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夏鳶·夜之曲 第四章 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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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的偶然,縱橫交錯,在不知不覺間,相互牽引,也注定了之後的一次次必然。
天道之無常,難以琢磨,如時間流逝,抓不住,看不清。
幽暗的燈光,清清淺淺地映照著室內的家具,在牆上拉出細而長的影子。黑色的帷幕後,隱藏著怎樣的陰暗?
“塞爾,說說看吧。”上座之人,手指一下下敲打著椅子的扶手,雙唇微微上揚,靜靜睨視著下方跪著的眾人。
昏暗的燈光射在男人臉上,卻染著一層陰霾,男人的相貌幾許模糊,卻不由讓人感到心寒。
“回主上,屬下去聯係了地下雇傭工會,隻是他們說不能泄露成員名單,恐怕……”塞爾悄悄抬頭看了眼上方之人,發現對方的臉上依舊掛著淺笑,緊繃的心微微放鬆了些許。他也沒有想到,當自己報出是影族王族時,對方仍不給他麵子。
“哦?查不到嗎?”敲打扶手的動作停了下來,半闔著雙眸,眼中射出犀利的幽光,似沉思。那地下雇傭工會是想與他影族王族做對嗎?裏麵不過是些無用的初擁,可有可無的棋子,竟也敢拒絕。
“那個女人的名字呢?”能從地下雇傭工會的三組隊伍中逃脫,也足以證明那個女人絕不簡單。想起自己女兒的話,戰矢•米夏俊美的額頭微微蹙起。
一個很聰明卻十分危險的女人。
“寂月,空穀學院二年級生,與小姐同班,背景資料,不明。”塞爾歸於下方,恭敬的回答。
那些沒用的廢物學院何時也成了一個藏龍臥虎之地了?竟然連一個小小的學員都如此大膽。他是否可以理解為是王族隱匿太久,久到快被世人遺忘。
“不明?好一個不明!”強烈的殺氣與威壓瞬間從戰矢•米夏的身上溢出,使得下座眾人均是不可抑製的顫栗。
這些人都是廢物嗎?這麼久了,居然什麼都查不到,真不知道為何養著他們!
“主上,請在給塞爾一些時間。”顫抖的聲音從塞爾口中溢出,卻帶著幾分堅定。上次因為蓼銀從自己手上逃脫一事,已經引得主上極為不滿了,若是再不能有所表現,恐怕的小命也將不報了。
“你們可知那東西對於影族而言有多大作用?”滅厄殲魂啊,他尋了一生的東西,不惜犧牲一切也要得到的東西,竟然一次次的從自己眼底下溜走,這叫他怎麼甘心?
“主上……”感受到上座之人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塞爾心中十分擔憂。
“罷了,再給你幾天。”話落,男子起身,拂袖離去。
看著男子離開,塞爾原本滿是害怕的雙眸卻陡然射出清清淺淺的幽光,讓人難以捉摸此刻他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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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古堡外,血色之花綻放亦如往昔,仿佛永不凋零。
櫻花漫漫,零落,仿佛在追逐什麼,卻尋不到最終的歸處,隻能隨著風,越飛越遠。
幽幽歌聲回蕩於虛空之中,聲音如夢境般動聽,卻哀怨淒涼,一種涼意侵入肌骨,愁腸百轉,相思甚濃。一片清空,一片虛無。清香四溢,起落浮沉,最後清涼水。一片微笑,穿越千年。
“是誰在花海中翩翩起舞?
猶如精靈在生命中霎那綻放。
你桀驁不馴,獨自守望,
可滿眼都是絕望。
你傲骨錚錚,獨自綻放。
可卻選擇了遺忘。
你靈氣逼人,拒人於千裏之外,
你優柔且清寡,紅塵間亦自恃憐愛,
你從容,矜持,不逾越半分,
可卻被命運玩弄於股掌,
你搖曳的身姿,讓人不可侵犯。
是誰把生命說的那麼美,
讓你如癡如醉,
最後的最後卻讓你忘了自己是誰。”
憂傷而柔美的吟唱緩緩飄入落秋凜的心中,沉醉於迷離的歌聲中,似呢喃的耳語,似幽幽夢境。
“寂月。”笑容在落秋凜的唇邊綻放,望向少女的雙眸滿是包容。
“凜。”看著來人,少女同樣露出了笑意,如天上的月,孤傲而清冷。
落秋凜點了點頭,默默凝視著少女,那雙黑色的瞳孔裏,含著憂傷,含著思念。或許曾經的一切她都不曾忘記吧,所以才會那樣的執著。因為一個承諾,所以堅持著活下來,卻找不到任何目標嗎?
“其實你知道的吧。”知道那晚會發生什麼,那麼大的事情,身為使徒的她,又如何不知呢?隻是不想阻止,也無力阻止。
“嗯,知道。”淡定的笑容在唇邊綻放,美麗而妖冶。手輕撫著曼珠沙華的花瓣,仿佛在傳遞些什麼。
“為何不告訴我?”當知道這件事時,無可否認心中多少有些氣憤,為什麼要瞞著他們,難道她已不再信任他們了嗎?
“凜哥哥,知道了又能如何?這世間已平靜了太久,以至於人們為了欲望,都再一次沉淪。”或許這是上天給於他們的懲罰吧,隻是牽扯了太多無辜的人。
看著少女臉上平靜的笑意,心,仿佛被重物撞擊。或許,一直都是他們太過小心了吧,孩子早已長大,不需要在躲藏在他們的羽翼之下。屬於她的路,隻能她自己走完,他們所能做的,無非是給於她支持。
命運對她的束縛,一直都不曾結束,可孩子依舊堅持著走下去,不願放棄。那他們,又為什麼要將她關在牢籠中呢?隻是害怕,她太過於執著。
“寂月,還在追尋嗎?”追尋過往早已看不清晰的幸福,追尋已經失去的寶貝。
月光傾瀉在少女身上,鋪上一層淡淡的光暈,朦朧而沉靜。
“我所追尋的,隻有真相。”總覺得曾經的事情並不像想象中那麼簡單,一定有什麼被他們所忽略。
風撩起少女的發,如月下舞蹈的精靈,美麗而純潔。
是誰在夜空下,許下諾言,隻為守護最初之愛。
是誰在蒼穹中,獨自舞蹈,隻為在驀然回首間,再次幸福淺笑。