位大哥是你的心上人吧?”
    郝連羽低頭,笑而不答。
    婉雲心裏明白:“那個白衣人為何要害你們啊?”
    郝連羽歎了口氣,便將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訴婉雲。
    “原來你們是私奔的啊,那個空山派的什麼掌門真是過分,連他徒弟的私事也要管,我最討厭那些故作清高的正派人士了。”
    “那些自詡名門正派的人大多是偽君子,我也是十分痛恨這些人,才加入鴻雁教的,那裏雖然教規怪異,卻不像那些江湖正道一樣道貌岸然。”
    “就是,我們逍遙宮也是,從來不強迫弟子做一些違心的事。”
    “你是逍遙宮的弟子?”郝連羽略顯吃驚。
    婉雲點點頭:“我叫婉雲,是我師父最小的徒弟,叫我雲兒就好了。”
    “原來你就是肖默然的小師妹啊。”郝連羽笑著說。
    “你認識我師兄?”婉雲吃驚問道。
    於是郝連羽便將遇見肖默然的經過告訴婉雲。
    婉雲聽了皺眉道:“他果然還和那個柳若兮在一起。”
    “那個柳姑娘難道不是逍遙宮的人?”郝連羽輕聲問到。
    婉雲一臉不屑:“才不是呢,她是我們在路上救得,後來就賴著我師兄不走了。”
    郝連羽聽了點頭道:“我也看出他喜歡肖兄了,隻可惜神女有意,襄王無情啊。”
    雖說婉雲對肖默然的感情已發生變化,但是對於郝連羽的這番評論仍是十分有興趣,趕緊追問:“此話怎講?”
    “我感覺肖兄對她並無愛意!”郝連羽不慢不緊的說。
    “感覺?”婉雲不信。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很靈的,比如…”郝連羽朝婉雲微微一笑。
    婉雲見郝連羽奇怪的看著自己笑,有點摸不著頭腦:“比如什麼?”
    “比如我知道你也有心上人,而且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郝連羽朝著對麵覺遠的房間努嘴。
    “胡說!”婉雲有些急了。
    “胡說?”郝連羽略有挑釁的反問了一句,一邊拿眼偷看婉雲的表情。
    隻見婉雲神色十分慌張,言語卻是斬釘截鐵:“當然是胡說了,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他呢。”
    “那就難說了。”郝連羽微微一笑。
    “他可是出家人啊!”婉雲半響才緩緩說到。
    “那有如何?隻要自己喜歡,別的都不重要。”郝連羽卻是不以為然。
    婉雲低頭弄衣襟,心想郝連羽是不知道覺遠是怎樣一個人,不然絕不會說的如此輕鬆。
    天黑之後,上官淩才醒過來,郝連羽便過婉雲房裏休息去了。原來這兩位江湖女子皆是生性爽朗,心直口快之人,便一見如故,交談甚歡。
    當下夜深人靜,婉雲卻是翻來覆去睡不著,郝連羽打趣道:“雲兒,又在想你的心上人啦?”
    婉雲臉紅道:“紫衣姐姐,你就不要笑我了,我都急死了。”
    郝連羽轉身道:“你急什麼?”
    婉雲小聲道:“連你都看出來了,那他豈不也知道了,那多尷尬呀!”
    郝連羽笑道:“那倒未必,女人的直覺才靈嘛!不過,難道你不想讓他知道?”
    婉雲翻身向內道:“當然不想了,知道了隻會讓自己丟人。”
    “此話怎講?”郝連羽不肯罷休。
    婉雲歎了口氣;“唉,你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人。。。”
    於是婉雲便將對覺遠的印象告訴郝連羽。
    郝連羽聽了皺眉道:“那倒是有點難辦,不過就這樣放棄,你會甘心嗎?”
    婉雲轉過身來,看著郝連羽,仿佛一個不知所措的小孩:“可是我還是害怕。”
    “你怕受傷?”
    “我現在更怕丟人,我不知道要是被人知道了。。。”
    “傻瓜,喜歡一個人有什麼好丟人的!”
    “可是—”
    “記住,隻要你喜歡他,別的都不重要!”
    聽了郝連羽的話,婉雲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會兒,郝連羽又開口了:“雲兒,你是如何喜歡上他的?”
    婉雲想了一會兒:“我也不知道,也許是一種感覺吧!”
    郝連羽笑道:“的確一種很美的感覺!”
    “你說他會喜歡上我嗎?”婉雲的聲音低的恐怕連她自己都聽不見。
    可是郝連羽偏偏聽見了,拍了一下婉雲的頭說:“當然了,你這麼漂亮,又這麼可愛。”
    “可是我師兄說我又任性,又小氣,還很不懂事。”婉雲仿佛很了解自己。
    “所謂情人眼裏出西施,若是兩情相悅,所有的缺點在對方眼裏都會變成優點,就像我和淩哥一樣,我不會因為他是空山派的大弟子而心生厭惡,他也不會因為我是所謂的魔門信徒而有所介懷。”
    婉雲心裏十分羨慕,也衷心的為他們祝福。
    第二天清晨,戒空便吵著要趕路,而郝連羽和上官淩準備往南,到西域的無虞城定居,婉雲一行卻要一直西行,於是隻得分別了,臨行時,郝連羽和婉雲說悄悄話,鼓勵她要爭取自己的幸福,偏偏戒空耳朵尖,偷聽到了這麼一句:“和尚也是人。。。”
    剛走了不過兩裏路,戒空便問婉雲:“剛才你和郝姑娘說我什麼壞話了,我可都聽見了。”
    婉雲本來就發現戒空一直在旁邊偷聽,生怕他聽見,聽得這麼一說,嚇得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戒空見狀大笑起來:“這就叫著現世報,看你以後還敢說我壞話。”
    婉雲驚慌道:“誰說你壞話了。”
    戒空一本正經的說:“還想賴,我聽見你們說什麼和尚不是人。”
    婉雲聽了,嗤的一聲笑起來:“什麼呀,我們說的是和尚也是人。”
    “我當然是人啦,好端端的你們議論我是不是人幹嘛?”戒空卻是抓了辮子不放。
    婉雲微微一笑:“我們是說,和尚也是人,所以喝酒是應該的。”
    一句話說的戒空的臉連紅一塊,紫一塊,不再作聲。覺遠看見自己師父討了沒趣,也跟著笑起來。
    自從受了郝連羽的教導後,婉雲便決定不再逃避,而是努力爭取自己的幸福,雖然她知道希望十分渺茫,而且結果八成是自己自作多情,成為他人笑料,但是那種朦朦朧朧的感覺是擋也擋不住的。
    這一日,婉雲發現客棧裏的蚊子極多,於是便上街買了好些驅蚊的香,興衝衝的來到覺遠的房間門口,也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弄得覺遠有點不知所措。
    婉雲一麵拿出一根紫紅色的香,一邊拿出火折子,就準備點起來,沒想到覺遠卻說:“婉雲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蚊蟲也是生命,貧僧實在不忍殺生,還望姑娘你成全。”
    婉雲聽了,又是好笑,又是氣,一聲不吭,將香和火折子隨手一丟,摔門而出。撇下覺遠不提,單說這婉雲,卻是氣了大半夜,發誓再也不理覺遠了,可是第二天,又笑嘻嘻的去找他說話。
    又行了三日,三人便到了天際山,在婉雲的帶領下,輕鬆的通過重重機關,來到逍遙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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