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亂世勸君須自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467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鳳鳴關破,任天遊的第一反應是有內奸,宗耀祖因為爹爹宗越離的失蹤已是心急如焚,恨不得脅生雙翅,直飛奔到鳳鳴關,去找爹爹的下落,本來宗耀祖要去參軍,任天遊卻不讓,隻說是宗越離吉人天相,必然會逢凶化吉,讓他隻管放心地在府中等候,任天遊堅持不允他離去,宗耀祖也無法,整日裏長籲短歎,人憔悴了不少,鐵錦鳳看在眼裏,不免同病相憐,多半陪著他溫言勸解,兩人感情日益深厚。
但就在此時,一個睛天襞靂從風陽關傳來,大將溫達成攜帶十萬餘眾軍士,二十多萬擔糧草私逃至離風陽關五百裏外的清雲山上,占山為王,再也不聽從朝庭的號令,並叫囂道,隻要佑德帝不出兵征討,他便保持中立,若然出兵討伐,他立馬投向高楚國,到時候裏外應和,天佑國馬上就有亡國之禍。
消息傳至京城,比鳳鳴關落入敵手還要震憾,朝中大臣紛紛議論,有說那溫達成平日裏自詡對佑德帝忠心不二,是過命的生死之交,關鍵時卻狠狠的在佑德帝胸口上插了一刀,真是人不可貌相呐,有人說溫達成是不世之才,這麼多年來屈服於人下,早就心懷不滿,這下正好乘亂自立為王,日後指不定有一場天大的富貴呢,更有甚者,私下裏派人去聯係溫達成,以求避身之所,高楚國還沒有攻進來,天佑國內部卻自己先亂成了一團。
而佑德帝聽到溫達成私逃的消息,一口鮮血頓時噴出,沒說上一句話,人已陷入了昏迷,柳碧芝再陰狠,終究是個婦人,此時已慌了手腳,急忙派人召了任天傲進宮,等到任天傲進了承天宮,已是掌燈時分了。
承天宮內,燭火搖曳,佑德帝倚在龍榻上,厚厚的明黃色錦被,在燭光的映照下灼灼發亮,蓋在他身上,更加顯示出佑德帝臉色的灰敗,柳碧芝在一旁輕聲飲泣,一雙眼睛已是通紅,愈見楚楚可憐。
任天傲進來上前正欲行禮,佑德帝已懨懨揮了揮手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行那些個虛禮做什麼,來人賜座。”早有宮婢輕手輕腳拿來錦墩給任天傲坐下,任天傲坐下輕聲問道:“父王,您感覺怎麼樣,太醫怎麼說的?”
佑德帝淡淡道:“太醫說是急怒攻心,並沒有大礙。”
任天傲鬆了口氣道:“那兒臣就放心了。”
佑德帝歎道:“父王這個病癆身子,治了這麼多年也不見好,如今是內憂外患,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任天傲一眼。
任天傲道:“父王正當英年,隻要把身子養好了,必能將高楚國打得落花流水。”
佑德帝道:“我天佑國地大物博,富庶之鄉,那高楚國早就有虎狼之心,朕即位初期,那高楚皇楚霆就派兵來侵犯過一次,被朕和溫達成,宗越離打得毫無招架之力,灰溜溜的回了國,以後再不敢來犯。。。。。。。。。。”說到這裏,目光閃動,悠然神往,臉上也難得煥發出發光彩,深深沉浸在往日意氣風發的少年歲月中。
半晌,佑德帝才收回神思,重重歎了口氣道:“宗越離失蹤,溫達成私逃,軍情如火,刻不容緩,可恨我天佑國現在竟無可用之才。。。。。。。”他此時極為憤慨,用手猛然的在床沿上拍了一下,一時間氣息不順,連聲咳嗽起來。
柳碧芝連忙輕輕給他撫著後背,柔聲勸道:“皇上,您都幾天沒有好好吃頓飯,好好的睡個覺,現在可別太操心了,太醫吩咐了要靜養,不然身子怎能受得住。”
佑德帝忽然怒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靜養靜養,就是因為這個病要靜養,十餘年了,朕沒有開殿選拔可造之才,你們自己看看,現在的滿朝文武之臣,老的老,病的病,年紀最輕的京城府尹,也有四十多了,如今國難當頭,竟無人可用,這是祖先血汗打拚出來的江山,若是毀在朕手裏,朕有何麵目去見列祖列宗。。。。。。。。。。”
此時的佑德帝怒氣勃發,話音未落,已是連聲劇咳,鮮血又從嘴角溢出,柳碧芝看得肝膽俱裂,迭聲直叫道:“快傳太醫,快傳太醫。。。。。。。。。”承天宮內頓時一片忙亂,人聲鼎沸,鬧哄哄亂成一團。
佑德帝皺眉道:“慌什麼,朕一時還死不了。”這句話已是說的虛弱之極。
柳碧芝淚眼朦朧,用纖纖玉手掩住佑德帝的嘴,抽噎道:“皇上快莫說這不吉祥的話,您要是有個好歹,臣妾也不活了。”她此時淚如泉湧,傷心欲絕,什麼看都不像作偽,任天傲不由心中狐疑。
佑德帝深深凝望了柳碧芝一下,曬然笑道:“朕的身子,我自己知道。”說話間,太醫已經進來,誠惶誠恐的把了脈,隻說是過度勞神傷了元氣,需要靜養一下,佑德帝不耐煩道:“又是靜養,你們除了這句話,能不能說點別的。”太醫頓時大氣也不敢喘,佑德帝也有些倦怠,服了太醫開的養氣安神的湯藥,沉沉睡去。
見他睡熟了,柳碧芝招了招手,任天傲會意,跟隨她來到偏殿中,摒退下人,將門窗緊閉,
柳碧芝走到一張錦墩前坐下,開口問任天傲道:“傲兒,現在可怎麼辦才好?”
任天傲也是心亂如麻,悶悶答道:“孩兒現在頭昏腦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容孩兒回去細細想一下,明天再給母親答複。”
柳碧芝道:“現在守在要道郢思城的是我們的自己人,多撐幾日應是沒有問題,你要早早做打算。”任天傲鄭重的點點頭離去。
這天夜裏,任天傲眉頭緊鎖,在書房內煩燥不安的踱來踱去,一眾下人皆是膽顫心驚,生怕惹怒了太子殿下,沒有好果子吃,穆義心中打鼓,偷偷去請了申青如來,與在整個太子府,也隻有申青如敢在任天傲麵前說說話了。
申青如先吩咐廚房燉了一碗濃濃的羊肉羹,親自端了送去書房,剛進書房門口,就聽見任天傲粗聲道:“穆義,別來煩我。”
申青如嬌聲道:“殿下,是我。”任天傲回頭看見是她,語氣稍有些緩和道:“天寒地凍的,夜色又已深了,你不去休息,跑這裏來做什麼?”
申青如走上前,將手中的羊肉羹放在書桌上,笑道:“殿下也知道天寒地凍夜色已深了麼,我聽下人們說你回來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喝碗濃湯暖暖身罷,天大的事也不能餓著肚子呀。”
任天傲歎道:“放著罷。我實在是吃不下去。”申青如道:“如今國事不順,我也略知一二,有什麼煩心事,殿下不妨對我說說,我隻靜靜的聽著,您看行麼?”
任天傲看著她如清泉般的雙眼,心裏無端放鬆下來,略略生出些微暖意來,便將今日佑德帝的言語告訴了申青如,申青如靜靜的聽完了事情的始未,也皺眉凝神想了半天,才怯怯開口道:“殿下,我有個想法,你想聽麼?”
任天傲望著她笑笑道:“你說來聽聽。”
申青如一字字道:“殿下莫若親自領兵征討高楚亂軍。”聽了此言,任天傲雙目圓睜,驚道:“青如,你說什麼?讓我親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