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夏鳶·夜之曲  第十章 若天閣之言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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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墨的天際,皎潔的明月染著幾分朦朧的睡意。幾顆璀璨的星辰寂寥的點綴夜幕。
    而此刻,夜月城的若天閣卻依舊燈火輝煌,熱鬧非凡。裝飾得富麗堂皇,華麗壯觀的大廳中,此刻,卻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繁華盛況。
    眾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相互交談,相互邀杯,開著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說著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仿佛十分熟悉。隻是,每個人的雙眸都不時地瞟向樓梯口,隨時注意著那裏的情況,顯然,每個人的心思都不在晚會之上,或許,都在期待著今天的兩位主角——戰矢•米夏、奧薩雷德•夜夙。
    “很無聊?”看著少女百無聊賴地低垂著頭,把玩著手腕上精致的花形飾品,噬夜柔聲問道。
    聽見男人的聲音,少女悠悠抬起頭,隨意的望了一眼,隨後清醇甜美的聲音溢出:“無所謂。”無聊嗎?或許是吧,隻是無聊又能如何呢?每天不都一樣?何況,今天的重頭戲可還沒有出現呢,又怎麼能因為此刻的無趣而退席?
    “看來這晚會裏,還有能吸引小姐的東西呢。”安泰絡斯•煜搖晃著手中的玻璃酒杯,似笑非笑的說道。來此的目的,三人均是不言而喻。仰頭喝下杯中泛著漣漪的紅酒,懶散的半闔著雙眸,卻讓人難以忽視他的優雅淡定。
    寂月環顧大廳,發現除了夜夙、米夏等貴族之外,還有空穀學院、奇曼學院以及榕澈學院的一部分人。隻是,他們仿佛無法融入這繁鬧的晚會中,均是各自守著一個偏僻的角落,不時向著對方投去一個嗤笑憎惡的眼神。
    漆黑的眸子不停在榕澈學院和奇曼學院所在的地方遊移,似乎在尋找什麼。當遠遠望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時,嘴角溢出一縷詭異的笑容。
    發現少女的目光一直盯著同一個地點,噬夜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入目,便是魔蟻搖晃著手中的紅酒,獨自品嚐的身影。原來是他,或許那個男人,有些作用吧。
    噬夜朝著安泰絡斯•煜點了點頭,安泰絡斯•煜了然一笑,朝著賽斯的位置走去。隻見兩人短暫的交談了一番,便默默隱藏氣息,悄然向著他們走來。
    “沒想到,你們也對這晚會感興趣。”賽斯看著在座的三人,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現在蓼銀已經對他產生了懷疑,若是剛才紫魂前來找他的時候,恰好被蓼銀看見了,回去恐怕又免不了一頓訓話。
    “放心吧,那老東西現在可顧不上你。”寂月無所謂的說道,之前她就發現了,蓼銀和希伯來•伊格納茨劍拔弩張的模樣,若不是現在時間不對,地點不對,怕是早就打起來了。終究,他們還是害怕這些隱匿多年卻又突然出現的純血貴族的。
    “才發現,魔蟻的膽子原來這麼小,難怪每次任務都隻由黑蛇出馬。”安泰絡斯•煜噗哧一笑,話語中滿含嘲諷的貶義。
    不過,他所言到也屬實,除了那次搶奪木盒的任務以外,每次任務確實都交給黑蛇一個人獨自完成。要知道,蟄伏在一個有用的人身邊,源源不斷的消息,才是他想要的。
    隻是,如此說辭,似乎引起了賽斯的不滿:“我還是個學員呢,哪能和兩位自由人士相比?你說是吧,寂月。”
    “好了,別鬧了,說正事。”發現少女眉間微蹙,已露出了些許不耐與疲倦,噬夜扯住了還正欲說些什麼的安泰絡斯•煜,聲音低沉冷酷地說道。
    “這麼肯定我會告訴你們?”靜靜望著幾人,冷然的笑意在唇邊綻放,輪廓分明的俊臉陰霾一閃而逝。
    寂月輕笑出聲,黯黑的瞳眸深邃地瞧向賽斯,染著清冷笑容雙唇吐出淡漠,夾雜著絲絲寒氣的聲音:“不說便算了,與我何幹?”
    想要知道事情的始末並不難,也不一定非要從眼前男子的口中知曉。若他以為憑此能從自己身上得到些什麼,那卻是決不可能的。鮮紅的血液中,流淌著的高貴,是來自靈魂的讚歌,是不允許任何人威脅踐踏的,即便這纏綿的血液,染著無盡的罪孽。
    “罷了,告訴你們又何妨呢。”賽斯見少女嘴角噙笑,心中無奈的歎了口氣。少女身上那清冷孤傲的氣質,在無形中卻帶給他強烈的壓力。
    “蘭迪斯不是蓼銀殺的,當日之事,也是有人故意挑起。”總覺得這些人對於此事都十分在意,不解、疑惑,爬上心頭。難道他們都覺得平靜的太久了,所以非要找些事情來做?賽斯自嘲的笑了笑,果然,這些人的思想並非他所能猜透的。
    看來自己的猜測果然沒有錯呢,隻是,背後那人究竟是誰呢?戰矢•米夏?似乎並非如此,或許還有什麼事情被他們忽略了,也或許,在座的所有人都不過是棋子罷了。
    這片天地,越來越亂了呢,當年的事情又要再次重演嗎?
    媽媽,寂月隻需要守護著那片土地就好,對嗎?血色的花海,您的希望……
    一片片粉櫻墜落,是否真能寄去幽幽哀思呢?三途河邊的牽引之花,真的能帶領迷途的人們重新認清世界嗎?
    空穀學院中,潔白的玉蘭,在風中,靜靜凋零,卻依舊不曾帶走悲哀的歎息?如此,誰人能撫平?或許有一天,那漫無邊際的血色會再度綻放,直到,鋪滿天地……
    “不過是命運之罰罷了。”許久,噬夜的雙唇微啟,幽幽之聲仿佛來自遙遠的時空,含著看透世間百態的滄桑。究竟是什麼,讓一個年輕的男子發出這樣的感歎,還是說,在這空茫天地間,他看透了什麼?
    “是罰嗎?”或許是吧,曾經,是對她罪孽血液的懲罰,那麼如今呢?又是什麼?
    失去與得到,相互對立,卻又相依相隨,想要得到一樣東西,必然失去其他。若宿命依舊不肯放過自己,至少,她得到了,這麼多年的溫暖。
    如此,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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